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前,你问张川,那马某人是谁,他肯定是不知道的。
后知后觉的张三,这才意会到,或许从那个古怪寺院开始,就已经穿了。
在沙滩上经历短暂的剧痛之后,张川已经继承了名为张三的人生。
“马全友可是将军山精锐营里出来的,还能在东海能遇到什么危险不成?”陈长寿喃喃道。
说起马全友,现在张川对他的印象很深刻。
马全友是沈家重金聘请的武丁,是沈树的私人保镖。
其为人沉默寡言,一年四季,都穿短褐武生服,加上一双杏仁眼和长马脸,这就是张川对他外貌的全部印象。
虽然没见过他出手,但马全友养了一只海鳞虫,也就是海毛虫当宠物,那宠兽虽然看起来不过一尺长,但是往山里走的时候,其他野兽都没敢拦道的,而且马全友也不让沈树和张川摸他那只宠兽,说有什么据毒,张川和沈树,更加确信能驯服这海鳞虫的马全友,身手该是如何了得。
马全友来到沈家的这些年,不光沈员外家没发生过一起贼盗事件,连相邻两坊的情况也是如此,夜里巡逻的城卫军,分布在沈家附近区域的兵力,也是比例最小的,宵小之辈都不愿惹上官府背景的,麻烦大。
而镇远镖局建邺分局的马镖头,多次重金邀请马全友入伙,都未能如愿,甚至因为此事,马镖头每见马全友一次,都惋惜叹道:“如此好汉,大好年华应该走南闯北,却安心偏居一隅,属实可惜!”
马全友则是淡然一笑,招呼了声就与马镖头擦肩而过,颇有隐世高手不恋尘世的风范。
此时的怀仁堂,除了张川、沈树等人外,还有白天不慎落水的人前来问药。
寒暄几句后,沈员外便带着沈树回家了,张川也一同走出了大门。
谁料,刚走出门口,就见到不少看热闹的人。
沈员外以为这些人是想前来讨喜钱,作势就准备摸腰包散财打发人,可街上的人都不约而同地让出了一条道来。
月色下,道路中间,一条长虫匍匐前行,甚至一路走来的路面上,还隐隐有血迹。
但凡是建邺城里的住户,那还不知道这不是什么普通的长虫,而是马全友那只带有剧毒的海毛虫——毛毛。
只是如今海毛虫这般惨样,到底发生了何事?
“毛毛,这是毛毛!”
沈树大惊,虽然平日里马全友不让他碰海毛虫,但不喜好养猫养狗的沈树,没少拿这海毛虫消遣,东海建邺最著名的街溜子一共有四位,除了沈树和张川,还有保镖马全友以及宠兽海毛虫,这么一行人,走到哪儿都注定备受瞩目。
“毛毛你怎么伤成这样,马大叔呢,咋没跟你一块,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沈树急切地问道。
“哎。”沈员外不由地叹息一声,心里暗道:“这孩子咋这么缺心眼,这野兽又不会说话,你问它这么多干什么。”
其他路人见状也是此般想法,大多当沈树小孩习性。
可当爹的沈员外对自己孩子的未来,表示很担忧,倒不是守不守得住万贯家财的事儿,以后这孩子能不能平平安安娶妻生子过上平淡日子,都不一定呐。
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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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那海毛虫毛毛,在听到沈树的问话后,反而更加急切地想要表达什么,先是借着尾部垫起身子躬身,然后上下起伏,好似学人作揖磕头,尔后又绕着沈树转来转去,甚至咬着沈树的衣角往北边挪。
“撕拉。”
海毛虫牙齿锋利或者用力过猛,沈树的衣角直接被咬掉。
沈树安抚道:“毛毛,别急,是不是马大叔遇到什么危险了?”
毛毛一听,猛地点头,记得发出唧唧的虫鸣声。
“什么?你说马大叔跟妖怪打起来了,还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沈树倒吸一口凉气。
路人也吃了一惊,难不成这沈家小郎君,真能听得懂兽语?
海毛虫歪了歪脑袋,这主人的小主人,果然是能听得懂它说话的啊!
接下来一人一虫,当着众人的面毫无保留的交流了起来。
“马大叔在哪里?”
“你说在建邺城与桃源村中间东面的瀑布?”
“那马大叔这回遇到了什么妖怪?”
“你说不一定是妖怪,看起来像是人类女子,不过老是散发着黑黑的令虫不舒服的气息,马大叔也不敢与其近身作战?”
所有人都惊了,除开惊讶于沈树能转述海毛虫的兽语外,也为马全友遇到妖怪一事而感到惊慌。
不过张川却没有感到意外,因为他和沈树,有着不为人知的奇遇经历,或许沈树那口中的老乌龟给沈树的传承恩惠中,就有通兽语这么一条。
在张川思考这会不会是穿越带来的连锁反应,第一个大事件就要到来了的时候,附近吃瓜的建邺居民越来越多,讨论声也此起彼伏。
“不,不是妖怪那么简单,可能还是魔修一类的巨麻烦!”
“这建邺城的太平日子就要到头了?”
“听说这类魔修最怕道法和佛法了,快快去请刘大胆和罗浮门迎客僧来。”
“这俩俗家弟子人顶啥用啊,这么大的事情,得请附近大宗门的山人才行呐!”
……
尽管不少人表达着恐慌的情绪,但更多的人在商讨着怎么应对这次危机,那妖怪都敢在建邺城这么多人聚居的地方作乱,那不是往他们家门口泼粪,欺负人族式微吗?
“不说近千年,自乾唐建朝以来,哪个没眼力见的敢在咱们地盘上撒野,弄,必须把这什么妖怪魔修给弄死!”
“嘿嘿,咱活这么大岁数了,还没见着妖怪长啥样呢!”
“要我说啊,那马全友的海毛虫能逃回来,想必那妖魔一来数量不多,二来嘛,实力恐怕也不咋地。”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个想法,要不让官老爷从建业牢房里搞几个重刑犯出来,叫他们和妖怪打一架,给他们戴罪立功……”
“我呸,瞧你这驴踢了的脑子,那些穷凶极恶的贼子放出来,说不定比那妖怪还要凶狠呢,要是与那妖怪合谋倒戈,咱不更危险了吗!”
此时,一声雄厚有力的质问让众人安静了下来:“还是说,诸位父老乡亲把咱们当吃空饷的,咱乾唐官府将军山出来的兵,可没一个是孬种!”
张川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人戴盔披甲的高大汉子站着道路尽头,身后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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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队身着“衙”字的捕快,面色肃杀。
夜风下,长枪上的红缨随风而动,众人心里却很踏实。
尽管此人一派英武,但沈树可清楚这人的外号,财迷王保长。
据说好多人明明可以抓起来关进大牢里,但这王保长收了钱后,就只是杖罚作罢,不过听马大叔说过,这王保长虽然爱财,但没有放过一个大奸大恶之辈,收的钱也只是保证金,若被放出的人在一定时间内没有再犯事,便悉数奉还,不过那些人都不愿或者忘记找王保长要了。
但让沈树最激动的还是,马全友说过,王保长当年也是去将军山进修过的官兵,身手也了得。
小机灵鬼沈树见到城卫军里的老熟人王保长,不免激动道:“王大队长,快快去救马大叔,我可以给你们很多很多钱,不,我爹可以给你们很多钱……唔。”
众人好不容易烘托出的气氛,就这样被沈树给整破防了。
只见沈员外将沈树亲切地搂在怀里,甚至把沈树的嘴给捂住了,生怕他再语出惊人。
成年人的顾虑是很多的,主要是这傻小子是不是真的能听懂兽语,那王保长好歹是城卫军官兵的身份,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肆谈钱呢!
众人叽叽嚷嚷的时候,张川看到陈长寿不仅给毛毛简单包扎了下外伤,还喂它喝了一碗刚才他和沈树喝过的苦药。
加上之前与沈树一同遭遇的怪事,张川相信这沈树恐怕真是觉醒了某种天赋,而且这陈长寿除了医术了得外,恐怕也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药师。
因为众人乐呵沈树与海毛虫对话的同时,唯有陈长寿一直皱眉听完了小孩和海毛虫的对话。
说明他也是个懂兽语的角儿。
这建邺城,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可我的金手指和新手大礼包,什么时候才能登场呢,难不成还有什么隐藏触发条件?
“咳咳,”王保长见众人嬉皮笑脸,出声提醒了下诸位,“某之前也在将军山进修过,学习过一些应对妖物的办法,加上这建邺城衙门的镇运司南有了反应,恐怕东海最近真不会太平,诸位若没有什么事的话,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这除暴安良乃是吾辈职责,就交给我们了。”
“王保长大德!”民众们齐呼。
此时身穿红袍头戴官帽的知府大人,也起着他那批宝马登场。
今天白昼祭祀玄龟上仙发生的事情,余波未平,东海又有出现妖魔的传闻,如此关键的时刻,他怎能心安理得地坐在衙门里等待呢,必须得亲自出场以安民心。
众人见到知府大人出面,心里也开始重视起王保长说的话来,妖魔本就与人族势不两立,要是被逮着了,恐怕作为凡夫俗子的他们只能任妖宰割。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维护建邺城乃至东海安危的事情,还是少参合得了。
一时间,众人散去,各回各家。
而张川,像个小尾巴似地跟在缴妖大队后面,想要亲身目睹这非凡时代的斗法。
沈树想去,却没去成,被沈员外强行带回了家。
当除妖大队来到北门的时候,除了城门口的守城士卒外,还有两个非官方穿着的人一左一右伫立在门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