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澜从陆仰止手里接过姜汤,想都没想就直接喝了一大口,火辣辣的感觉从口腔一直蔓延到胃里。
她表情瞬间扭曲起来,猛地看向陆仰止:“你故意的吧?”
这里面得放了多少姜,才能煮出这么辣的姜汤。
“什么?”陆仰止一脸无辜,看她表情不对劲,直接从她手里拿过那碗汤,也喝了一口。
姜汤下肚,他的表情确实有些微妙。
“姜可能下多了。”
因为秦以澜,他也是第一次煮这个东西,的确没把握好量。
“那个……这个我刚……”
秦以澜已经忘记了刚才火辣辣的感觉,看着他手里的碗,很想提醒这是她刚才喝过的。
陆仰止不以为然,淡定地说道:“你小时候没吃完的东西,我帮你善后的还少吗?”
那也只是小时候,现在他们都长大了好不好,怎么什么事情都能跟小时候相提并论。
秦以澜憋了一肚子话想说,陆仰止却没打算听她说。
转过身往厨房走:“我再加点水,待会煮好了叫你。”
后来,秦以澜又被逼着喝了两大碗姜汤,身体确实暖了不少。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到了凌晨,外面的雨还在下个不停,大风刮得路边的树木不停摇摆。
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情况,秦以澜还是下
定决心,她得回去。
刚转过身,却撞进了一个宽大的身躯,她吓得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陆仰止看着她的反应,眉头微皱:“我有那么可怕吗?”
秦以澜低着头,眼神在地上胡乱瞟着,压根就不敢跟他对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就要走,刚经过陆仰止的身边,就被人紧紧拽住了手臂,拉着往房间里走去。
“你干什么?”秦以澜当即吓得花容失色。
陆仰止一把将人推进房间里,秦以澜瞬间一脸防备地盯着他,双臂紧紧护着自己的身体。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乱来,我我我……”
“你什么?”陆仰止好笑的看着她,不过经历了今天晚上的事情,也难怪她会这么防着自己。
想到今天晚上的事情,陆仰止脸上罕见地飞上一抹绯红,确实是他太冲动了,但是他至今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干。
大概是太恨铁不成钢了吧,他轻咳了一声,掩饰眼底的情绪。
“外面雨那么大,你怎么回去?想被风刮跑吗?”
陆仰止语气严肃,仿佛是没有任何私心的兄长一样:“今天晚上你就睡在这里,我去别的房间睡。”
见他这么说,秦以澜逐渐放松下来,看了看周围,立马说道。
“还是我去
别的房间睡吧。”
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卧室,她也算一个闯入者,有什么理由让主人去睡客房的。
“这里的床最软,你就睡这。”陆仰止说完,没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关上了门。
秦以澜低头看着那简约灰色的床,表情有些复杂,他居然还记得自己喜欢软软的大床。
想不通的事情干脆就不去想了。
秦以澜将自己丢在床上,忽然就想起了两人在这张床上纠缠不休的画面,脸色一下子红了起来,随即又有些恼羞成怒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秦以澜,你是变态吗?老想这些干什么?睡觉!”
气呼呼的说完,用被子蒙住头,被子上有陆仰止身上那种冷冽的气息,不留一丝缝隙地钻进她鼻间。
这味道更加扰乱了她的情绪,秦以澜一把扯下被子,烦躁用力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双脚胡乱蹬着被子。
大概是发泄了一通之后,心情就好了很多。
秦以澜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着了。
陆仰止洗完澡出来,看到主卧还透着光,就像家长看到孩子熬夜一样的心情。
这都什么时间了,她还不睡觉。
一把推开门,正想说两句,突然看到秦以澜睡得安稳恬静的面容,那些话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硬生生憋了下去。
走到床头,看到她柔顺的长发乱七八糟的缠成一团,陆仰止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是小孩子脾气,没得发泄就拿自己的头发来发泄。
修长干净的手指从她发间轻轻穿过,陆仰止帮她把横在脸上的头发撩开整理好,替她关了灯,盖好被子才离开。
半夜,门又被打开,陆仰止看向窗户,果真没关,大风吹得窗帘不停摇曳。
他刚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主卧的窗户没关,这么大的雨会打进房间才对。
一阵阵风往床上吹,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把秦以澜吵醒。
关了窗,陆仰止走到床边,看着被踢到一边的被子,又一次耐心地帮秦以澜盖好。
他现在倒真像个操心不断的大家长了。
陆仰止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张精致立体的脸,叹息了一声,伸手去捏她的鼻子,语气里藏着他都不曾发觉的宠溺。
“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一点,不让我这么操心?”
手指触碰到她皮肤的那一刻,陆仰止脸色一变,手背探上她的额头,肌肤烫得吓人。
“发烧了还睡得这么香。”陆仰止忽然就有些生气。
来不及想什么,出去客厅翻箱倒柜地找退烧药,他平日里身体素质很好,生病很少,所以倒是不常备这种感冒发烧的
药。
没有药,也不能任由人这么烧下去,烧傻了怎么办?本来就不太聪明。
陆仰止看了一眼外面的倾盆大雨,没有一丝犹豫地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走。
车子在暴风雨里飞快穿梭而过,陆仰止的目光在两排街道不停扫视,尽量下了大雨,再加上是半夜,哪里有药店营业。
找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一家还开着门的二十四小时药店。
老板正在打瞌睡,被进门的铃声吵醒,看到有人这种时间点这种天气来买药,瞬间清醒了。
听了陆仰止的描述,一边给他拿药,一边忍不住八卦了两句。
“这种天气还跑来买药,对方是你很重要的人吧?”老板笑眯眯地看着他。
听到重要那两个字,陆仰止明显愣了一下,秦以澜对他来说重要吗?
“嗯。”他点了点头。
回到家,全身都被淋湿了,唯有那袋药干干净净的,来不及换衣服。
拿着退烧贴给秦以澜贴上,女人此刻脸颊比他出去之前红了不少。
大概是烧的厉害了,此刻眉头不舒服地皱了起来,眼角挂着生理泪水,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脆弱。
陆仰止心里某个角落似乎被戳了一下,他的语气是自己想象不到的柔软,轻轻推了秦以澜一下。
“小澜,起来把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