俨然与后世不同,并非那般刻意渲染,这个时候的长安一笔一画都是古典高贵的气息,当然,如果没有董贼的话,那恐怕会更好。
站在城楼上的一名文士如是想。
虽是午后,日头也大似银盘,怎奈前日一场秋雨刚刚落下,地还未干,再伴着凌冽的寒风,直让人冷的发抖,感受不到一丝热量。
纵使是在城门楼内点起了火盆,怕也抵御不了楼外的寒气。
相较于宋明时期不同,现在的文武是均等的,甚者武将比文士还要更受欢迎。要是放在扬文抑武的时代,哼哼,少不得会有酸儒之辈指手画脚。
当然,这取决于一个时代,一个一汉抵五胡的时代,君子,亦有六艺!
历史是条长河,可也是是个漏斗,她孕育出不少冠绝天下之辈,也有欺世盗名之人横行。她很很公平,因为评价者是后世之人。
纵有些许因为喜欢某事某人就行篡改的人,也会被其他人所规正。
也正因如此,就算点起火盆,不饰风雅,也不会听到后世那些自命清高之辈狺狺狂吠。
“杜府丞,久等了。”一声打着哈欠略微中气不足的声音传来。
打断沉思,并未使文士懊恼,然而漫不经心的态度却着使人怒火中烧。
“高主事,已日上三竿,为何还不放粥振济灾民?”
“伯侯兄勿要心急,不过些许贱民而已,别说此时时辰未到,就是饿上几顿又待如何?”来人自顾自到了主座,慢悠悠为自己倒了杯茶。
“时候未到?且不说如今已日至午后,就前几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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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所言每人放粥需有定量,如何这几日便缺少了许多?”
那人将手中的茶杯放在嘴旁吹了吹,细细的抿上一口,又倒了杯茶不急不慢的说道:“莫急莫急,先尝尝这茶水。”
都是官府中人,这一套自是瞒不过杜畿,嘛。
杜畿 眼神一眯:端茶送客么,门外万千灾民正等着,岂能让你如愿。
眼见此人脸皮颇厚,杜畿扫了一眼城门外的兵士,正想开口。
正巧偏房内传来一声娇滴滴,且带些慵懒的呼唤:“大人!”
情形有些许尴尬。
高佑清咳两声,放下茶杯喊到:“来人,没点眼力见,还快去备饭。”
转头拿起茶杯又对着杜畿说道:“贤弟见笑了,这些下人不训不行。咳咳,此间事忙,便不留贤弟了,改日为兄摆酒,你我兄弟再来畅饮。”
说着,打着哈欠,就踏步往偏房而去。
“主事大人,”杜畿开口言道,“倒是好雅兴。”
高佑并未回头,也没有接话,脸上神态却起了些许变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静候下文。
杜畿略微停顿了一下,猛然扩声道:“竟于此间白日做此丑事!”
这一声怒吼震得房中人心内一惊,就连门外之人也感到振聋发聩。
且声音径直压过了风声,远远的传到楼外。
“你,放肆,你还以为你是汉中府丞么,感这般与我说话……”
“呵,我可从未说过什么官阶之类,倒是大人你欺下媚上,重色轻义,纵费仲尤浑在世,也必要说上一句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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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说到了高佑痛处,回想起这些日子自己在他面前的姿态,怕是在此人眼中俨然像一个笑话一样存在。
门外站岗的军士发誓,从未见到一个人的脸色变换的如此之快,如此之精彩。更何况是从一郡有头有脸的人物。
“你、你、你放肆,来人!”平息了许久,却依旧压抑不了心中怒火,主事猛然喊到。
噌~噌~,刀剑出鞘的声音不绝于耳,门外守门甲士听到叫声冲将了进来。
“此人大胆,尔等给我将其拿下,”
见来了手底下士卒,主事气急败坏指着文士道,只是这手指却止不住的颤抖:“给我关入大牢!”
身边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眼见其他人无动于衷,主事怒急:“还在等什么吗?此人意欲行刺本官,本不欲治你等失职之罪,还不快快将其拿下。”
领头伍长告了声得罪,向旁边打了个眼色。
几人不情愿的聚拢向前,却并未有出手的意思。
撇了眼身体逐渐颤抖,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的主事。
文士思虑良久,终是没有在行刺激只是叹了口气:“高佑,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径直往外走去。旁边的人赶紧跟上。
高佑气的已经是脸色通红。
古人多慷慨在这个时代,被人指着鼻子骂竖子、匹夫已经是极为严重,轻者则拳脚相加,重则以命相搏尔。
待到杜畿被压“押”下去,高佑恨恨的唾了一口:“竖子,竟如此猖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