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川城的四月,像是被施了魔咒,短短几天,热搜一个比一个劲爆,震的全城百姓七荤八素,尤其是南川的权贵圈,多少豪门千金还没从周家嫡长子迎娶灰姑娘的事件中缓和过来。
荣家一夜之间突然分崩离析,在周承笙身边出现频率最高的荣珊珊锒铛入狱,起因竟是在海湾山庄的慈善夜强蹭周家的车?!
荣珊珊站在周家好车前搔首弄姿的照片传遍了全网,强行制造绯闻,周家大少奶奶不乐意了,周大少为了哄老婆开心,将荣家连根拔起。
之前一直嘲笑白兮低贱身世的豪门贵女们被当头一棒。
她们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白兮在周承笙的心目中地位不一般。
这种巨大的落差还没来得及消化,紧接着,又曝出白兮主动和周承笙解除了婚约关系!
这无异于核爆炸,炸的人五雷轰顶四分五裂,整个世界观都给炸成沫子了!
恬妮陷在沙发里狂刷头条,嘴角嘚瑟的笑容都快扬到了后脑勺。
“哎呀兮兮,我又捕捉到一名小可爱,这想象力丰富的可爱,说你因为荣珊珊的事休了周瞎子,周瞎子一怒之下干掉了荣家,但,仍然求不到你的原谅。”
“还有说你嫁给周瞎子就是为了一雪前耻,报了他冷暴力你十几年的仇,来波行动派打脸,哎哟我的乖乖,都不用雇水军给你保驾护航,这届网友简直太聪明了!”
忽的,她语气一转,“这群傻屌,以为谁都跟你们一样稀罕周瞎子的钱啊?!吃不到葡萄就觉得摘葡萄的人有毛病,狗女人!”
白兮嘴角噙着笑,在厨房做蛋糕,她刚刚调好最后一个色调,渐变的蓝褐色。
恬妮凑上去惊呼道:“兮兮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蛋糕的啊?这山水蛋糕做的也太逼真了吧!我都舍不得下嘴。”
周承笙喜甜食,不吃饭的时候就拿蛋糕续命,那五年婚姻,她除了学会等,还学会了各种甜食烘焙,做蛋糕的手艺锻炼的炉火纯青,还拿过世界大奖。
可周承笙从不碰她做的蛋糕。
白兮压下心里泛起的酸楚,将烤箱里的火鸡端出来,恬妮备好鲜榨的果汁,点上蜡烛。
两人举杯,恬妮露出老母亲般的笑容,眼眶闪着泪花,“兮兮,我真的真的为你高兴,你终于脱离苦海了,我希望你永远都不会再遇到那些破事和人渣,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家人,不对,我一直都是你的家人,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只要我有,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白兮举着杯子,好半晌也没说出话,一开口就是哽咽声,她不得已放下杯子捂住脸,颤抖的肩膀出卖了她的伪装。
“兮兮,你别哭,就算他们都欺负你,我都不会欺负你。”恬妮绕过桌子,抱住白兮的胳膊。
“小妮,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前世今生,恬妮是唯一一个真心对白兮好的朋友。
而那些人,不是骗她的钱就是要她的命。
“好啦,都过去了,我家宝贝兮兮是最棒的,拳打白莲,脚踢渣男,一天之内收复失地,武松打虎都没你这么猛。”
白兮被逗乐,“谢谢你小妮。”
恬妮佯装瞪眼,“自家姐妹说什么谢谢?干杯!”
两人擦干眼泪碰了一杯,恬妮问:“兮兮,你觉不觉得奇怪么?你的名字占了整个热搜榜,可舆论几乎都倒在你这边,周瞎子那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就这样任由舆论发酵影响公司形象吗?该不会憋着大阴招吧?”
白兮起身给恬妮切了块蛋糕,“周承笙有个弟弟叫周佔霖,两兄弟一直在暗斗,所以离婚的事周佔霖一定会死咬着不放,想要踩他哥必然就会站我,他们搞内斗的同时也给我扫除了障碍。”
恬妮恍然大悟,“我的乖乖,兮兮你这婚离得太漂亮了!甩了渣男,夺回家产,还有人上赶着给你立人设,漂亮!太完美了!”
她话风一转,“可是豪门内斗一天一个样,不管他们兄弟谁生谁死,你迟早被牵连,还有你二叔那一窝豺狼虎豹,兮兮,你现在的处境是腹背受敌,想好下一步打算了吗?”
白兮抿了口果汁,“明天先去禹州,一是散心暂时晾他们一段时间,二是禹州有几块地皮我得拿下来。”
“可是你这个时候离开南川,就是在给他们创造喘息的余地,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一锅端了他们?”
白兮摇了摇头,“不能急,二房在公司盘踞十几年,利益关系错综复杂,今天我赢了不代表后面的路就是康庄大道,白文泽和白文涵才是齐丽手里真正的王炸,逼狠了,只会加速他们走上商业联姻的道路,尤其是白文涵,她的长相和年龄在情人圈里很吃香。”
前世白文泽在赌场抽老千差点被剁手,齐丽为了救儿子,不惜把女儿卖给一个五十岁的富商做三房,这一世保不齐会故技重施。
见恬妮眉眼间都是焦灼,白兮缓声说:“他们迟早会反击,我也需要他们的反击,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抓住把柄,再名正言顺就地绞杀。”
一场腥风血雨被白兮说的云淡风轻,就像她切火鸡的姿势,淡定,优雅,一刀下去慢慢深入,将肉一片一片割下来。
恬妮搭着下巴都看迷了,“果然丢掉爱情的女人最有魅力,周瞎子无福啊。”
正坐在包厢内的周承笙突然打了个喷嚏,一旁的齐渊凑到身边问:“笙哥,你到底为什么突然离婚啊?政商两界的大佬都参加了你的婚礼,你三天就离了,这不是明摆着给周二送把柄吗?”
周承笙夹着烟蒂,一张脸隐匿在幽暗的灯光中,辨不清神色。
“你知道那帮富太太背后怎么议论的么?”
周佐来了兴趣,挪了两个位置,打着口型问:咋议论的?
齐渊笑了一声,起身重新醒了一瓶酒,“说笙哥新婚第二天就带着大房二房一起走红毯,结果阴沟里翻了船,她们私底下还挺佩服白兮,有骨气,够刚,宁可单身也不跟外室平起平坐,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竟做了她们一辈子都敢想不敢做的事。”
见周承笙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齐渊蹙眉,“笙哥,你动情了?”
周承笙将烟蒂按灭,丢进垃圾桶,“你闲得慌?”
齐渊咧着嘴笑,“现在热搜上全是你和白兮的八卦,周二暗地里把不利的舆论都引到你这边,说荣珊珊是二房看似无厘头,实际是含沙射影,指控你把荣珊珊惯成了罪犯,笙哥,你一直不反击,是怕舆论伤害到你前妻么?”
他笑的可贼,周承笙握住他的手,就着烟头的火苗,重新续上一根烟,“我欠她人情。”
“什么人情你要离了婚再还啊?”齐渊表情古怪,一副吃了蚯蚓的样子,“苦肉计也不能这么演吧?现在舆论来势汹汹,一步走错周二就上位了。”
周佐解释说:“十年那场阴谋是白小姐救的笙哥,荣家不仅冒名顶替,还买通医生强行抹掉了白小姐当年的记忆,而且手术后遗症很多,笙哥最不喜欢欠人情。”
这下齐渊更不解了,“怪不得你砍了荣家的路,可你怎么回头就把人抛弃了?”
周佐用口型解释:是白兮要离婚。
下一秒,被周承笙砸了个烟头,立马闭嘴,规规矩矩退在最角落里的沙发上。
“不可能吧,她以前追你的时候多猛啊,命都不要,淋一晚上的雨也不走,怎么可能会主动提离婚?”
周承笙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他记得是有一次,他被张絮梅压着跟白兮约会,结果他忘了,这蠢女人在原地等了一夜,那天晚上下了几个小时大暴雨,白兮一直在雨里等。
等他想起来的时候,人已经进了急救室。
这时包厢门突然被推开。
齐渊摇着红酒杯,抬了抬下巴,“笙哥,看看谁来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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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她的手段,他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