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自知这人乃是名噪一时的江南风云人物,因此也毕恭毕敬的带领着萧宁过去,不敢说什么闲碎话。
今夜往来的客商居多,不过大家都是前来消遣的,因此乐此不疲,哪里有空管这位风云人物干嘛。
不一会儿,二人便抵达了三层门口——
“宁公子咱们到了,那两位客人就在里头,公子需要小的通传一二吗?”小厮于门外站定,他面上为难,不知是否应该直接叩门。
毕竟刚才他也看见这里头的两位,隔着老远他就觉得这两个看起来貌似也不太好惹得样子,自然能不交集还是不要交集了吧?!
“不用,”萧宁果然也正合他的意,她招招手让他走开了。
随即门扇轻叩,传出“叩叩叩”的叩击声响。
仅一门之隔,萧宁愣是恍如隔世一般,许久不见,不曾想自己竟会对萧稷思念至此。
门内“吱呀”一声被人从内打开,秦宿戴着面具同萧宁颔首,“殿下。”
这般猜中的感觉还真是畅快,仿佛一局棋盘,被她洞察出了结局,不免得有些沾沾自喜,“他在里边吗?”
“主子已经等候着了,殿下自行入内便可。”秦宿低声交涉道,说罢便只身退出让萧宁入内,而自己则退出雅间在外头望风避免有闲杂人等打扰。
说来二人也是许久未见,主子怎么选了这么一个......烟柳之地,难道不会令长公主多想其他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往往就是这般鱼龙混杂之地才能完美的掩饰各路人马身份,主子应当也是有所考量......
秦宿往外挪开,甫一转身便瞥见一小厮兜转在一侧,看见他神情还有些闪躲想马上调头离开。
“站住。”鬼鬼祟祟没安好心,秦宿这一呵简直将小厮吓得半个魂都丢了,“你在这儿做什么?”
那小厮畏惧的重新转回过来,支吾的没个准,“我就是路过,恰巧碰上公子,正准备下楼呢......。”
“蹩脚的谎言往往是站不住脚的,”秦宿冷漠的靠近,凶狠的气势再加上戴着面具更加显得他此刻怒火滔天,犹如恶鬼一般,仅这般就让小厮整个人向后退了两步。
接着“碰”的一声撞在了一侧的栅栏上,小厮急忙挥舞着双手,“大侠饶命大侠饶命,着实是因为小的好奇,真没有作恶之心,大侠恕罪啊!!”
秦宿捕捉到了他话里的重点,反问道“你好奇什么?”
“那个......我说了你可不能打我,”小厮自知没什么退路,也只能如实相告,力求不被挨揍,“上次那宁公子来我们春色满园,也是同容公子私下叙会,容公子喜好戴面具,恰巧......今日大侠二人也同样戴面具而来,因此,小的以为......你们是聚众......。”淫乱......
“聚众什么?”秦宿有点不耐烦了,有胆子偷看便没胆子说吗?
只是那两个字......
“大侠恕罪啊,那两个字小的真的不敢说啊,”他顺势跪在了地方,因为此处乃是拐角之后,恰逢此时无人在此处经过,若是真一刀将他砍了,喊救命都来不及,小厮声泪俱下,“小的是猪油蒙了心,见了那肮脏事思想也肮脏了,小的知错了,大侠就饶了我这次吧!!”
说完还跪在地上拜了三拜,就差再供奉个香炉插上燃香认真叩拜了。
那老麽子的肮脏事秦宿还不乐意听呢,他暗啐了一口,呵道,“滚。”
“小的马上就滚,”不打他不揍他还等着做什么?小厮连连道谢,屁滚尿流的跑开了。
——而雅间客房里头
萧宁进房后果然在那矮茶座边看见了那道纤长身影,此时那人已经摘下了面具,仍然是那张令万千少女魂牵梦萦的冷峻面容。
萧宁鼻头一酸,鬼使神差般的快步走向萧稷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肢,“皇叔......。”
这身材还是一如既往的健硕啊!
如此这般真是令她爱不释手,也不知是吃的什么牌子的饲料?
那人将杯盏放回至茶座上,戏谑道,“几日不见礼数倒是越发的周全。”
萧宁自然听得懂,他这是在拐着弯的说她失礼,无妨无妨,反正这男人迟早是她的。
她松开手,转而走至萧稷的对面之处坐下,上一次这般,还是两人初次在繁肆楼见面时的场景,那会大家互相猜忌,毫无信任可言。
而如今,双方却是以这般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身份......
萧宁不禁感叹时光飞逝,转眼间剧情都已经朝着预想中的发展呢。
“皇叔怎的会前来江南一带?”萧宁诡秘的凝视着那双凤眸,“该不是特意查探本宫的行踪吧?”
“纯属意外。”
“欸?”萧宁可不信,“真是够意外的。”
那人跳过这个话题,语气温润,倒是一改以往的凉薄,“那么你呢?来到江南可都做了些什么?”
先前萧宁执意要来,无非是为了寻找那解药的下落,见她这般果敢睿智,萧稷便也没有插手,放手让她自由发挥,可......
根据解臻的回信来看,这人貌似一点正经事没干,反而做了许多令人费解之事。
不过这些在萧宁眼中可算是重要的大事了,“皇叔定然想不到,本宫已经成为一批三十多名武者的师傅,更是散打培训班的馆主,城冕山庄庄主亲认的义弟。”
无论是名号亦或者头衔在江南随意说出去都是一等一的能打。
只是那人却冷不丁的问了一句,“听说本王离开后,你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滋事踢馆?”
萧宁一愣,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滋事踢馆?!
虽然但是,不可否认她有算计的成分,但是也是事出有因。
她默了几秒,“这事说来也是缘分,毕竟谁又能料到当时船上竟然还有一队武馆的人马,更甚至对方竟会瞧上本宫这身本领,”萧宁感叹,“这应当就叫作慧眼识英雄。”
原来是打算同她训斥几句的,可不知为何,三两句下来,萧稷愣是被她拐带的有些跑调,她说的这些岂会是重点?“本王想说的是,你如此这般张扬的做派,若是受了伤又该找谁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