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鬼市市主取来一坛墓酒,请来了酒鬼仙姑畅饮。三口黄汤下肚,仙姑说出了冥婚盖头这魔物的去脉,并且告知木青冥,城中凶案不可能是这盖头魔物所为。引出来木青冥剥丝抽茧,料定仙姑母亲是嫌麻烦,方把这盖头交予他人保管。于是锁龙人夜游焦三桥,木青冥登门棺材店,要问那盖头去向。】
小楼外月光清辉如霜,悄然洒了下来,铺在了跑马山上的林间,带起了一片紧接着一片的斑驳。
鬼市渐渐地热闹了起来,不少见不得光的买卖在这个月光明亮的夜里开始了交易。
楼中,满满的一坛子墓酒已经所剩无几,一脸惬意和满足的仙姑,用衣袖一抹自己的双唇。
之前她说话时眼神不飘忽,话语不重复而语气也不上扬,更没有单肩耸动揉鼻子等说谎时潜意识流露动作,木青冥已经料到了仙姑没有说谎。只是他还是想不明白一点,仙姑的母亲为什么不自己看守着魔物呢?
“焦三桥?”沉默许久的木青冥,自言自语的嘀咕一句后,看向仙姑问到:“是不是大东门(现如今现人民中路和青年路交叉口小花园)外,明通河上的那座,油焦姓富商出资建的焦三桥?”。
“是啊,就是那里。”仙姑把头一点,饶有兴致地看着木青冥皱起的眉头,似乎在想什么,出于好奇木青冥为何突然皱眉的她,圆睁着双眼盯着木青冥问到:“这位少爷想到了什么?”。
她的话打断了木青冥的思绪,从思索中缓过神来的木青冥讪笑着轻轻摇头,道:“没什么;只是略懂一点风水,按春城的风水布局,那儿开阔得一览无遗,又被明通河切断了地脉,地脉中灵气因此流通不畅,属于地相里的断相中的金戈交错,骤然离断之地,长住于此只会给人带来无妄的血光之灾。实在不明白,棺材店为何要开在这样的地方?难道说他们不怕有血光之灾吗?还是说店里从伙计到掌柜,都能制造血光之灾啊?”。
此言一出,才抬起了酒碗的仙姑猛然一愣,碗口停在了她微微一颤的唇边。
“这样的地形,在风水上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名字,叫断头台。我听说春城百姓还给它取了简单易懂的名字——叫丧桥。”顿了一顿,木青冥又饶有所思地道:“据说所有殡葬队伍出城,都要先过此桥。在如此煞气弥漫的地方开店,店里的人要么就是索命门的门徒;这一类人天生杀人如麻,浑身上下都带着凶煞,本就可以以毒攻毒,压得住这地下溢出的煞气。而开棺材店,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的掩护罢了。要么就是店里,真有你说的那古镜。”。
惊愕在仙姑脸上一闪而逝,紧接着木青冥又悠悠道:“或许两种可能都有;正因为有铜镜,店里的人又都是双手沾血的,天生带着刚烈的凶煞,故而以恶制凶才镇得住那魔物;你的母亲怕麻烦,又不想着让那魔物闹出什么事来,才会把这魔物交给他们保管。”。
话音方才落地,仙姑眼中再次浮现惊愕之色,比之前更盛。但木青冥所说的就是真像,之前仙姑他妈还真是怕麻烦,才想出这么一个看似完美的办法来,把冥婚盖头交给了这家店保管。
“但你母亲错了,索命门的门人们向来只讲价钱,没有底线。只要价格合适,他们什么买卖都做。”已然缓缓起身的木青冥,眯了眯眼,双目中迸射出一道寒芒后,意味深长地缓缓道:“说不定那盖头,现在已经被他们卖了。所以,在城中行凶的魔物还是很有可能就是这盖头。”。
说完此话,木青冥想已无什么可问的了,于是对市主道谢后收了多出来的大洋,拉起了墨寒转身就走。
“这位小少爷什么来头?”目送着他离去许久后,仙姑才收回了看向楼门外的目光,转向低眉闭目,放佛已然进入坐定的鬼市市主,悠悠感叹道:“长得清清秀秀一看就像是绣花枕头的二世祖,可却深藏不露啊;不但吐纳术古怪,暗合天地间清浊之气的上升下降速度,还心思缜密,仅仅点点线索就能推断出全部过程;老秃驴,你倒底怎么认识的这人?”。
“都是缘分。”市主淡然一答,随之和蔼地笑了笑,又悠然道:“不过以他的本事,那个几百年来我们都没能消除的魔物,遇到他算是倒大霉了;也好,如此一来也能了却了我们的一桩心愿,城中也能多一分太平。”......
翌日午后,木青冥早早地从荣宝斋下工回来。
“怎么这么早?往日你不是要到日落西山时才回来的吗?”见他回来就迎了上去的墨寒,见他眉头紧锁着便随口问到:“怎么了?”。
“这几日掌柜的要去周边乡下收东西,所以今天就提前让我下工了,还给了我三天的假。”木青冥舒展开了眉头,淡然一笑道:“没什么,只是在想那棺材铺的事。回来时我绕过去了一趟,发现这棺材铺大门紧锁,问了问周边的行人才知,这铺子一般是日落在开门的。”。
木青冥说着此话,走到了井边。墨寒跟上,一边从井边的大缸里给他舀水,一边说到:“这倒是稀奇啊,白天不开晚上开。”。
“哗啦”的一声声响中,清澈冰凉的井水倾泻到了盆中,溅起了点点水花。
“嗯,但是我在四周饶了一圈,都没有察觉到有魔物的气息。只是那杀气,太重了。”木青冥盯着盆中泛起了涟漪片刻,缓缓说到:“确实是春城中索命门的地盘。”。
顿了顿声,木青冥转头看着墨寒,收起肃色笑嘻嘻的问到:“要不晚上我们去逛逛?”。
“好啊,都是杀人放火的恶人的地方,真刺激。”兴高采烈的墨寒一口应承了下来。
木青冥洗了洗脸,见妙天正好从房中出来朝着他走了过来,于是边擦脸边问到:“宫小芸没什么异状吧?”。
“没有,安静极了。”妙天站定在他身前,面色平静地道:“倒是中午时,那个探长赵良来了,让我转达你,说尸检报告出来了,死者五脏六腑都有人牙撕咬的痕迹,内脏确实是被吃了的。”。
“对啊,我把这事给忘了。”经他提醒,墨寒也才想起这事来,嚷了一句:“还蹭了一顿饭。”。
“知道了。”木青冥摇摇手,示意他去忙自己的事情去......
入夜时分晚风微凉,悠哉悠哉地吃饱喝足后,木青冥擦了擦嘴,起身带着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墨寒,一言不发地往院外走去。
“少爷这两晚上都带着墨寒小姐出门去,半夜才回来。”八卦心起的妙雨,嘴咬筷头望着木青冥他们离去的方向,悠悠猜测道:“说是问魔物去向,可回来时都是下半夜了,你们说少爷是不是嫌我们在家里碍事,所以带着墨寒小姐出去找个地方,花前月下去了?”。
其他几人闻言后双眼一亮,若有所思地齐声回答道:“有可能。”。
“所以以后,我们晚上少在院里走动,天黑就回房去,可别打扰了少爷。”放下筷子的妙雨,环视着其他几人悠悠说到;木罗氏把她留下,就是要她暗中把木青冥和墨寒撮合了的。
其余几人赶忙把头一点后,继续吃饭。
自然不知道妙雨在背后议论自己的木青冥,带着墨寒出了沙腊巷,往大东门方向而去。
入夜后的大东门附近,因为靠近云津夜市的缘故,所以也不冷清还很热闹。在这附近的一些酒肆商铺都还开着门,迎来送往着客人。
而且现在又没有打战并无宵禁,城门大开。木青冥和墨寒轻而易举地就出又叫威化门的大东门,朝着城外而去。
出了城后,四周的嘈杂声也就少了很多。木青冥带着墨寒,轻车熟路地朝着焦三桥而去,到了焦三桥边上,就见一座在桥边的连街棺材铺映入眼帘,白天本是关着的门此事已经大开;接着昏暗的夕阳,依稀可见店内摆放着几口尚未上漆的寿材,四周摆放着木匠的工具。
木青冥和墨寒对视一眼后,同时朝着这家连个幌子招牌都没有棺材店迈步而去。
进入店中后,并没有见到其他伙计,只有一个目光阴鸷的半百老人,百般聊赖地站在柜台后,见木青冥他们进来后,沉声问到:“做寿材吗?尺寸带了吗?”。
“不做寿材。”木青冥在昏暗的店里站定,环视了一群四周后,大步走到柜台前站定后,无惊无惧地直视着这个半百老人,直言道:“听说店中私藏着一块前朝时的冥婚盖头,我能看看吗?”。
猛然愣住的老人呆住片刻后,装傻道:“你说什么呢?”。
随之呵呵一笑,眼中的阴鸷顿减几分,继而道:“我们这儿只做棺材;除了寿材,没有其他的东西。”。
“索命门的门人都这么有底线吗?守口如瓶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的传统美德了。”木青冥也懒得跟他们废话;他每拖拉一分钟,可能就会再多一个人丧命。索性从袖中掏出三个大洋放在桌上,直言问到:“我要知道那冥婚盖头的去向。”。
索命门会不会开口?冥婚盖头又去了哪儿?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锁龙人小剧场之明通河——明通河是在盘龙江东、北京路西侧,与盘龙江平行的河流。《昆明市志》记载:“此河是金汁河在三元闸的分流,源于云南军区附近,沿北京路西侧至交三桥又转向东南,经明通巷、市**(指东风路上老市**)、塘子巷、明通路,穿火车南站向南,在张家庙与清水河相汇后叫大清河,于清水河村入滇池。”上世纪50年代后,明通河城内段逐步被覆盖,埋在房子或街道底下,成了暗河。而交三桥的位置,大体上在今北京路与人民东路交会一带的地段上。它的西边,与盘龙江旁的大东门桥遥遥相望。如今河与桥都不见了,只留下了一个交三桥公交车和地铁站名。】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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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