离开茶馆,苏阮开车准备回苏家。
刚要发动车子,手机弹出了一条信息。
“不好了,小小姐,出事了!”
李老发来一段监控视频。
苏阮皱眉,将车停在路边,点开手机。
拍摄地点是怀梦制药大门口。
一个老人带着小孩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保安动作粗暴的将其驱赶了出去。
看完视频,苏阮微微拧眉,刚要询问什么情况,李老的电话就打来了。
“小小姐,视频你看了吗?”
“看了,怎么回事?”
苏阮疑惑的问。
“这个监控视频,是昨天上午拍下来的。听说,是因为他们的家人长期生病,需要吃我们研制的新药,但因为我们的药价定的太高,他们负担不起,所以就去找了黄牛,低价购买,结果谁知道会买到了假药,现在吃出问题来了。”
“黄牛?”
苏阮蹙眉,“咱们的药不是只在正规渠道销售吗?而且,药品都是限购的,购买时,还需要出示身份证登记,为什么会出现黄牛?”
“自然是公司里有内鬼了,这种事如果没有高层同意,根本不可能存在。而且,现在的黄牛都是真假混着卖,消费者很难辨别。”
过去这么多年,
李老虽然一心只管制药,但很多事情,他其实都知道,只是无能为力罢了。
闻言,苏阮脸色阴沉,好一会儿,她又问:“我们的新药卖得很贵?我记得最开始定价标准不就是市场价吗?”
“哎,因为研发成本高,而且还拖了这么长时间才上市,苏志舟一心想回本,所以价格很高。”
李老有些生气,补充道:“说起来,虽然研发成本高,但也没有高到那种地步。再说,这个药上市后,该赚的钱已经赚的差不多了,按理说,也应该降价了,可苏志舟财迷心窍,仗着只有我们怀梦制药有这个药,一味的哄抬物价,无法无天了都!”
“药监局那边怎么说?”
“那边早已经被苏志舟买通了,这个药能以现在这个价格上市,肯定是打过招呼的。”
李老说到这,叹息了声,“据我了解,现在很多病人都吃不起我们这个药,真是苦了他们了。”
“这件事的确是个问题。”
苏阮沉思了片刻,眸光一闪,“李老放心,我会去调查,如果假药的事真的是公司高层干的,我不会放纵不管的。”
她正愁没办法进资料室呢。
如果这次真能把害群之马拉下来,她就有机会
替上了。
李老意识到她要动手了,会心一笑,“那我等你好消息。”
挂断了电话后,苏阮立即着手调查了这件事。
结果,事情刚有眉目,隔天,苏阮一上班,就被人堵在了办公室外。
来人是市场部经理张泰。
“苏药师,我有话和你谈。”
他气势汹汹的瞪着苏阮,语气极其不好。
苏阮挑眉,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进去说。”
两人进了办公室,其他员工见状,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什么情况?”
“不知道……”
办公室里,张泰一坐下,便开门见山道:“你在调查我?”
苏阮一怔,勾唇,“张经理消息挺灵通啊。”
“苏灵儿,你想干什么?”
张泰怒视着她,质问道。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苏阮从包里将调查到的证据放在了桌面上,“资料上显示,你监守自盗,联合黄牛把淘汰下来检验不合格的药流向了市场,你这是想毁了怀梦制药?”
“这件事不是你应该管的!”
张泰眼神凶狠的警告她,“别怪我没提醒你,虽然你是苏总的女儿,但你现在只不过是个制药师,还没有权利过问公司高层的事情。
我愿
意坐在这里,是给苏总面子,希望你懂点规矩。”
“是吗?”
苏阮泰然自若地坐在那里,懒懒的掀起眼皮看着他,眼神幽深冷漠,“既然你这么肆无忌惮,那就别怪我把我调查到的资料,发到董事会了。”
“你威胁我?”
“我只是公事公办,总不能让你这种人,害了整个公司吧。”
苏阮一双明亮的眸子透着一种阴沉而冷淡的气息。
“呵。”
张泰闻言,不仅不怕,反而还不屑的冷哼了声,“你真以为你调查的那些东西能到得了董事会?苏灵儿,你还是太年轻了,我如此肆无忌惮,你就没想过为什么?”
这话一出,苏阮怔住。
就在这时,她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苏志舟的秘书推门而入,通知她,苏志舟找她。
张泰闻言,幸灾乐祸的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
苏阮拧眉,最后,只能起身去见苏志舟。
“听说你去查了黄牛卖药的事情?”
苏志舟一见苏阮,便怒气冲冲的问。
苏阮颔首,“爸爸,张泰监守自盗,擅自将淘汰下来不合格药流入了市场,现在已经有人吃出问题了。”
“那都是黄牛做的,和我们怀梦制药有什么关系?
”
“可是……”
“我不想听太多。”
苏志舟不耐烦的打断了她,“这件事,你别管了。”
“爸爸……”
“我的话,你是听不懂?”
苏志舟眼神一利。
“女儿不敢。”
苏阮双唇紧抿,垂下眼眸,眸底闪过了一抹杀意。
“灵儿,爸爸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你也要体谅一下我。公司刚刚渡过危机,还在困难阶段,如果不这么做,后续研发新药的资金怎么办?咱们是生意人,不是活菩萨,做不了普度众生的事。懂吗?”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苏阮已经明白,整件事,其实就是苏志舟这个财迷心窍的人在背后指使的。
什么黄牛,张泰。
都是听从他命令办事的走狗而已。
“女儿知道了。”
苏阮不能和他硬碰硬。
“行了,以后公司内部的事情,你少管,出去吧。”
苏志舟大手一挥。
苏阮转身走出了他的办公室,白皙的小脸冷若冰霜。
回办公室的路上,碰到了张泰。
他嘲讽的看着她,阴阳怪气道:“有些人不老老实实的做制药师,非要什么事都掺和,如此不安分就应该敲打敲打,不然,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