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从上次绑架风波过后,她就经常感到不安,她不能让小川离开自己身边的可能存在一丝可能。
选择坦白,就代表有很多可能性的发生。
若是鹤海波不接受她,又想要鹤家的血脉,她不一定能够跟鹤家抗争。
当年鹤家只手遮天的权势已经让她见识到了厉害。
鹤辞皱眉,也察觉出上次陈辉的事情过后,江意欢表现得不想让他跟小川多接触,明明关系已经缓和了不少。
不知道她的抗拒感从而而生。
“我当然有时间。”
小川一听立刻喜上眉梢,“那鹤叔叔跟我拉钩,答应我就不能反悔了。”他眸间亮得波光粼粼,无比惹人喜欢。
鹤辞神情柔和了下来,主动弯下身跟他拉钩。
大手跟小手尾指一勾,达成协议。
江意欢见小川这么开心,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接受鹤辞一点点加入他们的生活,仔细想想,未必是坏事。
相对这边的融洽和谐,另一边的许家则是显得阴云密布。
许泽面对着许父,脊背挺直,脸庞的肌肉因为绷紧而显得格外紧张,面无表情但浑身都散发出不屈的气息。
许父见他站了这么久,都没有半点悔改之意,更是气急攻心。
“我现在公司还没完全交托在你手上,你就擅作主张。林家的事情,你有跟我沟通过半分吗?许泽,我看你是越大越糊涂了!”许父气的直咳嗽,这两天商场上的流言蜚语他都听在耳中。
他这种半截腿都要迈进棺材里面的人,一辈子都看重的就是清誉,怎么容得临老旁人在这说三道四。
许泽垂下眼帘,挡住了眼底的思绪,由得林父指责。
“说话阿你!为什么突然决定跟林家断绝所有联系,是不是又是为了那个女人?”许父看着他那满是狰狞伤疤的手就来气,为了一个女人,不惜让自己变成个半个“残疾”
还死活不愿意去做植皮手术,真是冥顽不灵!
许父气得不断咳嗽,许母听闻声音,连忙过来给他递上茶水。眼神示意许泽说两句好话,顺顺他的气。
结果许泽像是一丁点都不灵光,就直挺挺的站在那里。
“阿泽也是觉得林家现在情况可危,又被案子缠身,不想惹些晦气过来。我们从来都不用依仗着林家过日子,断了联系就断了,那丁点生意也不用这么劳气伤心。”许母边帮他拍着后背边柔声细语的劝着。
许父眼皮抽了抽,睨着许泽,“你以为他是怕我们家惹上霉运,才跟
林家断绝关系吗?是林家那女儿招惹了那个女人,你儿子明摆着帮人家报复呢。”
“现在外面都传我们许家的人做事缺德,不地道,在林家最困难的时候退婚,现在还要取消所有合作,以后那些客户哪里还敢我们许家合作!”
许母听着由来,不禁心惊肉跳,瞪了许泽一眼,“还不过来跟你爸道歉,事情都发生了,也没办法是吧。”
许泽还是不愿意服软,那股倔劲看得许父气不打一处来,“你滚你滚出去!迟早你就要被那个女人害死。”
“那个女人还带着个拖油瓶,你别想指望哄得那个女人跟你结婚,我跟你说得清清楚楚了,只要我气还没断,我绝对不会同意让她踏进我们家门的。”
许泽眼底掠过异样的情绪,“我要娶什么人由我来决定,谁都不能左右我。”说完他也不顾许父的脸色有多差,直接离开了。
许父指着他的背影,手不停的颤抖。
许母连忙安慰他,给许泽开脱,“阿泽年纪还小,有些事情看得不是很清明,以后吃了教训就知道错了,别生气了好了好了。”
“年纪小?他都三十出头了,还能这么糊涂?!”许父甩开了许母,背着手上楼。
许泽回到车上,他叫
停了关于林家的所有项目,许父直接剥夺了他在公司的话事权,起码这段时间他都不能回公司了。
他目光停在自己的手臂上,指尖触摸上面狰狞可怖的伤疤,伤疤以外的增生泛白盘绕着整个手臂,他付出了这么多,也只是为了她。
他绝不能心软。
许泽放下衣袖,挡住了手臂上的伤疤。
鹤辞暗中打点了关系,让林菀在里面没一口好饭吃没一口好水喝,她不认罪就天天带她去审讯室问,刺眼的白炽灯与住处的黑暗反复接替。
林菀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她蓬头盖面,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她看着他们送来的饭菜,大多都是剩饭残渣,还散发着些许异样的味道,水里也都是水垢。
林菀怨恨无比,她犹如迟暮的老人。她强迫自己把饭往下咽,但恶心感迅速从胃里反应了上来,让她不停的干呕起来。
她崩溃到了极点,直接把饭菜全都打翻到了地板上。
“我要投诉你们!你们这是虐待!虐待!是不是鹤辞让你们这么做的,还是许泽?还是江意欢那个贱人!”林菀怨毒的看着进来打扫的人员,大声质问着他们。
她从小就身骄肉贵,是林家的宝贝,哪里受过这样的苦,仅仅两
天已经让她精神到达了崩溃的边缘。更让她绝望的是,这两天林家没有一点消息,看样子是真的不打算救她了。
打扫人员白了她一眼,“少在这嚷嚷,不吃拉倒。你是本案重点嫌疑犯,你不交代清楚了别想出去。”
“滚!你凭什么跟我说话!贱人!”林菀扑上前想要抓挠对方,结果直接被人制服。
她狼狈的被压在地上,平日精心保养的脸蛋如今贴着脏污无比的地板,被人使劲揉搓。
“江意欢也是个贱人!凭什么她活得这么潇洒!陈辉真是个废物,彻彻底底的废物,早知道我直接动手杀了那个贱人,杀了她,把她大卸八块!”林菀饿的已经出现幻觉,眼前出现了江意欢一脸嘲讽的看着自己。
她撕心裂肺的大喊着,神色癫狂,双手比作掐的姿势对着空气一段乱舞。
鹤辞看着林菀的录像,显然她的精神状态已经很差了,只是怎么都不愿意认罪,一口咬定是被人污蔑,吵着要找律师上诉。
“现在陈辉转做证人的话,她的罪名很大可能成立。只是这种情况闹下去,很有可能她会被转介到精神科接受治疗,案件的话会无限期延长。”
鹤辞眸间闪过晦暗,“真疯还是假疯还不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