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听说过冥府西帝吗?”叶逍遥边说边起身接过了叶肖,熟练轻柔的拍一拍,那小子竟然很快就不再哭泣,安静的趴在了他肩膀上。
叶凡无奈的摇摇头,“又是冥府。。。这么说这个西帝善用虫蛊了。”
“确切的讲,是善用蛊毒。”叶逍遥在一旁纠正她:“我中的蛊并不是真正的虫子,而是一个母蛊的分身。只要把那个母蛊弄死,就能解蛊。”
呃,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怎么会中蛊?叶凡俩眼一斜,嗤之以鼻:“你是不是又贪杯了?”
叶逍遥眼神躲闪,一脸惭愧,“哎,我就是贪喝了那一小口。不过,幸亏我喝了,你二娘才没有中蛊。她目前在秦氏的长老那里,暂时应该没人能动她。”
叶凡直翻白眼,这个人还好意思说,简直是厚颜无耻,也不知道那么英明飒爽的夫人究竟看上了他哪点。看来后面的事只能靠她了。于是便对柳梦江说道:“大师兄,我爹这儿靠你了,我去看看。”
叶逍遥看到叶凡要走,便急道:“小凡,等等,我问你,你是不是取到赤珠了?”
叶凡心里一惊,这叶老头不会知道了什么吧,便低头不语。
“我就知道会这样,赤珠可是一妖物,你要是想为那臭小子养着,你可得想好了。不过话说回来,凡事都有两面性,我看你最近功力大涨,应该也与赤珠有关。你可以试着我以前教你的功法加以炼化,说不定还能收点租子。”
呃,这老头看起来知道的不少,有机会一定得套套他的话。心里这么想,嘴里却轻飘飘的说道:“您就别瞎猜了,说的好像您见过似的,看见了吗?”她指着自己的手,得意的说道:“都封在里面呢。”
“当真?”
叶凡也不再理他,就转身几步飞出洞去,走时还不忘扔回来绳子,撤走了所有的银针。
“这野丫头。。哼~也不知道像谁?”叶逍遥指着洞口复又出现的波光气愤的说道。
柳梦江嘴角直抽,小声嘀咕,“能像谁?俩人浪起来简直一个德性。”
。。。
叶凡趁着烟云遮月,东躲西藏,猫一样的在黑夜中跳跃飞走。但是整个谯梁岭都转了也没找到华英夫人的踪迹,秦氏显然转移了地点。
叶凡不知不觉地来到了祭台下方。她向上仰望那三百余阶时,不禁哼了一声。曾经竭尽全力才能做到的事情,现在她只需要轻飘飘的飞几下。
那宏伟庄重的祭台,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就是一个十丈见方的平台,中间正北方向坐着一处假山,其下丈余环绕着水池,里面有持续不断的温泉水涌出,最深处不见底。
假山的正中放着一只玉瓶,看起来皎洁无瑕,水汽缭绕,比起以前碎的那个陶瓶来说要仙气的多。
“咝~咝~”叶凡似乎听到了那瓶子里有什么声音,就要上去一探,便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人声。
叶凡一个转身藏在假山后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天的水温似乎比往常高了一些,她用手探了一下,很舒服,想起叶逍遥的话,便慢慢的走入水里。热气腾腾的,很快她就被白气围起来。
“今天下人回报说有俩男的潜入了谯梁岭,大祭司,这可如何是好?”说话人声音粗犷,正是那个成天追着叶凡打的桩子。
“慌什么?不就俩人吗?你爹那准备的怎么样了?”
“万事俱备,明日各大长老就会去逼秦氏交人,那张老头也不敢说什么。还是大祭司有办法,他们大部分人都中了毒,谁也嘚瑟不起来。”
“哼~你派人把这儿看好了,千万别出漏子,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洗华池。”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马上就叫人来。”
“。。。”
呵呵,打草惊蛇了吗?不过没关系,这一次她就是来高调炫技的!
再说叶凡根本就不把那俩人的话当回事,除非那个傻大个敢进洗华池,否则他是决计发现不了正在泡温泉的叶凡。
她借着温泉水热,用叶老头的办法开始炼化入血的赤珠残液。那赤珠又长大不少,这一次,叶凡有了经验,所以并没有一下子就沉入水中。
五行相生相克,阴阳相互相生,大道自然,沉气丹田。她闭上眼睛,催发精血,将体内的那股燥热转化成一丝红气,顺着奇经八脉逐渐游走。
很快,她就察觉出异样,双眉微微皱起,这是她第一次尝试运气,还没有将经脉顺通,气息便有些混乱,赤珠似乎也想做乱。于是她缓缓下沉,将胸部以下没于水中,借着泉水的温度稳住赤珠的叫嚣,舒缓气息,慢慢的消磨血里的残液。
渐渐的,她体内的红气越来越多,溢出体表环绕在她的周围。她睁开双眼,尝试调动红气,集中到右手,一个翻腕用力,红气竟然隔空而出,将周围的热气打散,露出了她的身影。
这时,她听到了来人的声音,本来她并没有打算离开,没想到桩子那傻大个来的这么慢,想起那个圣瓶,叶凡嘴角一歪,突然有了主意。她轻轻的走出水面,几下点地便消失在夜幕中。
翌日,整个祭台人满为患。湛南族人中毒者不计其数,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是中毒,反而都以为是得了瘟疫,神灵降罪,所以都互相搀扶着来到祭台周围祈求洛神宽恕。
祭台一边坐着湛南德高望重的长老,各岭首领则带着各洞主事的人站在对面。
大黑岭女巫,煞有介事的手舞足蹈,嘴里念念有词,在祭台中央折腾了半天。她叫人往温泉里扔了一大一块儿东西,池中马上水汽蒸腾,有如仙境。
只见她虔诚的跪下,大声说道:“无所不能的洛神啊,请您听到我们的祈祷,原谅我们的无知吧。您的子民正在遭受着巨大煎熬,我们会献上最好的祭品,惩治那些冒犯您的刁民,只求您能宽恕无辜的族人免受折磨。”
嵩白岭申族长接到:“大祭司,我们族人遭这么大的难,究竟是被谁冒犯了?”
“能有谁,还不是仗势欺人的秦氏吗?地龙骤起,山崩石裂,她不但不想着向神灵祈福,反而派人占领各个交通要道,四处搜查,最终触怒了神灵,降罪于族人。都是她惹的祸!”说话人是高州岭杜族长,他言之凿凿,义愤填膺,指向华英夫人。
“一派胡言!”只见一个身强体壮的大汗跳将出来,正是华英夫人的心腹秦三叔。他指着那俩人厉声说道:“你们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祸害,大灾面前人心不稳,强盗流窜,若不是夫人她果断下令守住交通要道,现在湛南早就跟北楚江北一样混乱不堪,百姓流离失所,无所依靠。你们,啊~”
他说着一半,却突然捂着腹部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祭台下方很多人也或轻或重的开始腹痛,一片凄叫。
这时,很少说话的长老中,突然有人嘴歪眼斜,口吐白沫,翻着白眼,滑落座位,一堆人上去把他抬下去救治。
大黑岭女巫阴笑一声,“快看,长老受罪了,都是这个女人的错。再没人管她,我族都得遭殃。”
长老们见此虽生疑,但是华英夫人是他们亲自遴选的,这么多年管理的井井有条,所以大多数人还是拿捏不定。但是他们毕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现象。那倒地的长老刚才还低声发怒,说湛南危矣,就发病了,顿时心里都有些不安。
“神灵请宽恕我族吧,我们这就献上祭品,必会惩治刁民。”大黑岭女巫边说边跪在地上,痛苦流涕,表演的异常虔诚。
申族长指着阳江岭张族长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家的童男童女,还不尽快献上来。张族长,我们申杜两家的早就交给了大祭司,才保护了我们两族的族人不染瘟疫。你看他们多么难受,赶紧把人带过来洗一下就交给大祭司吧,别再耽搁了。”
人群中已经有人不满,有的窃窃私语,有的甚至直接叫出来:
“张族长,可怜可怜我们吧,就是让孩子洗洗而已,他们哪个没洗过?我们都快疼死了。”
“就是,要是出了什么事,都怨他。”
“就这么点事,还拿着人,真是,张家以后有事我们也不要再管他们了。”
张族长无奈的叹了口气,冲一旁点了下头。
大黑岭女巫这时突然指着秦三叔尖声叫道:“怎么还没有人惩罚他,他触怒了神灵,快杀了他。”
她的话音刚落,就从祭台周围跳出来六个人,冲着秦三叔方向跑去,正是当年惩罚叶凡的执鞭者,人称祭台六子,执掌湛南惩罚。这一次他们配的却是剑,看来是有备而来。他们个个身体灵活,步伐诡异,眼看就要对秦三叔不利。
只听空中“啪~”的一声,一直沉默的华英夫人站在秦三叔身旁长鞭一甩打退了六子。她沉着脸,生出一股威压,对着他们冷冷说道:“什么时候祭台六子开始直接听大祭司的话了,事情没调查清楚前,我看谁敢动!”
祭台六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站在那竟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从秦氏阵营突然跳出一个人,惶恐的跪向众位长老:“求神灵宽恕我吧,我什么都招,我也是被人蒙在鼓里的。”这人竟然是一直跟在华英夫人身边的马二叔。
华英夫人双眉一挑,气愤的说道:“你要干什么?”
马二叔貌似被华英夫人吓的一哆嗦,颤颤巍巍的说道:“今天就算是被你杀死,我也要说出真相。众位长老,我昨天才知道,原来秦氏这个女人竟然真的心怀不轨。当年夏祭,她养的野杂种砸碎了圣瓶,差点被打死,她也挨了很多鞭子,半个月都下不了地。就因为此事,她跟那个野男人就分开了。对于此事她一直耿耿于怀,这次天灾,她就想借机生事,砸了圣瓶,杀了大祭司。”
其中一名方头长老说道:“秦氏,他说的当真?”
秦三叔在地上忍着痛低声说道:“胡说八道,华英夫人与叶宗主两情相悦,早已成婚,现在又生有一子,有什么事可生。”
“她怎么可能肯承认,她在湛南只手遮天,如果不是她亵渎神明,我们湛南怎么会这么多人生病!”马二叔在一旁叫道。
这时又有几人附和,场面开始出现对华英夫人的讨伐声。祭台下的族人腹痛难忍,一听都是华英夫人惹的祸,也不管是不是真相,都纷纷叫唤着要杀人祭神。
其中一名长脸长老厉声叫道:“简直岂有此理?秦氏,你胆敢侮辱神灵?简直不可饶恕!抓住她!务必严惩!”另外有几个已经默默的点头,剩下的不说话也算是不反对。
祭台六子,看到德高望重的众位长老,都同意要严惩华英夫人,便摆开阵势就要攻向她。秦氏这边也纷纷拔剑,准备保护华英夫人。
“慢着,你们退下!”华英夫人喝退了秦氏众人,对着长老席拜道:“众位长老,事关重大。我秦氏人口众多,真要打起来,势必会两败俱伤,湛南恐将彻底陷入混乱之中。我们湛南都是热血民族,不如今日就由我会一会咱们祭台六子的困龙阵,如果赢了我,我们秦氏俯首称臣,我秦华英任你们处置。如果输了,今日之事压后,待查明真相,再论功过。”
“切,谁不知道你华英夫人武功高强,胜之不武。”
“没事,还没听说有谁能逃出困龙阵。”
那名方头长老拉着长脸长老坐下,稳稳说道:“此话有理,我湛南百年挺立,祭台六子从小筛选,掌握着我族的核心武学。困龙阵奥妙无穷,无人能破,今日秦氏挑战祭台六子,无异于自缚手脚,就算再来几人也于事无补,我看可行。”
说时迟那时快,祭台六子各自站位,华英夫人也已经来到了祭台中央。只见祭台六子一人身影晃动,步伐诡异,就开始围着华英夫人打斗起来,过了一会儿便增加到两人。原来这所谓的困龙阵讲究的是以速度取胜,在诡异的步伐基础上施加剑气。每增加一子,则变数翻倍,因此六子困龙阵尚无人能破。只见祭台中央几人健步如飞,身影闪动,华英夫人持鞭尚有余力。
这时,朝阳洞的童男童女已经领来了,大黑岭女巫向桩子使了一个眼色,又开始手舞足蹈,说道:“神灵啊,请接受我族的献礼,宽恕我们吧。”
说着桩子就把童男童女牵到洗华池旁,命他们脱衣服。大黑岭女巫则走向圣瓶,准备圣水。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突然飞出了一个白色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几个起身就跳到了假山之上,仙衣飘飘,身形灵动,绝美的容颜,犹如神女下凡。只见她把玩着手里的圣瓶,笑嘻嘻的说道:“这个瓶子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