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好好避开殷南侨不在的时候,裹着一身黑色棉服,戴着帽子和口罩偷偷溜了出去,独自打车去了酒吧。
按照秦迟的指示,在酒吧二楼一间包厢里找到了他。
包厢里算上秦迟一共五个人,都是男人,像是秦迟的朋友,在一起喝酒聊天,并没什么奢靡淫乱的场面。
“季小姐?”
时好好摘下帽子和口罩,还未来得及和秦迟打招呼,其中一人就准确叫出了她的名字。
时好好一愣,朝着发声处望去,诧异道:“……陈学长?”
是给她补课的那位男生。
秦迟的视线在两人中来回看了一眼,并未打听什么,只是站起身,眼神示意时好好跟他走,便抬脚去了门口。
时好好急忙转身跟来出去,秦迟将她带到旁边的一间空房。
“打听到什么?”秦迟坐在沙发上,自顾自地点着烟。
时好好站在一旁,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略微拘谨地回答说:“……季小姐的奶奶今天去世了,我去看望的时候,听见季夫人说什么要去医院陪季小姐,但我不知道是哪个医院。”
“医院……”秦迟若有所思地喃喃着。
时好好瞅了瞅秦迟,小心翼翼地开口说:“我暂时就知道这么多……可以先回去了吗?”
秦迟抬眸看了她一眼,话锋突转,问:“你认识陈琰?”
“谁?”时好好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说陈学长?”
秦迟:“嗯。”
时好好斟酌了一下回答说:“算不上太熟,只是有过交集。”
秦迟若有所思后,轻点头说:“你回去吧。”
时好好心里默默吐槽着,明明电话里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却非要她亲自跑这一趟。
奈何她的把柄落在秦迟手里,她也是敢怒不敢言。
目送时好好出门后,秦迟就把陈琰叫到了房间。
陈琰四处打量一番,见时好好已经离开,便问:“迟哥,什么事?”
秦迟懒洋洋地问:“阿军说这两天看见你和一个小女生出入酒店,就是她?”
陈琰点了点头:“对,给她补课。”
秦迟轻挑眉梢,语气怀疑道:“去酒店补课?”
陈琰笑着解释说:“一开始我也觉得奇怪,季初月的名声我也有所耳闻,但的确是单纯的补课。”
说完,陈琰喃喃了一句:“总感觉和传闻中的季初月不太一样,说不定是扮猪吃老虎。”
秦迟又问:“长期合作?”
陈琰:“是有说之后这段时间都会找我补课。”
秦迟站起身,一边杵灭手里的烟一边说:“下次她找你的时候,你告诉我。”
陈琰愣了愣问,有些不可思议地猜测着问:“……你要替我去?”
秦迟没有回应,但也没有否认,抬脚朝着门外走去。
陈琰有些诧异:“刚才阿军不是还说你和季初月结过什么梁子么?你怎么还要去帮她补课?”
秦迟依旧没出声,留得陈琰一头雾水。
……
时好好鬼鬼祟祟地走出酒吧,只想在殷南侨没发现她之前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家里。
要是被殷南侨知道她是出来见秦迟的,而秦迟又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那么她就得赔偿巨额违约金。
她打工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赚到那一笔钱。
“嘀——”
正在心虚的时好好被身侧传来的汽笛声吓得整个人都抖了一下,一扭头便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停在了她跟前。
透过降下地车窗看见殷南侨的脸时,时好好不由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解释说:“……那个薇薇她们叫我过来喝两杯。”
“小姐不必向我解释。小姐是想继续玩还是回去休息?”
殷南侨的反应让时好好有些意外,以为是因为这会在街上,殷南侨还得保持在戏里不能质问她。
犹豫片刻后,时好好侧身坐进轿车后排。
殷南侨一言不发地启动了车子,车上一句话也没问。
一直到时好好回到家门口,殷南侨只是说了句:“小姐早点休息。”
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时好好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殷南侨真的就这么算了?
殷南侨这个人看起来没这么好糊弄啊?还是说他并不知道她刚才是去见秦迟了?
“唉——”时好好心累长叹一口气,倒在大床上。
望着曾经梦寐以求的大房子,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她只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妈妈的病快点好起来,让她们回归到正常的生活。
第二天白天,时好好与季初月那些虚假地“好闺蜜”进行了奢侈的购物消遣项目。
吃完下午茶后,时好好就借口约了男人,与一行人分开。
和往常一样去了酒店,也让殷南侨联系了陈琰继续补课。
酒店房间里,时好好已经摆好了课本,坐在背靠窗的办工桌旁学习。
“咚咚——”
时好好瞄了一眼桌上的手机,放下手里的笔,径直走到门边将门拉开:“今天怎么来得这么快?我还以为……”
话没说完,时好好这才看清站在门外的人并不是陈琰,讶异地捂着嘴,压低声音说:“怎么是你?!”
秦迟瞄了她一眼,晃了晃手里的课本,淡淡反问:“不是你要补课?”
“……是啊,可是……”
“陈琰今天有事。”
时好好心虚地朝着走廊两侧张望:“那我等他有空再补课好了。”
秦迟堵在门边不动:“我已经来了。”
时好好明显不想领这个情:“可……”
“你确定要在这跟我理论?”
时好好自然不想被人看见,而秦迟又没有要罢休的意思,她只好侧身让秦迟进了屋,然后急忙关上了房门。
之前和陈琰约的也是这家酒店,房间也是同一间。
可和陈琰在一起的时候时好好就觉得挺自在的,换成秦迟了就总觉得有些怪异。
秦迟径直走到书桌边,随手翻看了一下桌上摆放的课本,说:“季初月不可能会找人补课,陈琰已经觉得你有些奇怪了,我可不保证他发现了你端倪,也会像我这样替你保守秘密。”
时好好默不作声,心里却暗忖,这个人明明是捏住把柄在威胁她,还说得一副帮了她大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