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更加寒冷的冬日到来,鹤恩也放了寒假,身体向来不好的她,只因吹了冷风就导致感冒发烧,引出了曾经的旧疾。
她是晕倒在赴许繁星家的路上,被好心人打急救电话送到了医院。
许繁星得知这个消息还是从江鹤川那里知道的,他到了医院后也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说鹤恩今天不能去她家玩了,在她的追问之下才知旧病复发进了医院。
“把地址给我,我也要来看鹤恩!”许繁星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在要到地址后匆匆打了个的士来到医院。
正好她赶到鹤恩的病房外时,听到医生正在跟江鹤川报告检查结果。
“鹤少,您妹妹的病情没有大碍,疗养一个星期就能出院,在这一星期里,您千万要注意她的饮食……”
医生在絮絮叨叨的叮嘱了好一会儿后,才去忙自己的事。
“小川,鹤恩她怎么样?”因为路面结冰,而堵车的江意欢和鹤子迟来一步。
江鹤川又把刚才医生说的话简述一遍后,看向许繁星:“她没事,你回去吧。”
他说话的时候,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眸,若有似无的扫在她单薄的衣着上,她已经冻到发红的鼻头,让他微
不可查的皱眉。
许繁星误会他怪自己不该邀请鹤恩去家里玩,心中憋屈着解释:“我是真心实意的想跟鹤恩一起玩,没考虑到她身体不好,是我的不对……”
她也不知为何,因为江鹤川简单的一句话,一股无名的委屈复杂心情就涌上心头。
看着她情绪越来越激动,江鹤川淡淡道:“我没怪你。”
“你就是……诶?”许繁星还想再说什么,他的话让她的争辩戛然而止。
她也微微蹙眉对上他的视线:“那你为什么要我回去!”
她心中对江鹤川也失望到极点,这些日子生出的那一丁点改观和好感全都消散。
这臭男人还是跟之前一样,好像是有那个被害妄想症的大病,觉得自己靠近鹤恩只是为利所图,别有目的。
“你要是也冻感冒,鹤恩会怪我。”江鹤川将她清澈眸底的那一抹委屈之色看得真切,心脏无端一紧。
他绷紧了唇线,继而道:“鹤恩身体原本不好,今日之事并非你的原因。”
所以说,他是在担心自己衣服穿的少感冒?
他这前所未有的好态度,给许繁星整不会了,她动了动唇,愣是没在说出什么。
有没有搞错?自己刚刚还在气头上呢,他这些话让他那些准备好的台词都已派不上用场。
“哼,算你识相……”好半晌,她才打破沉寂。
她红唇控制不住的想要上扬,心中刚才被颠覆的江鹤川印象再次恢复。
还好他不是跟之前一样无脑!
一旁的江意欢和鹤辞看到两人的互动,也颇为诧异。
只是他们并没说什么,互相递了个眼神去病房看望江鹤恩。
“鹤恩,之前医生要你多运动,加强身体免疫力,你是不是没听?”江意欢伸手抚着病床上脸蛋苍白的女儿,心疼不已。
这孩子从小就体弱,这些年长大也是跟着市内的各家医院都混了个常客,虽说她每一次都说没事,但她还是心疼她要遭这种罪。
“妈咪,我这不是要上课和学习嘛?您设计公司的那些事我也要入手打理,忙不过来就忘了……”江鹤恩见母亲担忧也心中难受,悻悻低下头。
江意欢不赞同她的说话,温柔的眉目也染上严肃:“以自己的身体为主,你现在还没毕业呢,不要这么拼命的忙工作。”
“明天把你那些设计工作都停了。”鹤辞冷着脸在一旁作出决
定。
这下江鹤恩急了,赶紧让许繁星和自家哥哥帮忙说话:“繁星姐,哥,你们帮我说说呀,我这次晕倒纯粹只是因为天气原因!”
许繁星虽然很不想拒绝,可还是要顾全现实:“鹤恩,要不你休息段时间吧,叔叔阿姨也是为了你好。”
江鹤川也走到床边,递了杯温水给她:“对,养好身体再说工作的事。”
对于这个体弱多病的妹妹,他真的希望她能像其他女孩子一样做一个美丽的豪门小姐就行了。
可她很好的继承了自家母亲的思想观念,甚至是天赋设计,就是要做一个自立自强的女人。
鹤恩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顿时气的不想理他,冷哼一声无视他递来的水杯:“你懂什么,你这个大直男癌的哥哥!”
无端被攻击的江鹤川默默放下杯子,无言:“……”
现在鹤恩生病,他就不继续反驳了。
看着两兄妹斗气,许繁星上前打圆场,说起鹤恩喜欢的一些话题,才总算让她重新开心起来。
再次从医院出来,已是下午。
空中愈发寒冷冻人,树木光秃秃的枝条也都结了一层冰。
“等下。”
她刚想撑伞步入那冷冽的风雨中,身后传来一道好听性感的嗓音。
见江鹤川来到自己身边,许繁星莫名道:“还有事吗?”
她早就想说了,这个男人最近越来越不正常了,也不像以前一样跟她斗嘴,反而能感觉到他那若有似无的关心?
“我送你回去。”江鹤川扫了眼外面的寒风天,薄唇淡淡抿着。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说要送她,许繁星不适应的打了个冷颤,果断的拒绝:“不了,我已经叫过滴滴了。”
也不知道这男人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一反常态对自己越来越好,该不会是想降低她的防备心,哪天给她下毒吧?
她脑海中边止不住的乱想,边直接拦了辆的士离开,徒留江鹤川一人站在医院前,高大的身影略显寂寥。
他往日俊美的面容微微绷紧,上面有些困惑茫然。
本来自己刚才主动要求,送她回去的行为已经很不能理解,现在被她拒绝后,心中这股复杂的情绪更让他疑惑。
她是在躲着自己吗?
或者她讨厌与自己相处?
这股汹涌又莫名的复杂的情绪,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新奇。
他也并不讨厌这种新奇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