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他这样，廖山月不禁惊呼，“你的脸怎么了？”
那张脸包得近乎严实到密不透风，比那夜色中的黑衣人还要夸张三分，萧宁忙转过来，笑道，“脸上忽然长了急疮，怕吓到你们。”
出去透个气还透出个急疮出来了……？
廖山月皱眉，这样子就已经够吓人了。
“你方才的意思是，要让我们主子等到他们结束？”那侍者看起来并不乐意干等，他挺言说道，“谁能保证他们何时才能结束？”
“兄弟，先来后到。”萧宁本就对他们没什么好脸色，“难不成你想上去同他们一起聊吗？”
“你！！”侍者被司鼎文拦声住，有气难出。
“小哥勿怪，侍者不懂，若是坏了规矩，还请小哥见谅。”不愧是司鼎文这个老妖精，礼数分明要比刚才那位侍者周全上许多，“只是我家侍者说的也不无道理，敢问能否上楼帮在下询问一二？是否快要结束？好让在下心中有数。”
哈？！萧宁双手环胸，摇头否定，“对不起，不能保证，能等就等，不能等在下也无法。”
再说了萧宁本也不想让这批黄金落入司鼎文的手中。
虽说不知为何他会竞争这批货，但他是萧正炀的人，若被他拿到手，铁定没什么好事。
然她如此，同为一侧的廖山月可犯懵了起来，宁一什么情况……怎的对商客如此态度……
他面上没有说什么，但心下早已存了个疑惑，但同伴都这样讲了他也不好舔着脸应承，“烦请二位耐心加以等待，若是楼上诸位已经商谈完毕自然会下楼。”
“主子……？”侍者不确定的喊了一声，语气之间颇有些着急。
司鼎文抬手示意，“既然二位这样说，我们便耐心等待片刻。”
“是……。”
也不知上层进行到如何了，廖山月心下嘀咕，这人在这的确将整个氛围感都拉低了不少，但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照理来说，他与宁一在此只需陪着等待便好，怎么反倒越发显得尴尬起来。
尤其是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火药味，也不知从何而来。
“公子请坐，喝杯茶吧。”说罢，沐风便上前为这两人各自添置了一杯茶水。
司鼎文倒也不拒绝，捏着杯盏轻啜了一口，随后又将杯盏放回在了桌上，他探究的打量起在场的几人，问道，“不知二位……是皇商的什么人？”
萧宁：关你屁事！！
“噢……我们……”
他话还未说出口，蓦地被萧宁打断，“我们是皇商的镖师，专门受雇于此，来保卫交易的。”
廖山月：嗯……就是这个意思，但……宁一你就不能说的委婉一点吗？这听起来不像是镖师，而像是进城打劫的土匪……
“呵呵，就这交易还需要命镖师保护？不过区区五万两黄金。”真是令人贻笑大方，那侍者又开始鼻口朝天，不屑于此。
对于杨新月雇了镖师保驾一事，在他看来不过是小题大做罢了，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价钱。
若非上头吩咐过了此事需办下来，否则，他们也定不会来此。
这人是一不小心把真心话说出来了吧？听他这般说来，廖山月前头还觉得萧宁语气冲了些的想法立刻发生了转变，哪里冲了，非常贴切！！
他脸色有些不好看，毕竟此次数额在他认知里的确惊人，何况从前城冕山庄保驾的数额万不及此。
被他这么一说，显得好像是他们做作了一般……而别人家压根就看不上这点钱。
哪知宁一也随之冷哼了一声，呛声道，“那可不好说，毕竟交易有真假，人也分好坏，万一有些人故意以信任亦或者数额小等等噱头来诈骗银钱，那我们岂非亏得慌？”
对方一个是真敢说，而宁一也是真敢应，两人唇枪舌剑，适才的火药味貌似又浓厚了些。
侍者听得明白，“你的意思……我们是坏人？”他颇有些难以置信，“像你这般面上罩着汗巾，也不知究竟谁更像是坏人。”
“欸欸欸，”萧宁双手打叉，丝毫不在意被吐槽的形象，“禁止对号入座。”
那侍者不依不饶，反而仗着司鼎文的官威加以嘲讽，“我们主子是何等的身份？就这点银钱还不足以让我家主子放在眼里！”
原本主子下了江南也是为了江南赋税一事，并不是为了这老麽子的皇商采购。
“兄台这话说的，既然看不上，又何必前来商谈？”前前后后廖山月也算是听得明白，感情人家压根就不将他们这点钱财放在眼里。
还打听什么时候结束做甚？有这功夫，“不如打道回府，就别浪费等待的这个时间了。”
“辩衣，住嘴。”司鼎文冷呵出声，冰冷的视线扫了一眼对方，那侍者果然噤声不敢再说什么。
他噙着那抹礼貌的笑意，随即起身同二人致歉，“下人调教无方，让二位见笑了，我俩在此等候便可，二位不必相陪。”
说的好像是他们非要在这儿作陪一般，萧宁翻了个白眼，果真就要向外头走去。
“这位小哥，”萧宁还没走两步，便被司鼎文那厮叫住了，他声线温和，听起来倒是人畜无害的，“敢问小哥从前是认识在下吗？”
这是什么神仙走向，廖山月还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场上的气氛，但发现找不到什么言语。
萧宁一愣，脚下顿住，隐藏在汗巾之下的双眸微眯起，疑惑道，“阁下为何会有此疑问？今日在下是第一次与公子见面。”
“原是在下多虑了，”司鼎文勾唇说道，“见小哥似乎对我俩颇有成见，因此才产生了这个想法，若是今日第一次相见，便是在下想多了。”
“......”岂止是这些，萧宁简直想要直接把这两个人丢出去！！
可惜拿人钱财办事，还是需要为了那五百两银子忍上一忍的，只听萧宁笑了笑，“不好意思，最近在下得了一种怪病，见什么都想喷上一喷，求遍城里郎中皆都医治无方，后来又拜访了一位名医，诊断结果说是在下没什么大病，纯粹就是没素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