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忙追问,“除非什么?”
她总觉得萧稷接下来的话会让人不忍视听,甚至出其不意。
果不其然,那人径直提步折返殿中,同时吩咐后边的人,“跟上。”
这......
这是皇叔第一次邀请她去他的房间......
萧宁受宠若惊,匆忙赶上,刚迈进殿内,入眼瞧见那人端坐在椅上,修长的指尖抵在桌上,将那枚神器按在了檀木桌上,“说说吧,这是何物?做何用处?”
昨日秦宿与他复述了一遍之后,萧稷隐隐的察觉出了有些许的不对劲。
但到底有些事他从来不见哪一个女子敢正面说出来,再加之方才二人竟然一早就过来满地找寻东西,因此今日他才来了兴致,想从萧宁的嘴里亲口听听。
男子眉目流光俊逸,低沉的嗓音又混合着一丝哄骗的诱人开口,“若是交代清楚,本王便将此物交还给你。”
说的好像是什么好东西一样,这只是一个烫手的要早做处理的神器!!
萧宁脸色沉了沉,这专有名词说了他也听不懂啊......更何况,若真告诉萧稷这个是避子神器,她的一世英名,就要毁在他手里了。
她打着哈哈,开始采用装疯卖傻套路,“皇叔,这其实就是一个什么保护套。”
“保护套?”
来了来了,说了你也听不懂,萧宁在心中咕哝,“反正就是保证安全,不会闹出人命的东西,以本宫的才学储备,只能解释这
么多了。”
萧稷若有所顿,“所以,你同本王出门,肖大夫便给你这种东西,是以防本王会杀了你吗?”
“......”萧宁哑然,他竟然能悟出这一层来......一时间,反倒叫她自己进退两难。
虽然他现在对她的好感度增加了些,但在两百的基数下甚至一小半都还没达到,再加之这皇叔的确是个狠人,单从昨夜杀人不见血来看,便知其深不可测。
若是真因为这个得罪了他,还真是得不偿失。
就在这时,一直被禁止说话的肖八硬着头皮插嘴了进来,他举手赔笑道,“稷王殿下,这安全保护分为很多种,有精神上的,心灵上的,以及肉体上的,再者此物虽是保护作用,但昨日宗毓长公主也并未携带出门,可见她心中对稷王殿下的信任,实乃真诚!”
萧宁狐疑的向后方看了他一眼,眸中一副见了鬼似的。
肖八极快的朝她挤眉弄眼了一番,表示自己的将功折罪,仿佛在说:瞧好吧,看我以一己之力来力挽狂澜。
也不知那人是信了没有,不过最后还是将东西还给了萧宁。
她松了一口大气,连连致谢。
二人不愿在此多加逗留,本想往正门那儿避开人群离开,只是萧稷似乎比她更不愿意被人看见,于是让秦宿领着二人往殿后方的一处小门出去。
这设计,萧宁一下子便想到了自己的衡水苑,果然有异曲同工之妙,她眼中赞赏
,“也不知是何人想出来这个开后门的主意,的确在关键时刻很能派上用场。”
秦宿将他们送至门口,昔日的木门从外头已经浑然看不出来,整个门上布满着细密的爬藤,虽无绿叶,但仍然能将整个门扇全部遮掩住。
他将门使劲扒了好几次,才掀开了仅供一个人穿过的缝隙,“这个主意有我们王爷的功劳。”
原来如此,开后门与她那三皇弟明修暗度,又不怕被人一直紧盯着正门,果然是惯犯本惯。
从这处殿宇离开后,萧宁才发觉此处原来是通向主路,各处宫殿进出皆会经过这条路径。
眼下天早已经大亮了,不时便有往来的宫女侍卫经过,两人走在路上也不似早些时候那般鬼祟,与往日无异。
拐过这处,再往前头便是司徒太后的住处。
“快快快,出事了。”
身后传来一阵动静,二人不约而同的朝后头看去,有三名宫女急急忙忙的赶这边过来。
她们压低了脑袋似乎是过于慌张,因此长公主走在路旁一侧,她们也并未瞧见。
还是萧宁叫住了这几人,“何事慌慌张张?”
宫人这才停下,定睛一瞧,赶紧欠身行礼,“奴婢参见长公主。”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由谁来说这件事,乃至于开始互相推让起来。
萧宁点了第一个宫女,“你来讲。”
对方再次欠身,这才低声说道,“回禀长公主,昨夜五公主偷偷出宫游玩,翻墙时带了把
长梯,命小宫人在那处等候,但回来时却发现那长梯似乎是被人动过了,且小宫人也不知所踪。”
“今早起,五公主底下的大宫女才找到那小宫人,那人兴许是昨夜偷吃酒睡过去了,五公主不由分说,捉了人就打,好像人已经被打死了。”
“......”萧宁不由得皱眉,这都是什么事。
在祭天大典时期出现这样的事,简直是荒唐至极。
宫女面色紧张,继续说道,“此事已经闹到太后跟前,皇上也正往那儿赶过去。”
还有这样的热闹可瞧?这么说来,“本宫也随你们一同过去看看。”
......
宫中侍卫将太后的寝殿整个围起,萧宁二人赶到时,只见偌大的宫苑,几乎站满了随侍的宫人。
皇帝萧正炀与司徒太后坐在最上方,一侧依次站着皇后、凌妃、萧正初以及萧正安,而萧华清则跪在底下。
在她的另外一侧似乎还有一具用白布遮盖住的身体,应当就是那个被打死的小宫人。
“宗清,你好糊涂。”司徒太后失望的叹道,还没说上两句,便又倾倒在宫椅一侧,吃痛的捂住自己的额头,闭上眼,似乎并不想再管这事。
“太后仔细身子要紧。”萧正炀劝道,回眸看向跪着的那人,“你可知错?”
萧华清哪里见过这等架势,从前责罚宫人也是常有之事,也没料到今儿个怎么就闹得这么大阵仗……欺软怕硬的本质在此刻毕露
无疑,她哭的梨花带雨,不能自已,“皇兄,母后,我错了……。”
司徒太后哪里会不知道萧华清的性子,逮着这个机会趁机敲打一二,“你今日这般是不知会给你皇兄带来多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