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赵良才把老徐押回总局里收监,就被厅长叫到了办公室中。随后厅长提出了不能外泄长生道一事,要毁去所有的档案。同时给赵良下达了一个卸磨杀驴的任务,即为长生道亡,木青冥死。引出来赵良被厅长说服,同意了用木青冥剿灭长生道后,将其至置于死地。木青冥回到了木家小院之中,木山巙等人正准备动身返回乐山,临行前告知儿子,若长生道要释放恶龙,必要时可以解开东西寺塔上的禁制。】
屋外夜色下,原本在总局内的草木间此起彼伏的虫鸣声音,突然断绝。烟雾缭绕的厅长的办公室中,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头发都已经花白的厅长,缓缓转过身来,注视着神色复杂的赵良,一言不发。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静静地沉默着。
无论是出于道义还是友谊,赵良都绝不希望自己去做这个事,更不希望对木青冥施行卸磨杀驴之举。虽然他看不透这个人,总觉得对方还没有对他全盘托出。可人总有自己的隐私的;在对付长生道一事上,木青冥是总和他谈价钱,但也一直在尽心尽力。
赵良抽完了最后一口烟后,俯身向前,把手中快要燃尽的纸烟狠狠地摁在了桌上烟灰缸中。
“赵良。”厅长轻唤一声,才又坐下的赵良转过头来。昏暗的灯光看,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脸上挂着淡淡的无奈。
“你好好想想,这样的人能留吗?”厅长双眼目光再次变得变冷,压低的声音中也透着几分凶狠:“我们不过是管中窥豹,便知长生道已经很危险了,木青冥却能与其抗衡。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也是个危险的人物;若不能为我们所用,为何又要留着他呢?”。
百感交集的赵良继而看着他,眼中眼神多变了起来,沉吟许久后,似乎下了很大决心的赵良,紧盯着厅长脖子上红绳正中处,系着的那颗乌黑光滑的圆珠,愣愣地点了点头,同意了厅长的话,并且以此表示自己愿意接下这个任务。
面色一直有所阴沉的厅长,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紧接着他说着:“你与木青冥关系越来越好,他就越是能放松警惕,暗杀的成功率自然越来越高。”,同时迈步,大步走到了赵良身边。
站定后,他抬手重重一拍赵良肩头,正色道:“记住,暗杀一定要制成意外的现场,而且木家小院里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此言一出,厅长才稍微温和了些许的目光,再次变得阴冷。
赵良心头一跳,但片刻后还是轻轻应了一声后,缓缓点了点头......
木青冥带着锁龙人们,把总坛的禁制统统抹去,毁了总坛后,带着他们回了木家小院。而妙天则带着悠悠转醒,已经被抹去了中了邪术的记忆的林万银,回去了林府。
夜幕下,穿梭在城中鳞次栉比的屋舍间,向着木家小院而去时,木青冥一直让妙天处于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时至今日,他对自己的奶奶和奶奶的身边的人已无了信任。之所以还没有撕破脸皮,都是因为看在仅存不多的亲情上。
天地已沉睡,除了苍穹上闪烁着的零星星辰,穿街过巷的轻轻微风,已经巷子深处黑暗中,偶然传来的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
众人一路徐行,走了半晌才回到了沙腊巷中的木家小院里。
妙乐和妙雨已经先他们一步回到了家中,木山巙带来的锁龙人们把搜刮来的奇珍异宝,在院中一一摆好,让木山巙和木罗氏过目。
一进院门,木青冥就见院中摆着上千粒的尸丹,数百枚细如牛毛夺命针,状如宝塔一般,且可以招鬼的招魂香等物,在自己身前铺开。
除此之外还有槐木为柄的阴魂幡,可以招阴的肉未烂尽的骸骨,人皮制成的书卷,以及能给被诅咒的人降下业障的乌黑舍利子和只能在正常风化的骨灰中生长的阴鬼草等物。
当然,也少不了近来木青冥中遇到的乌木。
对于异人们来说,这些东西都是不可多得的天材地宝。虽然它们看上都很诡异,而且大部分是用来施展邪术的,但都也有着可以解开对应邪术的功效。
在锁龙人眼中,他们都是破解邪术和邪人的异宝。每一件东西,在各地见不得光的鬼市上,那都是价值不菲的,直看得木青冥呆愣在了原地,一阵眼花缭乱。
“这长生道还真是富得流油啊,随便端掉他们几个据点,就能收刮来这么多的好东西。”片刻后,缓过神来的他上前蹲下,拿起了地上的一块妖艳如血的苔藓,啧啧称奇道:“连地下地宫中的千年血苔藓都有,真的是一群土豪。”。
“什么是地宫中的千年血苔藓?”凑了过来的墨寒,打量着他手中那块鲜红如血的苔藓,好奇的问到。
“在千年古墓中,主墓室冥殿中墙角下,生长了数千里的苔藓。”把玩着手中苔藓的木青冥,给她缓缓解释道:“长期吸食地宫墓主的尸气血气,它就变得鲜艳如血一般。这东西集万千邪阴于身,是给人下邪术的最好药引,同时也是解开血蛊和拔阴毒的灵药。”。
说到此,木青冥忽然想起来了梅香;猛然张唇,却又欲言又止的他,半晌后还是缓缓道:“当时我若有着东西,便能不用我的血,亦能为梅香拔出的尸蛊之毒。”,不过语气之中,显然没有了之前的兴奋,反而多了几分失落。
“这些东西一分为二,其中一部分留给你,包括那些奇书。”在妙门他们也把从总坛搜刮来的东西,一一摆放在院中时,木罗氏走到儿子身边站定,指了指那些人皮制成的奇书,道:“你要与长生道战斗,这些奇书中应该可以找到更多的线索。”。
木青冥登时像个得了大便宜的孩子,露出了满是喜悦的笑容,一扫之前谈及梅香起来的淡淡失落。
“你别急着乐,我还打算把妙雨妙天,妙乐和妙笔留下来给你听用。”随之,木罗氏又说到:“你父亲也同意了。”。
“这......”木青冥站起身来,看向自己微微颌首着的父亲,又转头看了看面有和蔼微笑的母亲,忽然眯了眯眼,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自己母亲,装出一脸肃色,若有所思地问到:“他们是留下来对我过度保护,还是真的要帮我呢?”。
木青冥是有意逗逗母亲,绝非要对自己的娘亲大不敬。
“要不是看在我跟你父亲这么熟的份上,我真想给你两个耳光。”怔住的木罗氏猛然怒上心头,霍然抬起手来,怒气在脸上一闪而逝后,见到木青冥贱兮兮地笑了起来,她又把手缓缓放下。
“娘,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呢。”木青冥笑意不减反增,瞬间成了孩子一样,眉宇间带着天真,用柔和的语气连声说到:“我真的真的是跟你开玩笑,绝对不是没有教养。”。
“好心当成驴肝肺的东西!”木罗氏虽然放下了手,但却不愿意这么轻易地原谅儿子,怒哼一声后沉声道:“妙雨妙乐,我们走。大少爷这儿庙太小,容不下你们这些大神。”。
“娘,你这么快就要急着走啊。”木青冥顿时收起了笑意,面露出几分不舍。墨寒也走了过来,与木青冥比肩而立,凝视着木罗氏时,缓缓伸出手去拉起了木罗氏的双手。眼中的依依不舍,也随之油然而生。
木罗氏一见立刻心软了下来,脸上怒色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家里的事情那么多,天下大乱妖魔横生,我也不能总在这儿陪着你们。”眼含怜爱的木罗氏,看看儿子又看看墨寒后,抽出了手来把自己双手上带着的一对玉镯子,毫不犹豫地脱了下来,给墨寒带上:“过段日子,如果天下太平了,妖魔鬼怪没有像现在一样层出不穷时,我会再来看你们的。”。
语毕顿了一顿,木罗氏把头向前轻轻倾斜,嘴巴靠在墨寒耳边时,瞥了一眼木青冥后轻声道:“照顾好他,我把他托付给你了。”。
墨寒默默地点了点头,眼中的依恋更重几分。
夜风拂过小院,一直静静地围观着这一切的木山巙,也在此刻走了过来,站到了儿子的面前。
“从我了解的一些情况来看,诃梨帝母要用你的魔气,结合昆明的这座风水大阵作出一个长生的世界。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世界具体还需要什么,但既然它必须在昆明城中施术,那就必然是要用到恶龙的龙气的。”木山巙抬起手来,宽大的手中重重地落在了儿子的肩头,深吸一口气后,用他和儿子才听得到轻声说到:“告诉你一个秘密,东西寺塔顶上有着你爷爷与佛家高僧共同布下的大鹏迦楼罗大阵,一旦长生道真的释放了恶龙,可以用此把恶龙从此压倒到锁龙阵中去。”。
木青冥闻言眼前一亮,这么大的秘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心中一下子就被欣喜和兴奋充斥填满。
这种两派合作布下的大阵他只有在锁龙人的古籍里见过,还未亲眼见过真品,据说这种大阵可以锁龙,还能在大范围中压制邪气转化鬼气。
一瞬间后,木青冥心生了要爬上东西寺塔上一探究竟,一睹真容的冲动。
“木家锁龙人中只有我和你知道这个秘密,你奶奶也不知道,所以长生道断然也不知道。”木山巙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后,又抬起手来,重重地拍了拍儿子的肩头,同时另一只手把攥在手心里的纸条,悄悄地塞给了儿子。
木青冥接过,不用打开看也知道那肯定是启动大阵的秘诀。这是他在未来与长生道真正决一胜负时的杀手锏!
“一定要战胜长生道。”父子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四目相对片刻后,木山巙忽地自信满满地对儿子,战斗阶梯地道:“你永远都是我们的骄傲,所以你一定会赢!”。
这句话让木青冥浑身上下血液瞬间沸腾了起来,千言万语从胸中涌起,却在来到嘴边后,化为了重重点头间的一声:“嗯!”。
第六卷乌木鬼珠·完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四十五章东西寺塔上的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