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男人不在乎戴绿帽子这事吗?
而且那个千若雪貌似对他很是痴迷,这岂不是树了情敌?她说人家是麻雀,可是人家仙的跟凤凰一样,相比下来,她倒像是野鸡了。
有了心事,她就老老实实跟在他旁边,时不时的偷瞥他的侧脸,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蛛丝马迹,却不敢说话。
“想什么呢?”周云翊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反常行为先开口问道。
“呃,没。没想什么。”她一紧张就会摸鼻子挠头发小动作不断。
徐元革这个老江湖一眼就看出毛病来,平时总被她挤兑,这回好容易逮着机会,自然是乐此不疲的挖苦:“我看是某人想的太多了。自己这朵花刚长出骨朵来,就有事没事的四处招蜂引蝶,看这回让人惦记遭人妒忌了吧,这叫做自食其果。”
“哎,你这个老头,怎么说话呢?谁四处招蜂引蝶了。在我看来,谁是鲜花谁是牛粪还不一定呢?”
“。。。”
呃,她这说的什么啊,一紧张,手又开始乱摸。
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手伸过来,稳稳的握住了她的手,原来是周云翊。他停了下来,看着她认真的说道:“我的心里只有你,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早就说好了的。我不会变。”
他这是在表白吗?好羞涩啊!可是她好像很吃他这一套,心里跟灌了蜜似的,嘴角都快咧到天上了,她双脸绯红,把头一低,恨不得埋进他的臂窝里。
“哈哈哈,看看,终于知道害臊了。”徐元革洋洋得意,大步流星走过。
“姑娘,你的耳朵还露着呢!哎,怎么红成这样,好像比小红还要红唉,莫语,一会儿得给姑娘多做些败火的菜,不能再吃肉了。”
叶凡气急败坏的说道:“莫言,你等着,哼!”气归气,她的脑袋却羞得更不敢抬起了。其他人见此,也识趣的不再逗留。
就在这时,她的左手突然传来一股钻心的痛,似是那细丝在蹿向她的指尖,疼的她瞬间出了一身汗,呼吸也有些沉重,身上更是燥热难挨。
“凡,怎么了?”头顶上传来的声音有些不安。
叶凡便干脆抱住了他,把痉挛颤抖的左手藏到了他的身后,喃喃说道:“我告诉你,我心眼可可小了,多一个人都容不下,以后不许沾花惹草,不许招蜂引蝶,知道不?”
她双手抱的紧紧的,头埋得深深的,似乎这样就能减轻疼痛一般。
“我哪有?你抬头,让我看看你。”周云翊想推开她,可是她却抱的更紧了。
“不要,我不要,我就要这样,你不许推开我。”她现在疼的厉害,只能半嗔半娇转移俩人的注意力。
“好,不看了,就这样。”
过了好一会儿,叶凡左手的疼痛才过去,身体也逐渐放松。她琢磨着必须得想个办法,总不能天天被一只半虫半草的妖物折磨的死去活来。
“凡,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周云翊声音轻飘飘的似是在自言自语。
叶凡一惊,心虚的推开他,嘟着嘴说道:“你不信我?是不是对那俩只仙鸟上心了?”心里却担心的不得了,这个人可真是心灵通透,明察秋毫,也不知道这事能瞒多久,必须得想办法打消他的疑虑。
“不是,你千万别多想。她们是谁?为何会那么说?我并不知晓。但是我明白我的心也很小,小的只能装下你一个。”周云翊拉着她的手,仔细打量了她一会儿,重新又搂住她,温柔说道:“我只是很担心,很害怕,你的身体看起来不太好。”
虽然就听莫想说过他很是健谈,以前她不信,经过今天她信了。她家企鹅不但舌灿莲花、辩口利辞,情话说的也是一套一套的,让她这个气顺啊。
叶凡本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主,现在又被人抱在怀里,甜言蜜语,自是有些情动,不禁又感到燥热异常。便想着转移注意力,手里就开始各种小动作,扣扣这儿,摸摸那,惹的周云翊频频躲避却无可奈何。
不一会儿,她突然摸到了一个硬东西。
周云翊身形一顿,手便护了上来,似是有所隐瞒。
叶凡眼咕噜一转,不给他反应时间,一只手不停的偷袭他的痒处,搞得他频频躲闪,不知所措。
她另一只手已经悄悄探入他的怀里,迅速的把东西抽出来,一个转身退出去半丈远。
“你。。”周云翊是又惊又气,“你这个小偷,快还给我,那是我的。”
“就不还,现在东西在我手里,那就自然是我的喽,想要回去就得追上我,嘿嘿嘿。”叶凡得意的晃着手里的东西。
那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竟是一把止血钳。
周云翊跳上一步就要去抢,叶凡脚下已经又退了一步。她身体燥热的厉害,似乎有大量的精力无从发泄,干脆就跟周云翊你追我赶的玩了起来,一路上都是少女银铃般欢快的笑声。
她虽然功夫比周云翊差远了,但是论轻功,两人竟然难分胜负。她身手敏捷,步伐诡异;他轻盈矫健,气势如虹。之前众人先走一步,落了他们不少距离,谁知没过多久,就被他俩超了过去。
不过,最终还是叶凡败下阵来,被人一把抱起,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算完事。当然经此一闹,周云翊的疑虑打消不少,队伍里又恢复了先前的气氛,很快就到达丰乐暂时休整。
。。。
吃过饭,徐元革和柳梦江几人去木尔齐打听消息。莫语为叶凡准备了一大桶热水并洒上了花瓣。
“莫语,还是你最贴心。”她是有多久没有美美的洗一下了。
“姑娘洗好叫奴婢就行。”
“我问过你们公子了,你们几个的奴籍早就改了,他没告诉你们吗?”
莫语似乎吃了一惊,愣了半天没说话。
“以后都快成我嫂子了,还奴婢奴婢的,那我侄子岂不是也成奴仆了?”叶凡口无遮拦,弄的莫语羞的面红耳赤,转身就要跑。
“嫂嫂,明天再来收拾吧,嘿嘿。”
羞退了莫语,叶凡关上门就迫不及待的脱光跳进去。水温很暖,热气腾腾,疏通经脉,非常的舒服。
只是她低估了赤珠的力量,没过多久,她的体内就生出了一股燥热,令她有些不安。不同于以往,这一次她决定御灵仔细探查一番。
她闭上了眼睛,感受灵气的游走。现在她全身血液温热,毛孔大开,灵气集中到左手后,发现这赤珠蜷缩在红石镯下方,不断的有一些细丝消解,融入血液,便是那一阵阵燥热的源头。她睁眼一看,在石镯边隐约爬出来很多血红的细丝,就像是憋的不行在岸上透气一般。她嘴角一弯,原来如此。
改天她应该再去看看小红的情况,虽然小红体内的是赤珠的残液,但是既然那液体能渗入到它的体内,则很有可能也有一定的功效。虽然现在她不能为周云翊彻底解毒,但是至少还有一个缓解寒毒的办法,那就是小红的血。心里只能抱歉的说,小红啊,娘对不住你,谁让你爹需要你呢?
她在水里泡了半天,又有赤珠化血,全身早已变得白里透红,烧的头上直冒汗。但是她一来光想着找到赤珠的弱点,好加以限制,二来又觉得热水沐浴热气蒸腾,有点热,有点晕很是正常,所以就没有太过在意。
谁知,就在她晕晕乎乎的时候,鼻孔突然有两股液体流下。她双手一摸,竟然流鼻血了,吓了一跳,赶紧起身。这一下又动作过猛,使得她的头更晕,一着急,心一慌,血流的更多,怎么捂也捂不住。她竟然真的火大了!!!
紧急情况下,她突然想起了不远处的木尔齐河,那是冰川融水,应该能帮她败败火。现在是晚上,周围又没什么人烟。于是她简单裹了两下,穿上小裤,披一件外衣就捂着鼻子偷偷跑出去。没办法,她这样敢跟谁说呢?
到了河边,她脱了衣服就往水里走。现在的月份,乍暖还寒,夜里凉风习习,又是冰川融水,很凉,叶凡却觉得通体舒服,沁人心脾。她走到没腰高的水里,便蹲了下来,将全身都泡在水里,等待燥热过去。左手丝丝拉拉一些疼痛,估计是赤珠也在贪凉游走。
不一会儿,隐隐约约传来低沉的笛声,悠扬而渐远。
她觉得好放松,身体似乎慢慢的飘起来,随着微风慢慢飘荡。
她想起来曾经梦到被周云翊抱着一起在天空翱翔,俩人看遍了繁花叶茂,红叶白雪;飞越了如画江河,似锦江山,她的内心激动又澎湃。
可是,就在她幸福洋溢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红色,她脱离了周云翊的怀抱,掉入了万丈深渊,黑暗和窒息感从四面八方挤过来,她无法呼吸,全身怎么也动不了。周围又冷又黑,她拼命的睁大眼睛,却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说不出,似乎被全世界抛弃,无助而悲伤,她是谁。
陈景然收起凝魂,脚下生风,几个踩水,将河中飘荡的叶凡抱到了岸上。
她双眼睁大,漆黑的眼珠空洞无神,身体一动不动,对自己的处境毫无知觉。
陈景然单膝跪地把她搂在怀里,慢慢的抚摸她的面容,一点一点,不遗毫发。
就在此时,空中突然飞来一道剑气,直奔陈景然面门袭来。陈景然抱起人闪向一边,拿起凝魂推开了余波。不带他喘息,身后又飞来两道剑气,力道刚劲,他向上跳起躲开了致命一击。天空却又劈来一道剑气,势如破竹。
他在空中无法转向,又不想伤到怀里的人,便只能向上推开叶凡,借力落地,踩地后迅速跳向她,没想到人却已经被来人抱走。
此人正是闻声赶来的周云翊。笛声传来很快就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慌张的去屋里找叶凡,却发现除了地上散落的血滴,空无一人,便火急火燎的向着笛声追去。
凝魂可令人心智缺无,失魂落魄,他自然知晓它的厉害。当他循声来到木尔齐河边时,看到眼前的一幕,立即怒目圆睁,不及细想,就提剑劈上。待把人抱在怀里,他的身体竟有些颤抖,不知是由于害怕还是愤怒。他不理会陈景然,而是帮叶凡披上外衣,抱着人转身便想离开。
“伏直公子,周云翊,你就这么把人抱走了?”
周云翊冲冠眦裂,极力的忍耐道:“不然呢?杀了陈家家主,引起天下大乱吗?老实说,如果你不是瞎子,这也不无可能。”
“呵,大义凌然,以天下为重的伏直公子也有怒发冲冠为红颜、置黎民于不顾的时候啊。”陈景然冷笑一声,“还是说周公子受辱身伤,却幸得佳人不离不弃,只能尽心伴其左右,忠如犬卫。”
“有意思,我们俩人的感情,岂是你这种阴暗之人所能理解?劝你离她远点,否则我不介意花点时间让陈家在世间除名。”
“啧啧,伏直公子,你可吓坏我了,人家姑娘究竟倾心何人,还不一定呢?若不是你有个好爹娘,叶姑娘又痴情如斯,就凭你现在的身体,也配?”
陈景然字字扎心,直击周云翊的弱点,令他的呼吸有些不稳。
陈景然趁其心神不稳,拿出凝魂准备偷袭。
周云翊却在此时大声笑道:“哈哈哈,可怜可笑的阴暗之虫,永远也无法理解阳光下的鸟儿是如何振翅飞翔。陈宗主,给你个建议,你有这个心智和才华,倒不如爬出地表,竭力嘶鸣一番,也不枉白来人世一遭。”说罢,他几步便抱着叶凡消失在黑暗之中。
陈景然收起凝魂,脸色阴鸷,冷笑一声:“蝉鸣吗?土下数年,树上数天;执念哀鸣,有谁可怜。既然有想要的东西,就要将其牢牢攥在自己手里。至于别人怎么想,与他何干!”
。。。
周云翊把人抱回了屋里,却没有惊动其他人。
叶凡仍是双眼无神,呆呆的目视前方。他帮她穿上中衣,盖上薄被,便握着她的手守在一边,轻声低唤着她,不停的重复着几句话:
“凡,醒一醒,那都不是真的,没事的,我就在这儿守着你。”
叶凡仍身处黑暗之中,没有感觉,没有东西,没有人,似是一片虚无。不知过了多久,远远的有了一丝光亮和一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