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说司鼎文这次怎会如此好心,尚未多加纠缠便放了她走……
原来还特意安排了这出好戏在这儿等着,若方才这两人拿的的确是软筋散,那么此刻指不定要落入严秋之手。
那么也就相当于落入了司鼎文的天罗地网……
这人还真是蜘蛛精,到处布网,就等她上套!!
“我该交代的也全都交代了……你看……?”那男子护着身后的女子向后退开,生怕等下宁一不爽将他们一掌拍死……
萧宁回过头来,若真要说起来,这两位可是帮凶......
“你......”那人一噎,对方的气场变化令他愕然,前一秒他还觉得宁一即将放走他们,可下一秒他就深感不妙了,“我都将事情交代了,你总得放我们走吧?”
面具之下的花眸中夹杂着三分戏谑,萧宁反问他了一句,“你可听说过放虎归山的浅层道理?”
“你……!!”
还不等那两个人做什么反应,便见萧宁极快袭来,掌风过后双双倒地昏迷不醒了。
还放这两人回去向司鼎文通风报信不成?萧宁可没那么大发善心,至少在她出庄之前,这两个人就在这儿待着吧,能为她拖延一些时间也是极好的。
往下的路,萧宁更是犹如脚下生风了一般,即便沿途再有其他动静,她也充耳不闻,就怕还会有下一个陷阱,直至顺利的坐上了马车。
叶子淳还未回,萧宁只得在车上稍作等待。
她回顾全身,衣裳上面仍旧沾染着方才那人洒过来的粉末,闻着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也不知那人拿错的究竟是什么药物。
“你好好找找,定是落在哪出了,怎么会出错?”
马车外传来一阵着急的催促声音,“分明都是亲手交过去的,怎能就出了差错?”
“可眼下我们手上的的确就是软筋散,唯独那东西不见了……”那人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说完才捂住了自己的嘴,环顾四周低声问道,“这儿应该没人吧……?”
“眼下众人都在宴会上,再说了哪怕知晓又不知我们在做什么,何况我们是为司大人做事的,怕什么?”另外一人可不管那么多,“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两个人问问清楚,究竟有没有搞错了东西,那东西若是用错了可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我听说咱们大人已经备下了美人在榻,若真是用错了药,岂不正好便宜了那小子……?”
“去去去,就你话多,先确认了再说。”
接着,外头便传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翻找动静。
这……萧宁额上都不禁惊出了一层细汗,从这两个人的对话之中不难猜测,她身上的这层白色药粉……正是那种难以言说的东西……
可向来只听说这玩意下在水里,不曾听说也能用来洒在身上的……到底还是那两人搞错了,否则该是……
且除此之外萧宁还听出了另外一个信息,司鼎文竟然私下准备了美人打算请君入瓮?
又是下药又是美人的……这人究竟想做什么?
那两人动静越发的靠近,萧宁只听其中一人又说道,“会不会落在哪个马车下面?分头找找好了。”
那东西找不到怕也是不好交代了……
“哎,我瞧着这辆马车甚是眼熟,这不是那宁一的马车吗?”
“你研究这个做什么?难不成那东西还能落在他马车上不成?”用脚趾头想也不可能。
那人却是道,“司大人貌似格外重视这人,又有多方势力相互争抢,想来如若咱俩能献上一两个物什让司大人能够睹物思人,岂非妙哉?”
“……”另一人有些无语,这又不是姑娘家让大人牵缠挂肚的,何至于要睹物思人了?
说罢,脚步声逼近,听起来竟是要将马车车帘掀开!!
果然主人蛮横,就连奴才也跟着无礼……
马车上的那人悄无声息的靠近车门,萧宁抬手蓄势待发,只要对方一露头,她便会一掌劈了这两人。
便权当送给司鼎文的回礼好了……
下一瞬,那手果真探入了进来,还未有下一步的动作,便听另外一道声音率先闯了来,“你们在做什么?”
萧宁一愣,叶子淳来的还真是及时……
那手极快的又抽离了出去,这样的迅速像极了被当场逮住的贼人,又吓得一个激灵。
马车外,那两人推搡着走远了几步,见到叶子淳往这边靠近,不免的有些心慌,“我们是庄子里的侍人,正在检查每辆马车的装置是否安全……。”
“哎是啊是啊,是这样,刚刚正好预备检查这辆马车……”两人一唱一和的附和着,同时脚下向旁边移动,若是稍后有任何变数还可以马上跑走。
一看这两人方才就是鬼鬼祟祟来着,且从未听说过还有什么检查马车装置的,再说了尚未通知马车主人家擅自动弹,与鸡鸣狗盗之辈有何分别?
叶子淳拍了拍自家的马车,好奇的反问对方,“你们不会不知道这辆马车的主人家是谁吧?”
“知道!”
“不知道!”
两道声音同时发出,答案却是大不相同,那两人相视一眼,皆都懊恼对方所言与自己 相反。
不过这个答案对叶子淳来说也已经足够了,他点点头,“所以你们是来找茬的?还是打算……?”
方才在宴会上长公主便成为众矢之的,尤其在司鼎文的一番操作加持之下,更是有不少人在暗中看不过……
可谁人不知现在宁一身为稷王的门下,麻雀变凤凰,又有几人敢正面与他为难?因此若是想在暗地里干些瘪三手段也未尝不可能。
叶子淳是这般想的,可那另外两人又是另一种想法,现下只要与宁一此人沾上点关系的都一样要受人敬重三分。
故而他们俩想着编造其他身份搪塞,生怕被对方认出来,再加上若是在稷王面前打报告,即便是尊贵如司大人,落在稷王手中,他们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若一开始没被逮住便也罢了,逮住了那就要想法子开脱了,因此,他们奋力的为自己辩解——
“不不不,咱们不过小小侍者哪敢呐?!”
“小兄弟都是误会,咱们其实也不用查看,这马车如此坚固耐用,定然没有什么安全隐患,如此我们很是放心。”
“我倒以为你们要找出个什么毛病来,还不让走呢?”至少在叶子淳眼里,他们或许不会轻易的让他们离开。
“岂会!!”那人忍痛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三两下搭在了叶子淳的肩上,极尽谄媚,“小兄弟,方才一点误会,希望你高抬贵手权当没见过我俩个,今日留一线,往日好见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