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说完,魏叔玉和杜荷羡慕的目光更盛了。
他们也想舔啊……
可……
没有机会啊。
此时此刻,魏叔玉和杜荷只觉得生无可恋,整个人一下子被掏空了。
……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目送秦渊离开。
李世民也软磨硬泡,从秦府抱走了两罐米酒。
可奇怪的是,嗜酒如命的程咬金,此刻居然乖巧地像一只小猫一样。
既没有开口要酒,也不曾谋夺李世民身上的酒。
老老实实的,甚是奇怪。
众人一离开秦府。
魏征挺拔的脊梁,一瞬间就弯下来,而李世民的脊梁骨倒是挺了起来。
魏征讪讪笑笑。
李世民的面色肃穆起来,看着魏征和杜如晦,无比认真的询问道:“诸位以为怎么样?”
“老夫担任谏议大夫,在御史台做事也有三个月了,早就发现了御史台的弊端。”
“是以早就想要改革了,可惜一直没有什么头绪。”
“小郎君,这几条计策,真可谓是一针见血,当头棒喝啊!”
魏征的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激动之色。
很明显,秦渊刚刚所说的一些改革措施,已经深深地震撼了他。
一直没有开口的杜如晦,双目也渐渐泛起精光,笃定的说道:“的确御史台需要改革,御史们应该深入各部门了解运转,督查天下。”
“大唐官吏升迁,尤其各地小吏狐假虎威败坏朝廷名声的比比皆是,这是恶疾,必须得改啊!”
李世民点点头,对杜如晦三人道:“必须要肃清吏治,彻查假账贪污事情,决不能让此类事件重现!”
“敢不从也!”
杜如晦三人重重点头。
“陛下,这小郎如此大才,您不能就放任他在野啊!”
杜如晦若有所思的看着李世民。
李世民不可置否,无奈的笑了笑,并未回答。
这事,他也没辙啊。
不过老李的眼中却露出一抹精光。
不做官又能怎么样呢?
做自家人他不香吗?
李世民淡淡笑了。
很快,李世民的座驾一路疾驰驶到了皇城小门。
程咬金头也不回地就跳下马车便扬长而去。
反倒是魏征和杜如晦二人,眼睛死死盯着李世民怀中的两坛米酒。
若非还顾忌着国公的形象,恐怕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李世民发现
了两人的目光,先是一愣,转瞬又把怀里的两坛酒抱得更紧了些。
而后明知故问道:“魏卿,杜卿你们二人还愣在这做什么?”
杜如晦见状,顿时急了,程咬金这厮,今日怎么如此反常,见鬼!
这话可教他如何开口?
正在杜如晦迟疑间,魏征当仁不让道:“陛下,这酒可否匀给微臣一些?”
“去去去!”
李世民很不满意:“魏卿啊,这是那小子孝敬我的,你怎么可以夺爱呢?”
一听这话,杜如晦的脸顿时皱成了麻花,这样的痛苦,怎么能就让他一个人承受?
不行,万万不行。
索性魏征还算给力,据理力争道:“呵呵。”
李世民登时就急了,“魏征你这个匹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征淡定地说道:“陛下,若是不允,微臣可就要参陛下一本了!”
???
好你个老匹夫,玩不起啊你!
李二火了,气不打一处来。
长孙皇后连忙劝说道:“陛下,你就别逗他们了,这有一坛多呢,就匀二位大人一些吧。”
“微臣,多谢皇后美言,皇后娘娘真乃万民之母!”
杜如晦连忙顺杆子往上爬,完全一副狗腿模样。
“也罢,也罢!”
李世民瘪瘪嘴回答道。
而后,李世民带着三人走到了御书房,给魏征和杜如晦一人倒了一小杯。
“多谢陛下赏赐!多谢皇后娘娘美言!”
杜如晦笑颜如花的接过那杯米酒。
这米酒,他并不打算喝。
越喝越馋,不如不喝。
但喝不到的痛苦,肯定要多找些人来一块分享才是。
然而魏征还是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李世民,显然很不知足。
“魏大夫,你适可而止!”李世民冷冷地警告道。
他软磨硬泡,好不容易才把那坛喝剩的弄到手,能给他们匀两杯就不错了!
这是他晚上准备小酌慢慢品的!
至于没开封的那坛,是他舍掉这张老脸求来的,那是要在长孙生日宴会上得瑟的!
魏征笑容满面,端着那杯酒一饮而尽,而后又将杯子递到了李世民的面前。
魏征的意思,不言而喻。
李世民一下子就急了:“魏征,你!”
“你想都别想!”
李世民将两坛酒小心翼翼地放在案上,旋即负手冷若冰霜地说道:
“魏大夫,今日你不好好追查大唐各州各县的贪污官吏,穿一身便装,所为何事啊?”
魏征闻言,不由一愣,不是翻篇了嘛?
怎么又提!
魏征心虚,不敢直视李世民审视的目光,笑呵呵道:“微臣多谢陛下赏赐!”
“嗯!”李世民满意地点了点头。
换了个语气,接着说道:“魏爱卿,杜爱卿,这御史台改革一事,大唐各州道贪污一事,就有劳二位多多费心了。”
“臣,遵旨!”
魏征和杜如晦二人拱手退下。
李世民拿起那坛未开封的酒,递给长孙皇后,说道:“观音婢,这坛酒你收好,半个月后你的生辰,朕要痛饮一番!”
“二郎,那这坛酒呢?”长孙皇后莞尔笑道。
长孙皇后虽然笑着,可李世民却读出了一丝难以捉摸的味道,连忙说道:“那自然晚上和观音婢一同品尝了。”
“嗯。”长孙皇后轻咛了一声,微笑着点了点头。
呼——
李世民不由地捏了把汗,悻悻不已。
还好答对了。
……
政事处。
杜如晦端着李世民匀给他的那杯御酒快步走了进去。
“老杜,你不够意思!”
“你今天早上跑哪儿去了?你怎么能旷班呢!”
房玄龄头也没抬,对着刚进来的杜如晦调侃道。
嗯?!
房玄龄眉头一皱。
酒,酒香?!
这政事处怎么会有酒香?!
念及此,房玄龄连忙抬头,看见杜如晦端着一杯酒进来,连忙低声说道:“嘶——”
“老杜,你不要命啦,你怎么敢把那东西带来?”
“你也不怕魏大鼻子闻到风声,参你一本?”
呵。
杜如晦轻轻将酒杯放在案上,心中鄙夷万分。
旷班?
你房玄龄有脸说我旷班?
是谁不好好在政务处处理国事,三天两头不见人影的?
杜如晦非常愤慨,理都不想理房玄龄。
房玄龄嗅着酒香,馋虫大动。
他不由地放下手中的笔,走到杜如晦的身旁,轻声道:
“老杜啊,带酒进政事处,若是被那帮御史瞧见,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啊!”
“兄弟我也是为你着想啊,你今儿个到底怎么了啊……”
杜如晦抬眸,瞥了眼房玄龄,旋即指了指那杯酒。
“给,给我的?”
房玄龄有
些错愕。
“不错,房兄啊,你我兄弟相识多年。”
“老夫偶得一坛美酒,特意带来给房兄你品鉴一下。”
杜如晦微笑道,这笑容颇有些不怀好意。
“好兄弟,好兄弟啊!”
房玄龄的笑容更甚了,伸手便去拿酒杯,用力地嗅了一口,感叹道:
“香,真香!”
“真是一坛好酒啊。”
“杜兄这酒从何而来,怎么会如此之香?”
“兄弟我自认也是好酒之人,天下名酒也都尝过,却没有任何一种能够与之相媲美啊。”
房玄龄唏嘘不已。
杜如晦热心道:“房兄啊,快喝了吧,若是被那些御史发现……”
“对对对,兄弟所言甚是。”
房玄龄仔细瞧了一眼。
这酒似乎没有滤过,上面还浮着一些米粒。
不过这杯子倒是很好看,青绿的外表,好像竹节一般,外面画着白描的丛竹,看起来很是搭配,连平时不注意这些的房玄龄都觉得怪好看的。
当然酒的味道才是最重要的。
拿起酒杯,房玄龄小小的泯入一口,别看他身形圆润,又担心事情败露。
一副大老粗急不可耐的模样,可喝酒却着实文雅。
一口酒入喉,清冽的滋味立刻在嘴里化开,冰凉沁心,绵软顺口,带着米粒的清香,还有一种不知名的香味,袅袅缠绕在嘴里,直到顺着酒液流入胃中。
“咕咚”急于寻找这是什么味道的房玄龄再次喝下一口。
这次居然有了不同的滋味,带着一丝灼热的感觉,好似初夏的太阳,让人觉得有些热度,却不伤人,酒液沿着喉咙顺流而下。
再次端起酒杯,房玄龄开始期待这一口的滋味。
对于房玄龄来说,这清澈透明的酒液,在乳白的杯子里晃动,不过二十度却让人觉得好似烈酒般迷人。
“好酒!”房玄龄喝下最后一口,放下杯子,声音很大的说了一句。
回过神来才发现杜如晦正在盯着自己,连忙摸着的头说。
“不好意思,实在太好喝,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理解,哈哈。”杜如晦发出善意的笑声。
“老杜啊,你这酒也太好喝了,就是少了点。”房玄龄看着空空如也的杯子,无奈的说道。
“好兄弟,这酒还有没,快拿出来,刚刚那么一小杯根本喝不过瘾!”
杜如晦的笑容更盛了:“这是最后一杯了,想喝得去买咯。”
“那这酒,你在哪里买的?”房玄龄欣然开口道,“晚上下了值,老夫做东,咱们兄弟俩不醉不归!”
“唉——”
杜如晦深深地叹了口气:“房兄,这酒可不便宜啊。”
“你放心,老夫做东,有多少喝多少,绝对不醉不归。”
财大气粗的房玄龄根本就没当回事。
自打跟着秦渊混,他们房家可不差钱。
这酒再贵,又能贵到哪儿去?
还能把他们家的亿万家产喝没了不成?
“唉——”杜如晦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光,“房兄啊,这酒根本买不到啊。”
“也是,如此美酒,肯定早就被人预订了,不稀奇不稀奇。”
房玄龄又说道:“咱两毕竟是大唐的宰相,老夫相信这酒家会给咱俩一份薄面的。”
房玄龄十分自信。
“房兄啊,这酒家肯定不会给咱们面子的。”杜如晦唉声叹气道。
“为何?”这下轮到房玄龄懵逼了。
这特娘大唐还有人敢不给当朝宰相面子?
这是胆大包天,还是反了天了?
“这酒是冠军侯府的……”
杜如晦的话戛然而止,脸上挂着神秘的微笑。
怎么样?
死胖子,喝不到酒,难过不?
这种心痒难耐的感觉不好受吧?
“这米酒,冠军侯府应该还有不少。”杜如晦幽幽地说道:“可惜陛下绞尽脑汁也就弄到一坛。”
“你刚刚喝的是最后一杯了。”
“唉——”
杜如晦作出一副失落不已的样子。
听完杜如晦的话,房玄龄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凝固,唏嘘道:“如此说来,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啊……”
然而他的心里却在偷笑。
哈哈啊哈!
冠军侯府!
小郎君的秦府,那不就是老夫,自己家嘛?
还怕弄不到酒喝?
老杜啊,不好意思,哥哥我对不住你了,这酒哥哥我只能自己含泪喝了。
陛下搞不到酒,那是陛下的问题。
这在我这不成立啊。
老夫有个儿子,叫房遗爱,现任秦府的管家,了解一下?
秦府的酒,就是自家的酒!
自家的酒,还怕没得喝嘛?
而且还不用花一分钱。
真香!
除了之外,远在数里之外的程咬金也笑了,笑得十分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