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特殊,外出马车许久,又有藩王世子郡主们,因此马车回宫时,出示过令牌可以特例放行。
只是为了安全起见,更担心恐怕在夜色下会有什么刺客贼人躲藏在马车夹杂进宫,因此宫门口的守卫都要一一检查过了才好。
尤其是先前宫内闹了一波刺客,人还没抓到,宫令便更加严格了些。
“抱歉解侍卫,我们也是公事公办。”那守卫抱拳,话里并未退让一分。
解臻有些着急,毕竟马车内还有自家主子,原本今日是没有主子的出宫记录,若在此时被查出来,难免会引来多方势力的怀疑。
慎执不明白为何解臻会拒绝,分明只是掀开帘布让人看一眼,并不知道里头还坐着个稷王。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那守卫便亲自先查探起马车外头以及底下有没有藏人的可能,最后才走回到马车前方,他直接绕开了解臻,对里头那人禀告,“宗毓长公主见谅,属下奉命查探马车。”
守卫恭敬垂眸,里头那人却没个动静。
他再次禀告了一遍,依旧没有响声回复,他又看向慎执,“有劳姑娘将帘子掀开。”
慎执没明白解臻这是为何,只配合的掀开帘布,最里头那处,宗毓长公主正坐在一件白色的羊毛毯上闭眼假寐,她幽幽的撑开眸子,分外不解,“何事?”
解臻也同时转头朝里面望去,乍一看并无任何人影,只一个长公主在内。
守卫赶紧查看了一眼,便再次拱手抱歉,“属下奉命查看马车,已经查阅过并无不妥之处,多有叨唠长公主之处望长公主恕罪海涵。”
里头那人扬手一挥,慎执明白,又重新放了下去。
马车继续行进。
约莫是走出去好一段距离,马车里头才传出“蹭”的一声动静。
慎执早已见怪不怪了,这一夜殿下醉酒至现在,也不知是不是在里头搞什么她说过的那个散打。
外头人已经没了探究的心意,里头场面却是炸了。
就在方才到宫门口那时,萧宁用靠垫后备用的羊绒毯将萧稷整个盖住,由于马车通体都是雪白,因此看不大出来。
只不过为了更加逼真鱼目混珠,萧宁在纠结了片刻之后毅然决然选择坐在了他的腿上......
她感受到身下那人身子子明显僵住不再动弹,不仅是萧稷,就连萧宁自己都坐如针毡。
好好地,蹭什么车,有本事出宫,就没本事自己回宫吗?给她整了这么大一个难题!!
一过宫门那道坎,她便着急忙慌,但又不敢起身,生怕被人看出来不对劲,直至现在......
萧宁本人倒是弹开了,只是被羊毛毯盖住的这人却没有动静,该不是憋死了吧?“皇叔?”
她伸手缓缓地将羊毛毯掀开,动作之间,竟有点像是新郎官掀盖头的既视感。
光线照进里头那人隽秀如玉面容,萧宁猛地掀开,将羊毛毯甩至一侧,她在他面前晃了晃,没有任何的反应。
是不是需要人工呼吸什么的?
萧宁在考虑这个的必要性。
她坐在一侧,望着这张脸颇有些纠结,怎么说她自己也长得这般好看,若是给他人工呼吸,到底算是谁更加吃亏?
“笨蛋宿主,这种事当然是双赢啊!!!”识海中传来肖八不忍直视的怒吼,“像宿主这样的单身果然是病,得治。”
“你能不能闭嘴。”萧宁在识海中回了一嘴,再看萧稷,那人已经撑开凤眸,她方才脑补的那些完全使用不上。
肖八两手一摊,“看吧,时不待你。”
萧宁没心思听那道聒噪的声音,强行将识海关闭,她还沉浸在方才的预想中,眸光有些不怀好意,幽幽的掠过那道邪魅轻勾的薄唇。
不多时,马车率先缓行在了水云殿之前,马儿正在踱步向前走,并未完全停顿下来,坐在马车内巍然不动的某人忽然一个闪身,径直从车窗处跃然而出。
萧稷功夫定然极好,就这么大个人破窗而出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让慎执发觉。
随后马车又忽然加快了速度,慎执坐在一侧,时不时地便要瞥一眼解臻,总觉得他今晚驾着马车跟玩似的,一会儿快一会儿慢的。
不多时,几人便顺着大道一路驾驶马车至辉阳殿。
甫一停下,萧宁便气势汹汹的掀开帘布兀自跃下马车,该死的萧稷,竟然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利用完人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萧宁要给他扣分!!前阵子为她解毒刚留下的好印象,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慎执还以为自家长公主这是醉酒还没清醒,生怕她跌倒,连忙赶上去,“殿下等等奴婢,小心些。”
一入殿,便瞥见肖八翘着二郎腿正在剥着葡萄皮吃的正欢,他意味不明的看着萧宁,恨铁不成钢的话他都说累了。
若是主动点,说不定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虽然强扭的瓜不甜但起码它解渴啊。
不过,肖八也知道为何她会这般怒气冲冲,他忍住了笑意,调侃了句,“都是老工具人了,与我们的真命天子打交道,的确是会产生不同感受,不必惊慌,是不是觉得特别狂拽酷炫?好玩的紧?”
“好玩你个锤子。”萧宁白了他一眼,回想起方才那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又忍不住追问肖八,“有加分吗?”
“没有。”肖八的话更是让她破防。
工具人实锤就算了,怎么还没加分?
都……都那样了还不心动,萧稷是这般铁石心肠的吗?
“殿下用些解酒汤吧!”慎执端着一碗褐色液体的东西过来,“殿下今夜喝了不少酒,明日怕是要头疼了。”
萧宁摇摇头,“方才服用过解救丹了。”
“啊?”慎执不明所以,端着这解酒汤拿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殿下莫不是在说胡话了?”
“萧稷给的。”萧宁直呼其名。
“……”慎执听着更懵了,一看就是醉酒的太深,才这般开始胡言乱语了。
肖八不禁好笑,这两个人真是鸡同鸭讲,牛头不对马嘴,于是肖八站出来为她揭开迷雾,“慎执姑娘,方才马车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你家主子,另一个,是稷王。”
“啊!!”慎执难以置信,朝后边指了指,又看向长公主那处,支吾半天没个所以然。
难怪了,难怪刚才解臻一路都怪异得很,尤其是宫门口巡视那会,他莫名其妙的紧张与肃杀,慎执还以为……
等等,“方才奴婢分明看见马车里只有殿下一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