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笙取下玉扳指,在触碰到白兮胸口的扣子时,她突然翻身,面朝着他。
周承笙手悬在半空中,心也差不多悬了起来,这要是突然醒了,他十张嘴也解释不清。
他收回手,起身去浴室洗澡,心想等她下次主动扑他时再确认也不迟。
第二天早晨,白兮一睁开眼差点尖叫出声,她的鼻尖抵着男人的胸脯,稍微错位一点就能吻上。
她屏住呼吸,视线缓缓上移,周承笙那张脸在她眼前无限放大,连隐匿在毛孔里的青灰色胡渣都看得清清楚楚。
视线下移,她睡衣完好,他光着膀子,鼓胀的肌肉一览无遗。
她枕着他的胳膊,他搂着她的腰,两具身体几乎贴在了一块,连心跳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可白兮一点欣赏的欲望都没有,从前有多痴迷,如今就有多讨厌。
她两手并力挪开他的胳膊,他压住了她的头发,她大喊一声,“周承笙起来!”
周承笙翻身平躺,睫毛都没动一下,白兮恼了,一掌拍下,力道十足,“啪”的一声,周承笙肚子上显了个淡淡的巴掌印。
他不得已坐起,神情慵懒又透着不满,“白兮,你吃错药了?”
“谁让你睡我床的?你给我出去!”说着就用脚去踹他,被周承笙轻而易举的捉住脚踝,再蹬,又被捉住。
“让我再睡一会。”他声音带点沙哑,重新躺下,一双大手紧紧握着她的脚丫子,没有松手的意思。
“你放开我!”她哪里肯罢休,挣脱不开就手脚并用。
周承笙纹丝不动,另一只手开始挠白兮的脚底板,白兮猝不及防一个鲤鱼打挺失败,又恼又痒,“周承笙你个王八蛋,你放开我!”
“臭流氓!”
“下流!”
“你你别挠别挠,你快放开我…”
刚开始她还能忍,她骂一句,他加一分力,到最后白兮实在撑不住,像条脱离水面的鱼,一边扑腾一边打哈哈。
挺不过半分钟,终于求饶,“哈哈,我不蹬你了,你别挠我了,你睡觉你睡,阿哈哈…我出去我出去…”
周承笙停手,淡淡的瞥了一眼她涨红的脸,面带挑衅的扬了扬嘴角,“老实点。”
他还是不松手,白兮气郁,只能由着周承笙捉着她的脚踝继续睡。
没过多久,门口突然响起陈梅的声音,“少爷,少奶奶,董事长派人送来了回门礼,特意叮嘱别误了回门的吉时。”
白兮当即回道:“放到车上,我们马上就下来。”陈梅简直就是她的救星!
周承笙无奈,松开手,白兮翻身下床,嘴里骂骂咧咧王八蛋。
他突然坐起去捉她,她惊呼一声逃进更衣室。
周承笙揉着眉心,没由来的,笑了一声。
似乎,没那么烦她。
白兮惊魂未定,一张脸红一半白一半,她换了条黑色v领长裙,发饰,耳环,包包通通都是黑色,只有那抹唇色红的妖娆。
周承笙进来的时候她下意识跟他保持开距离,她打不过他,他也捉不着她。
“回门不应该穿红色么?”打扮的像奔丧是几个意思?
他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当着白兮的面换衣服,万年不变的黑白灰色调。
她白了一眼他纯黑的西装,“你怎么不穿红色?”
他停顿一秒,透过镜子打量她,意识到两人的着装是有些沉重。
他鬼使神差般瞄向衣柜里唯一一条暗红色的领带。
“周承笙,我昨晚等了你很久。”
他垂目系好袖上的扣子,淡淡的嗯了一声,等着她往下说。
半晌,没有动静。
他侧目看她,发现她也正看着自己,四目相对的刹那,周承笙捕捉到了她眼底里搅动的漩涡。
在平静的眸色下,暗压着强大的破坏力。
这突如其来的情绪让他产生了兴趣,“你想说什么?”
他以为她会接着耍脾气,会追问他昨晚的行径,又或者恢复成以前的样子变成狗皮膏药死粘着他。
可白兮什么都没有问,一声不响的拖出行李箱,又甩出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周承笙,签字,我今天就走,你不用跟我回门。”
“…!”
周承笙瞬间就恼了,“白兮你有完没完,协议书甩上瘾了是吗?”他将文件一把丢开,十几张纸全扬在了空中。
白兮不紧不慢的捡起散落的协议,“昨晚我遇到了许医生,奶奶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现在顾忌消失了,离婚不用等到下个月,今天就可以办手续。”
周承笙扯了条深灰色的领带,一张脸黑成了同色系。
白兮催促:“我时间有限,麻烦你快点签字!”
他一步步逼近,“你把婚姻当什么?过家家吗?!”
白兮质问:“周承笙,你爱我吗?”
这个问题她前世一直想问但不敢问。
他愣住,很明显,不爱。
她笑了一声,“我知道你不爱我,这辈子你都不可能会爱上我。”
他反问:“你嫁给我之前不知道吗?刚结婚就闹着要离,你以为这种方式就能报复我?”
“报复你?”白兮笑着笑着视线突然变得模糊,“周承笙,我确实想过报复你,掐死你剁碎你,或者跟你同归于尽,但是,你不配!”
他当即垂眸,“我怎么你了,你要跟我同归于尽?”
“你怎么我你自己没数吗?我已经在你身上浪费了十几年的光阴,我再也不想把精力和时间花在你身上,哪怕只有一秒钟!”
她仰起头盯着他,一点一点将眼眶里的水雾逼回去。
“这辈子,我只想做我自己,绝不再做你的附属品。”
周承笙的眼神徒然变冷,“白兮你未免太高看自己,做我的附属品你还不够格。”
她把笔递给他,“签字!”
周承笙脸色很难看,半晌,他接下笔,像是在警告也像是在退让,“婚姻在我这不是儿戏,如果你说的是气话,我可以当作没发生,仅此一次。”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容忍她提离婚。
白兮无动于衷,还是那两个字,离婚。
周承笙忍到了极限,“白兮,你别后悔!”
“谁要后悔谁是狗!”
周承笙气笑一声,快速翻看了协议,语气颇为嘲讽,“什么都不要?”
“我只要你离我远一点!”
两人对视许久,她不卑不亢,眼里是他从未见过的冷漠。
周承笙那双幽深的狐狸眼在一瞬间收缩到极致,像极了专吃人心肝的狐狸精,看的白兮汗毛都炸起来了。
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陈梅在门口小声提醒,“少爷,少奶奶,回门的吉时快到了,礼品都已经备全。”
周承笙在心里重重松了口气,他越过白兮下楼,连纸带笔一并塞进垃圾桶里。
“周承笙你回来!”
白兮气得不行,上辈子不是巴不得甩了她吗?这辈子装什么犊子!?
她给恬妮发求助微信:【周承笙这死王八蛋不同意离婚】
恬妮很快回复:【男人本贱,大概率是你的反差勾起了他的兴趣和性趣,你之前是怎么生扑他的?今晚原汁原味再扑一次,不出三天他绝对跟你离!】
白兮翻了个白眼,扑他还不如扑只猪。
这婚她今天离定了!
白兮气势汹汹的跑下楼,周承笙正坐在车里抽烟,十米开外都能感受到他生人勿近的气场。
她坐进后驾室,冲周佐说:“去棺材铺!”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15章 又提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