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笙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想跟白兮重新开始,这对于以前的他来说,简直就是荒谬。
他不知道这种心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想再纠结白兮的种种变化究竟是真的还是演的。
他坐直身子,手指不停摩挲着玉扳指,等待白兮的回应。
白兮一直呆呆地望着窗外,一辆交警摩托从窗边驶过,随即拥堵的车辆开始挪动,速度越来越快,她收回散乱的思绪。
“好啊。”她侧头直视他,轻松的语气,脸上还带着笑,只是笑意并未及眼底,“具体从哪开始?”
周承笙一时哑言,他表面镇定实际内心兵荒马乱。
半晌才开口说:“其实我们都不了解彼此,我想试着去了解你。”
白兮心道,只是你不了解现在的我罢了。
周承笙突然的反常,在白兮眼底就是纯粹的变态的占有欲在作祟,她爱慕他整整十二年,夫妻五年,她太了解这个男人。
他喜欢掌控全局,也自负于能掌控一切,现在她失控了,所以他受不了了。
荣珊珊的轨道突然发生改变,这就意味着重活一世,很多事情都会和前世不一样,但白兮从不觉得这一世的周承笙会突然变得有人性,会突然爱上她。
虎毒尚不食子,可他却连自己的妻儿都可以杀害。
白兮比谁都清楚周承笙有多残忍,她比谁都懂,这样的男人不能沾。
可是…现在的情况似乎是他沾上她了?
车厢内静谧几秒。
白兮唇瓣轻启,“贪财,好色,除了演技好一无是处,你不是挺了解我的么?”她眉梢轻挑,口吻嘲讽,每一个字都是甩在周承笙脸上的巴掌。
他认定她贪财,可她就是不要他的钱。
他认定她好色,然而他送上门她也不睡。
至于演戏嘛,她本色出演,也没抢谁的剧本。
周承笙抿了抿唇,语气软了几分,“我知道你心里有气。”
白兮闭上眼睛不说话。
“你怎样才肯消气?”周承笙是诚心发问,只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发问的语气比质问的口吻并无差别。
白兮眼皮也没抬一下,“从我的生命中消失。”最好现在就去见阎王爷。
他隐怒,“白兮,你别想逃,我不会放你走。”他心里还委屈,越是委屈他的脸就越冷,生怕被白兮看出小心思,就算他婚前对她不好,但婚后他本本分分,每次吵架他不仅挨骂还挨揍,他想要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很过分么?
白兮睁眼看他,那双狐狸眼就像冰封的大海,没人知道底下究竟藏着多少汹涌的波澜。
她心底倒抽了口气,既然甩不掉那就只能除掉,反正这煞神她迟早得除!
白兮挽了下刘海,眼神清冷,“前面的路口放我下车,既然要重新开始,那就从陌生人开始吧,假装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从来都不认识,周承笙,你敢玩吗?”
这是答应了?
白兮眼底暗涌的寒意周承笙看的清清楚楚,但至少她松口了。
这就意味着他还有机会。
他紧蹙的眉宇随之舒展,还染上一层不易察觉的笑意,“有何不敢?”
车在长虹街口停住,白兮下车前在周承笙的注视下将他的号码,微信从黑名单里移除,司机这才打开门锁。
白兮腹诽,幼稚!
她提着包下车,拐角走进桥口的湿地公园,从前门穿到后门进到国都商场,彻底甩开周承笙的视线。
既然他死抓着她不放,非得玩这场猫和老鼠的游戏,那她就陪他玩,看看最后到底谁是猫谁是鼠。
白兮乘电梯到二楼的面馆,要了份凉面,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眼就被对面的胡希儿看见了。
她刚从奢侈品店里出来,周佔霖因为白兮的事居然让人查她,她憋着一肚子火来刷卡泄气,没想到冤家路窄让她撞个正着。
她将手里的购物袋扔给身后的助理,“陪我逛了这么久,都饿了吧?我们去吃面。”
八名保镖,三名女助,个个手里提满了奢侈品的购物袋。
白兮的凉面刚端上,突然觉得对面的光线被遮挡住,她抬眸看去,对上一双盛气凌人的眸子,女人齐肩的直黑发,酒红的唇色搭上纯黑的西装,第一眼看颇有几分黑道大姐的姿态,但第二眼就觉得不对味了,那双眼睛充满了敌意,却没有半分压人的气势。
至少她还压不住白兮。
“白小姐一个人吃面,不介意我坐在这吧?”
“介意你也不会走。”白兮旁若无人的吃着凉面,折腾一圈她确实饿了,对于来者不善的人,她也没必要以礼相待。
胡希儿没好气道:“是啊,就像我介意你死缠着我的未婚夫,你同样也不会走。”
白兮刚点开恬妮的对话框,闻言,锁住屏幕,一脸无语,“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她身边一共才几个男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胡希儿抱着双臂,扬眉道:“周佔霖是我的未婚夫,白小姐最近跟我未婚夫走的挺近,还一起去看画展了是吗?”
白兮心里诧异,上辈子她虽然没有和周佔霖见过面,但至少知道他一直生活在国外,在她婚后的五年内都没有传过订婚的消息。
难道着急上位,发动家族联姻了?
胡希儿见她若无其事的吃面,心里火气更甚,“白小姐,你守不住周大少奶奶的位置,打主意退居二少奶奶吗?我劝你清醒点,周家是什么地位,允许你钓完老大钓老二?我好言相劝,希望你能听进去,做红颜祸水,最终的结果只会害人害己。”
白兮一口一口吃着面,她现在太饿,脑子没法集中思考。
胡希儿见她依旧不吭声不反驳,完全不把自己放眼里,气得牙痒痒,她真想把那碗面直接盖在白兮脑门上,可是她一想到周佔霖那天的眼神,极致的愤怒与狠厉,她就忍不住打颤。
这些年她一直不远不近的纠着周佔霖,没被他忘记也没招他烦,靠的就是拿捏到位的分寸感,她太了解周佔霖的底线,过分插手他的事,他一定会翻脸。
她亲眼看着周佔霖将白兮抱进自己的住所,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缘由,都意味着现在的白兮,她还不能动。
胡希儿暗自调节呼吸,“白小姐,我们胡家和周家联姻就是为了更好的遮盖你和大公子离婚的丑闻,如果你这个时候耍小心机坏了两家的脸面,你觉得你会有好下场吗?”
白兮鼓着腮帮子,终于把面吃完了,她用纸巾擦了擦嘴,“大少奶奶的位置我都不想坐,怎么可能要二少奶奶的位置?那我当初直接嫁给周佔霖不就好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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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猫鼠游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