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兮走出住院部,她戴着鸭舌帽,并不引人注意,奈何周承笙太惹眼,两人一路走出来,回头的人不少,还有拿着手机偷偷拍照的。
“我要打电话,你走开。”白兮拿着手机朝人少的地方走,周承笙驻足在原地,看着她走到花坛边坐下。
他双手插袋,跟她保持恰当的距离,既听不到她说什么,也不会看不到她。
白兮翻开通讯录,找到周佔霖的号码拨出去,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一声低沉的男音传入耳中,“白兮?”
“你的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他顿了两秒,“恭喜你,赢了比赛。”
白兮嘴角上扬,她撑着发烫的脸颊问:“你是不是也很意外啊?”
周佔霖摩擦着下唇,标准的低音炮,“不意外,我知道你不会输。”
白兮酒劲上头,脑子开始迷糊,“我刚刚想跟你说什么来着,我突然忘了。”
周佔霖听出不对劲,“你在哪?”
白兮起身转了一圈,“我想起来了,我在医院,我刚刚见了警察,周佔霖,凶手找到了!”
她分贝骤然提高,让周承笙被迫听了个墙角,他蹭的站起身,强忍着上前的冲动,说什么悄悄话非得背着他?!
“他妈妈跪着求我原谅他,又是对不起又是磕头,但就是不给钱,我没原谅他。”
周佔霖闷笑,“给钱你就原谅?”
“不能啊,我又不缺钱,主要是他们道歉的态度就不好,根本不是诚心知错,还有这个田翔不仅伤到我了还伤到你了。”
她捏了捏泛酸的鼻子,几乎要哭出来,“对不起,你是因为我受伤的,那么长的疤痕会跟你一辈子,我内疚,对不起。”
周佔霖拿上外套朝玄关走,“发个定位给我,我去接你。”
“我…”手机突然震动一下,关机了。
白兮盯着黑掉的屏幕,揉了揉眼眶,又不记得自己干嘛了。
周佔霖喂了两声才发现电话已经挂断,再打过去是关机。
“佔霖。”胡希儿端着一盘蓝莓走过来,“这是我亲手种的蓝莓,你尝尝。”
周佔霖收起手机,“抱歉,我有急事。”
胡希儿慌忙放下果盘,“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周叔叔和万姨在后院跟我爸妈聊天,不用完餐再走吗?”
周佔霖穿上外套,“公司急事,我改天亲自跟叔叔阿姨致歉。”
“佔霖。”她几步上前,“今晚是商量我们的婚事。”
周佔霖脚步未停,“我知道。”
胡希儿盯着远去的车影,心凉了半截,他知道,但他还是走了,没碰桌上的蓝莓,亦没看她一眼。
“听到了什么?”
助理躬身说:“二公子跟人打电话,说恭喜你,赢了比赛。”
“又是她!”胡希儿愤然攥紧拳头,眼神迸发出森森寒意。
助理脸色变了变,“小姐,您是周家未来的女主人,这是既定的事实,谁也妨碍不了您的位置,您千万别冲动做傻事。”
胡希儿咬着内唇,身体止不住发颤,“她想跟我抢佔霖,她就是想抢走我的男人!我原本以为她只是不甘心被周家抛弃,她哪怕想报仇也没那个本事,可是你看到了吗?现在全网都在为她喝彩,她居然越过复赛拿到美联特等奖!这意味着周家,苏家,万家,陈家等等所有涉及珠宝的大家族都会发了疯的抢她!”
胡希儿脸色逐渐发青,“只要她愿意,她今晚就可以重返周家,入驻周氏集团!”
助理也慌了神,“小姐,白兮想报复也是找周家大公子,不会是二公子的。”
“愚蠢!她如果存心报复周承笙,就一定会想尽办法勾搭佔霖!整个南川,唯一能跟周承笙较量的只有佔霖!”
胡希儿心底嫉恨也恐慌,白兮参赛在她眼底就是个笑话,她自信能拿到此次大赛的金奖,靠自己的实力而不是家世背景去赢得周佔霖的青睐。
可她万万没想到白兮竟凭一己之力改变了美联整个赛制!
她就算进入复赛就算拿到金奖也是输!
助理将蓝莓端到胡希儿眼前,“小姐,白兮的资料我们查得很清楚,她在白家过得还不如普通百姓家的孩子,她不可能超过您,说不定这其中有隐情。”
胡希儿顿住,“对,对啊,一个刷马桶的丫鬟,怎么可能比得过我?你说得对,其中绝对有隐情。”她募地发笑,将指间的蓝莓捏爆,“想办法把那天的照片发出去,要干净!”
白兮在医院绕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充电宝,她意识到自己有些恍惚,于是去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不料刚出来就被一只大手拽住,“白兮,看不出来你本事大啊!”
她本来就有些迷糊了,猛地被人一拽,差点从台阶上滚下去。
“美联国际大赛特等奖,就凭你?别人以为你是天才,我还不知道你几斤几两重?”
是白文泽的声音,白兮抡包,“滚开。”
白文泽拽着白兮的手腕,“你喝酒了?是想去陪谁啊?为了拿这个奖你没少陪吧?你就是万人骑也没用,老子跟你的仇没完!”
白兮晃了晃脑袋看清白文泽的同时也看到他身后的周承笙。
他出手的速度极快,白兮只听见一声惨叫,白文泽刚刚还抓着她的那只胳膊已经翻到身后。
“啊啊,艹艹艹,疼啊,谁他么…”
他骂骂咧咧侧头,在看到周承笙的瞬间,腿一软,差点尿裤子,“周…周大少爷,疼疼,爷爷,周爷爷,你放过我,我错了错了…”
周承笙睨着他,那眼神透着森冷,阴鸷的可怖。
医院后门的洗手间,临近太平间,几乎没什么人。
白文泽极度扭曲的姿势,大半夜被人撞见,会以为撞了鬼。
“周承…”
笙字还没说出,白兮就听见几声“嘎嘣”,白文泽猛地张大嘴巴,她心口一颤,连忙后退半步。
白兮从没见过一个人的嘴能张这么大,除此之外他脸上脖子上的青筋都已撑到极限,仿佛下一秒就会暴血而亡。
而周承笙始终岿然不动,只是松了手上的力度,白文泽顺势瘫倒在地,像刚剪掉舌头的哑巴,神情万般痛苦,却一声都喊不出来。
白兮盯着他外翻的胳膊和手指,不禁蹙眉,怎么不把脑袋拧翻呢。
周承笙想牵她,白兮下意识用包挡住,“你别打我。”
他好气又好笑,“我什么时候打过你?”随即拉住白兮的手往车上走。
白兮酒气上头,迎着夜风意识已经飞了,“这么会打不如你做我保镖吧,我请的那些人我都不满意。”
他淡笑,“好。”
“有试用期,你要是敢打周承笙我就录用你。”
他停住脚步,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颇为无奈:“你很讨厌他?”
她脸颊越来越红,“嗯,他阴魂不散,我该找个道士收了他。”
周承笙嘴角噙着苦笑,“今天喝了多少酒?”
两人朝前走了一段,白兮突然抓着他胳膊,“别走了,我头晕,先说好你试用期不过我不会给你发工资的。”
他将人横抱起,在橘黄的路灯下,白兮醉眼朦胧,莹白的肌肤上泛着淡淡的微醺感,让人心头发软,“不用你付工资,我倒贴。”
白兮下意识瞪眼,“倒贴的东西不值钱,没有人会要,我就是个例子,你不要做傻事。”
周承笙心口闷钝,他将人抱进车内,指尖摩挲着她的眼尾,“白兮,我…”
“换你你也不会要。”两人的距离极近,她几乎能看清他瞳孔的底色。
周承笙叹了口气,沙哑着开口,“我一直都要你。”
这话像一股电流,击的白兮浑身酥酥麻麻,意识也跟着清醒了几分。
“那为什么我倒贴你不要?”她双手揪着他的领口,带着几丝哭腔,“周承笙,到底是我贱还是你贱啊?”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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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到底是你贱还是我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