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巧的是,年以瑾过来抓人了,正好看见笑的前仰后合的妹妹,还有一个一头雾水的男人,俩人虽然亲密的坐在一处,却并没有做出什么不宜的事来,以瑾也就笑了,告诉萧珞,舅舅有请,父亲也要他去陪酒呢。萧珞痛快的答应了,只是逼着似锦说,为什么笑。
“因为我这屋子里,有很大的醋味啊!”似锦笑着逃到哥哥身后,不想田皓轩也在,似锦没看见,正好撞上了他,俩人都是一愣,似锦赶紧的逃开了。好家伙,刚才只是看着他,就已经有人喝了一坛子醋了,这要是在看见撞上了,还不得喝一缸醋去。似锦笑的更厉害了。
“姐姐笑什么呢?老远就听见你笑的那么高兴了!”雪莹刚巧从她父母那里过来,还没看清人呢,就询问似锦了,看清了眼前的男子,不由得愣了愣,随即赶紧的退到以瑾身后。
“哦,不用见外,这位是舅舅家的皓轩表哥,雪莹妹妹不用躲闪的。”以瑾见了忙给介绍了,笑容里却有些责怪,皓轩不懂礼数了,女儿家的绣楼,也是他能擅闯的?毕竟他初来乍到,在这里还算是陌生人啊,这点子礼数都不懂了么?
“既然是自家兄弟,那就一起去畅饮几杯,不醉不归啊!”萧珞
竟然很是自然的过去,揽住了田皓轩的肩臂,用力的拍打了几下,笑得那叫一个坏啊。看的似锦心里有些紧张,她可没忘,刚才某人还说,讨厌皓轩来着,没得这么快就称兄道弟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只是似锦眯着眼睛没有吱声,静静的看着田皓轩,才发现他竟然长了一对桃花眼,咕噜噜的乱转着,根本就是在装傻。
“哥哥,你们去陪舅舅,自己也要悠着些,舅舅带来的,可都是上等的好酒呢!”似锦微微笑了笑,不说萧珞如何,只说自家哥哥,却发现田皓轩竟然偷笑了,心里更添疑惑。只是几人勾肩搭背的走下楼去,似锦看见皓轩回眸,诡异的笑容,心里很是不安了起来,虽不大明白他的意思,却觉得这小子绝对是没安好心。
窗外夜色茫然,似锦坐在灯前,静静的看着悬挂在夜空中的朗月,心下悲泣。前一世,那人花前月下的许诺,最后却成了毒药,只可怜了她的骏儿,还那么小,连外面的世界都没有看到,就那么闭上了眼睛,这一世,却是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尤其是舅舅的儿子皓轩,上一世好像也没有这么个人啊!皓轩么?似锦愣怔的看着那摇曳的灯火,却怎么也记不得,在哪里
听过这个名字了。
“想什么呢?”一道人影晃过,田皓轩竟然就坐在她身边的矮凳上,笑眯眯的看着她,像是很熟络的样子,只是似锦却怎么也找不到,关于这个人的任何记忆。
“忘记我了?就说嘛,今日见了怎么会这么冷淡,原来是忘记了啊!”田皓轩捂住了心口,一副很失落心痛的样子。
“我忘记的应该不是一点两点,我想我应该是忘记了很多东西了。”似锦老实的说着,乌黑的眼眸里满是笑意。和田皓轩在一起,她没有觉得危险,只是觉得很随和,亲切,与哥哥和萧珞在一起的感觉不一样。
“不用担心,你那位王爷和你哥,还有我爹,你爹,都被我灌倒了,不到明早不会醒来!”皓轩呲了呲一口的白牙,很爽快的笑了。
“你那位王爷可是真的牵挂你呢!妹妹,你觉得他好么?”皓轩很随意的拿过了似锦桌上的一卷书,翻了翻,放下了。
“很好啊!”似锦拿过了书,放在了一边,她很厌倦别人动她的东西,尤其是书卷,她有她的习惯,所以这府里的上下都知道,大姑娘是个有怪癖的人,轻易不能动她的东西,而她的书案,也只有青枣能帮她收拾,因为那丫头很知道她的心思,也从不
会给她放乱了。
“是么?妹妹,我怎么觉得他就是霸占呢?你知道他和我说什么么?”皓轩的桃花眼忽闪了几下,突然笑了,伏在似锦耳畔低语了几句什么,闪身就不见了。似锦还在愣怔,就看见萧珞迈步走了进来,不由得大惊,这半夜三更的,他就这么大喇喇的来她的绣楼,这日后有的被人说三道四了,怎么就不为她想想呢?
“锦儿,怎么还没睡啊?我来看看你,不看见你,不安心诶!”萧珞说着,轻摇晃了了一下身子,随即又稳住了,眯着眼睛看着似锦笑了笑。
“怎么就喝了那么多啊?也知道节制些。”似锦也看出来了,她是喝了不少,在自己面前强撑着呢,赶忙起身倒了碗茶水给他。刚靠近他,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不由得抬手掩了掩口鼻。
“锦儿,有些臭,我歇会就走,不用理我!”萧珞说着,就在桌子旁坐了下来,把似锦倒的一碗茶喝完,自己又到了一回,似更加的迷茫了,眼眸都迷糊了。似锦暗叫不好,这要是睡在了这里,明日她要怎么给爹娘交代?即使他们没什么,可外人怎么看?这人怎么就那么不省心呢?似锦有些哀怨的看着,迷迷糊糊的萧珞,心里又有些暖暖的,都
喝成了这样了,还要来看看她。
“这就被感动了?这臭小子,还没成亲呢,就这么大鸣大放的闯进绣楼,姑娘的清誉不要了啊!”田皓轩的声音就在耳畔,却看不见人影,似锦有些迷惑的回身看了看,什么都没有,不仅疑惑。
“锦儿,不要走!母妃送来的聘礼,你可还满意?十里红妆娶你,可好!”萧珞猛然拉住了似锦的手,紧紧的握在了掌心里,像是怕她会跑了一样,就那么死死的抓住,抓的似锦手腕有些疼了,挣了几挣,却被抓的更紧了,索性就不挣扎了,就那么看着他,恍恍惚惚的似看到萧祁,也是这般喝醉了,借着酒劲过来,却是背过了爹娘,好言哄着她,就那么让她把自己交给了他。
“锦儿,是我孟浪了么?怎么哭了?”萧珞恍惚的看见了似锦红了的眼圈,眼里的泪意,被吓得酒都醒了大半。
“没有,是风迷了眼睛。”似锦低下了头,自己都能糊涂成了那样,能怪谁?所有的一切,不都是自己始作俑者,作出来的么?
“锦儿,我弄疼你了是么?锦儿不哭,我错了!我。”
“不是你!珞,真的与你无关!”似锦被那人拉进了怀里,也就毫无顾忌的伏在了他宽厚的胸膛,任泪水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