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珞并没有食言,在宫里和萧義商量了圣诞的事,之后就出了宫,直接奔着驿馆来了。他听风悦的汇报了,那俩人不知道为什么,会在王府门口打起来了,之后听他说丢人,又一起冲着他来了,只不过还是被他用好酒给哄了回去,也就没往心里去。这两个人,这几年和他一样,变得很多,都很奇怪,只是他不愿意,也没有心思再去管了。
“五弟,这是来找人叙旧来了?”珞王府的马车,居然和祁王府的马车,在大路上对头而行。车帘一挑,露出了萧祁略显苍白的脸,萧珞也没有在意,这些年萧祁也变得,不爱管朝政了,多数都是去寺庙,很少回来的。
“二哥这又是从哪个寺庙回来的?怎么,还不回王府么?”萧珞脸色平淡,却不愿意多看一眼萧祁。他的母亲虽然被放出了冷宫,却被幽禁在一处小宫殿里,活的比不了一个,位份等级卑微的小秀女,他的妹妹,刚出嫁没多久,苏家就败落的在京城都没有了地位,最后呆在自己的公主府,也是很少出来了,听说是养了几个戏子,在府里整天玩乐,压根就不管世事了。
萧珞很清楚,这一切若是没有萧義纵着,只怕也是会被耻笑的,萧義之所以纵着
,就是为了分解他们母子间的情分吧。
“这样不是很好么?我去为你们祈福,你们和父皇治理天下。”萧祁轻笑了一声,不经意的看着萧珞。
“我没有什么的,所有的都是你们给的,就算了!各自安好就好,不用管我!”萧祁没头没脑的说着,放下了车帘,叫车夫赶车。
“二哥,还是进宫去看看父皇吧!父皇老了。”萧珞说着,看了一眼以琛,马车缓缓的和萧祁的马车交错,各走各的路了。
“五弟,你能梦见她么?可是我日日夜夜都能够梦见,我和她曾经做的事,有好的,也有坏的!总之是我对她不起!你呢?”萧祁的声音传来,竟有些戏谑的味道,让萧珞顿时脸色苍白了。是了,自从失去了她,她可是从来都没有走进过,他的梦里呢。
萧珞还是不经意的回头看了眼,越走越远的萧祁的马车,蹙了蹙眉头,也只是轻抿了抿唇瓣。
“锦儿,你还真的是,从来都没有回来看过我们呢。”萧珞深深的吸了口气,心口似堵了什么一般,有些莫名的压抑。
“还真的是来了?萧珞,你太不够意思,所以啊,有很多话,我都不和你说了,自己慢慢的看着吧!”萧珞带着风悦走进驿馆,属于拓博骏
的院子里,拓博骏像是喝多了,扑过来一把揪住了萧珞,嘻嘻哈哈的笑着,却是站都站不稳了。
“这是喝了多少?”萧珞看了一眼风悦,一把抓住了歪歪倒倒的拓博骏,推给了风悦,自己往里走。
“你来了?不过晚了,我们俩打赌,把酒都喝完了。”奇楚也出来了,他是想要回自己的院子呢,可是出来看见萧珞,不由得笑了,几年没见了,这小子一直都恨他呢,这一次还会恨他么?只怕拓博那小子也逃不过了吧。萧珞可是有仇必报的,当年的他,不单只被柳儿砸了宫殿,后来萧珞可是派人,差点烧了他的皇都呢!若不是他认错的快,还签了和平条约,只怕他的皇都都保不住了。
不过,萧珞也算是帮了他了,竟然揪出了韩家造反的所有证据,灭了韩家上下,烧毁了韩家的武士营,替他肃清了朝纲。不过那个条约,可也是坑苦了他。
“看来我的条约,还是没让你倾尽所有。”萧珞眯起了眼眸,看着奇楚的时候,满是算计。
“我的大哥诶!我已经是倾尽所有了,你还是放过我吧!”奇楚竟然如街痞一般的,缠住了萧珞耍起赖来了。
“行了!什么时候,鹰王也学会了街痞的行径了?”萧珞转
身看了看扶着拓博骏的风悦,又看了看奇楚。
“还不是你逼的?你会后悔的!”奇楚小声地咕哝着,还用委屈的眼神,偷看着萧珞。
“说什么呢?看来你喝的不多,正好,今晚咱俩不醉不归!你陪我!”萧珞说着,已经迈步进了院子,往正屋去了。
“这不是要命呢?”奇楚小声嘀咕着,却不敢不陪,拓博骏说的没错,谁让他犯了那么大的错呢?谁让他就没想过,把韩家斩草除根呢?出了那么大的纰漏,没要了他的命,就已经算是饶了他了。
那一夜,奇楚舍命陪萧珞,结果是他喝趴下了,萧珞还在那坐着,很是清醒的样子,奇楚觉得自己是真的败给他了,喝酒喝不过,打也打不过,动心眼吧!就自己那点子小心眼,还是算了吧。奇楚只能是陪着,最后趴倒在桌上,让萧珞自己喝去了。
“我怎么越喝越清醒呢?怎么就醉不了呢?锦儿,我有多久没有睡安稳过了?你知道么?”萧珞竟然端着酒杯,走到窗前,遥望着窗外的明月,举杯。
“锦儿,你是月宫里最美的仙子,你会回来的对么?”
“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锦儿,我想你了!”萧珞终是敌不过酒意,伏在了窗前
的小榻上。
“我们也想她!珞,不是你一个人想啊!”停了许久,奇楚在没有听见萧珞的声音,才起身过去,看见萧珞竟然是睡了,眼角竟然滑落了一滴泪。
“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奇楚终是也落下泪来了,似锦的死,已经令他内疚很久了,这个时候听见萧珞的诗句,更是忍不住,落下泪来了。
“怎么哭了?珞又揍你了?”拓博骏来了,他是睡醒了,过来看看这俩人,看他们谁醉了,好玩闹一下,却不料看见的竟然是落泪的奇楚,睡着的萧珞,知道是为什么,心里也有些难过了。
“唉!要我说,你们也不用这么难过了,小锦儿没死,你们都在这难过个什么劲儿呢?”拓博骏赶紧打嘴,就已经来不及了,被奇楚一把抓住了,眼眸猩红的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锦儿没有死?你敢确定么?”奇楚难以置信的看着拓博骏,后者却是一脸的懊悔,连忙解释说,不过是担心他们太难过,所以才会这么一说罢了。
见奇楚失落的背过身去,拓博骏才舒了口气,都不知道自己刚才事要做什么,怎么可以那么说?万一出了差错,他又该怎么办?那个女人究竟是谁,他也没有搞清楚状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