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正阳殿便急赶着往回走,怕耽搁了时间叫人看出破绽。
隔着辉阳殿约莫还有二三十米的距离,二人亲眼瞧见有位婢女进入长公主的殿中。
李嬷嬷与冯苹现在学乖了,可不敢擅自跟随闯入大殿,而是选择在外头等候里头的丫鬟出来。
两人坐在了殿外的石阶上,冯苹摊开了手心给李嬷嬷瞧上一眼,里面浑然都是细密的汗珠,李嬷嬷也伸手,同她的相差无几。
“皇上气场太过冷悍,每次答复他定都要吓出一身汗。”冯苹甩甩手,此次自认为表现极好,在李嬷嬷面前底气也足了三分。
可她越是如此,李嬷嬷便越觉得这人或许是真得了萧宁什么好处,才变得目中无人,前头还跟她打起架来……
……
慎执怀揣着忐忑一路走进房内,转眼瞥见正在软榻上合眸假寐的那人。
从前只在远远的地方看见过这位长公主的样貌,此刻近距离端详着,只觉美得似九天仙女。
那张清冷绝美的脸上还凝着一抹苍白,似乎是由于在外头走一遭,她的唇瓣也染上了一层白霜,看起来格外虚弱。
慎执看得焦急,三两步靠近过去,用干净的长帕沾着热水再快速拧干,她跪在脚踏上,怜惜的握住对方格外冰凉的手为她轻轻擦拭,试图将之捂热。
晶莹的热泪冷不防从她的眼角滑落,滴落在了萧宁的手背上,慎执一惊赶忙便要拭去,却不想榻上那人已经被她
惊醒了。
萧宁疲倦的撑开双眸,几乎是下意识的,竟然将自己代入在了宗毓长公主身上,望着慎执的身影她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你来了。”
慎执没想到长公主会对她流露出这般的表情,就好像曾经认识一样……
她低垂着脑袋一连退下两步,挺直的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奴婢慎执谢长公主大恩收留,只是长公主因奴婢冒着严寒在外逗留了许久,奴婢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慎执浑然将萧宁的虚弱怪罪在了自己身上。
“本宫刚将你收留,你便要死,那岂非真正对不起本宫了,”床榻上那人稍稍撑起了身体,见状,慎执跪着上前,将软枕塞进萧宁的后背垫着,随后又跪着退开了两步,萧宁皱眉,吩咐她起身,随口一提,“本宫这般是装的。”
“啊?”慎执听不明白她的话,这般模样怎么可能装的出来呢……
先前的确是有些虚的,也不知是否是萧宁原本的散打九段护体,歇息片刻身体又缓和了许多,“你若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打套散打拳给你瞧瞧。”
慎执只听明白了打拳二字,她赶忙掩拭起自己的眼泪,不敢再怀疑什么,“别别,奴婢信还不成吗?”
她掀开锦被起身正坐在床榻边上,打量起这个小丫头。
标准的鹅蛋脸,双眼炯而有神,挺鼻樱唇,头上绾着两个发髻格外俏皮可爱,倒是个标致的小美人。
“你今年几岁了?”
萧宁问。
“回长公主的话,奴婢十六了。”
十六了……
萧宁记得剧里的慎执好像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随长公主出宫的,后来宗毓长公主死后,她也跟着殉主,那时不过才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