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卫然还是很惋惜:“你的腿,真的没办法了吗?”
那个惊才绝艳的状元郎,本该在南燕官场指点风云、造福社稷,如今孑然一身,落了满身病痛,守着一个酒楼了此余生。
真是让人唏嘘。
李卫然是个惜才之人,这些年在江南也寻了不少名医,但都没有治好洛远舒的腿。
洛远舒摇头,声音淡然道:“前些日子,紫苏寻到了神医古老头,他说当年伤的太狠,如今已经没有办法医治了。”
治了这么多年,他早就麻木了。
“唉,不说这些伤心事了。”
李卫然拍拍洛远舒的肩膀,长叹一声,紧接着眼睛俶尔闪过一丝狠意。
“那群老头拼了命的把我困在江南五年,如今风风观光的回去,还真是有点期待呢。”
话毕,他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朝洛远舒举起酒杯,挑眉道:“好戏要开场了。”
被贬下江南的李卫然,并非什么都没做,反而什么都做,就是为了回京而准备着,只等一个转机。
如今机会来了,他可得好好把握住。
“那远舒就拭目以待了。”洛远舒嘴角不自觉扬起,带着一丝凶气。
白家村,沈家。
“把门给老子打开,老子是来接媳妇儿和女儿的,玉氏,你可别不知好歹!”
外面传来男人粗鄙的声音,门被人猛烈拍打,木栓摇摇欲坠,感觉下一刻就会破门而入。
沈玉锦瑟缩着身子,拉着玉氏的衣角,骨子里刻着的恐惧不自觉流出:“嫂子,怎么办?我好害怕……”
“别怕,有嫂子在,他们休想把你带走。”玉氏温柔的拍着沈玉锦的手背,柔声安慰道。
外面正是服了徭役回来的虞大梁,还有陈老太太和刘氏三妯娌。
本来一个月前,虞大梁就该服完徭役的,谁知突降大雨,堤坝被毁,官府就加长了徭役时间。
他原本就一肚子气,谁知道一回来,村里人都说自家媳妇儿和女儿偷偷跑了,怎么都劝不回来。
还听说自己女儿现在特别会赚钱,一天收入一两多银子呢。
这不,虞大梁饭都没吃,带上自家娘和几个弟妹,准备带沈玉锦娘俩回去。
结果,玉氏那个泼妇,一看见他,直接把大门关了,他嗓子都嚎干了,门还是纹丝不动。
“呸?”李氏朝地上啐了一口,恶狠狠道:“大哥,要我说,直接踹了门进去,跟玉氏那个女人讲道理干什么?!”
陈老太太眯着眼,跟着怂恿:“大梁,沈丰年那个疯子你也是知道的,现在趁他们没回来,我们把沈玉锦绑了带回去,还怕虞楠楠那个丫头不回去吗?”
刘氏和周氏也急忙劝着。
“大哥,你想想酸辣粉的营生,有了它,咱们可就发达了!”
上次就是沈丰年坏了事,这次上门,那个疯男人和牙尖嘴利的臭丫头不在。
可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听说沈家最近在镇上卖很赚钱的酸辣粉,那帮忙的虞楠楠和沈玉锦肯定知道配方。
他们是没胆子找福玉楼要方子,但是想撬开沈玉锦的嘴,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