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的旋律,带着些许清冷与孤寂。
伴随着树枝上的叶子纷纷掉落,落了满地,一时间寂静无声。阿尔贝加湖畔的夜晚安静极了,只听到风吹过湖面的声音,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显示着它们的存在。
阿尔贝加湖边,一片宁静的湖畔。
湖水波光粼粼,一片碧绿之中隐藏着一抹暗沉,湖水深处。一颗巨大的榕树,高达十丈有余,枝繁叶茂,粗壮的枝桠伸入苍穹,仿佛连接了天地之间。
这棵巨大的榕树就是阿尔贝加湖畔最著名的景观树。它拥有着千年古木的资质,而且长得异常粗壮,每隔三百年左右,它便会长高一些。
在这个世界里,这棵榕树已经生活了三百多年,从未被砍伐过。
它保持着原状,直挺挺地矗立在这里,树冠如盖,枝干虬劲有力,根茎如龙蛇盘踞。
而这里也正是榕树的主干,树冠之上有一个巨大的圆形空洞,那是一个通往树顶的入口。
在这个圆形入口的旁边有一块石碑,上面雕刻着四个大字:“榕林之巅。”
树上有不少的猴子,有的在树杈上嬉戏,有的在树底下玩耍。有些猴子则爬在树枝上,它们仰起脑袋,用那双黑白相间的眼睛看向上方,似乎对于那个空洞的位置充满好奇心。
此刻,一个身穿紫色长袍的少年,他的头发是金黄色的,脸上带着银白色的面具,手中拿着一把银色长弓。
这个少年的目光注视着远方,在他的目光注视的方向,有一株大约三米多高。
枝桠上挂着数百枚拳头般大小果实,晶莹剔透,如同一颗颗美玉镶嵌在上面,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少年轻声自语道:“看来我又找到好东西了。”随即,少年的脚步轻盈地跳跃起来,落在树枝上,轻巧地将这些果实取下来。
少年轻轻地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果实,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将果实收进了储物袋中,身体轻盈地跳下去,落在地上。
在他刚刚跳下树梢的瞬间,那颗大树突然动了起来,树身微微颤抖起来,仿佛发现了什么猎物一般。他紧张地注视着前方,而树冠上那一堆猴子们看到树冠上动静,顿时吓得四散逃离开来,纷纷躲避到树荫下,不敢再冒头。
树冠上一片静谧,没有任何的声响传来。
过了一会儿,那颗大树慢慢恢复平静,树冠上的那一堆猴子们这才慢悠悠地从树冠上跳了下来,然后又继续朝着森林深处游荡去了。
“何人闯入圣地?”一声威严而雄浑的声音,突然响彻整片森林,声音在空旷的森林中不断回荡,久久不息。
声音响彻在天地间,让这片天地为之震荡。空气中的元素,在这道威严的声音中也变得狂暴不安起来,仿佛要破土而出,与这道声音争锋。
一道身影从远处疾驰而来,眨眼间便到了树下,停住脚步。少年不由得抬起头望向天空,只见树冠上空中悬浮着一道人影。
那道人影的头戴金色皇冠,身披金甲战衣,腰间挎着一把闪烁着寒芒的长剑。手中拿着一柄巨大的狼牙棒,浑身散发着一股霸王般的威严,站在树上俯瞰众生。
他的手中拿着一块令牌,令牌上面雕刻着一个巨大的龙形标志,正是这个标志使得他有如君临天下般的气势。
少年微眯双眸,仔细打量着来人。
“是谁闯入圣地?速速报上姓名,若是再迟疑,就休怪吾手下无情。”来人盯着下方的少年,大声喝问道。
“我是一个路过此地的人。”
“路过此地?”来人冷哼一声:“汝还是快点报上姓名,或许吾还可以饶恕汝一命。若是执意不肯,吾也不介意送汝一程。”
然他话音刚落,那个少年手腕一翻,手中出现一把泛着寒芒的利刃,猛地朝天空刺去。那一柄长刀在半空中划出一条耀眼的弧线,朝着上方飞去。
来人眉毛微皱,右臂猛然一挥,狼牙棒狠狠砸下,击在那把长刀之上。
——不分上下。
长刀在狼牙棒之上稍稍一停顿,继续朝上飞去。而狼牙棒在这个时候却是猛然一沉,将狼牙棒压缩了数倍,朝下方坠落下去。
那个来人的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手中的长枪横扫而出,一道强大的攻击迎面袭来。
那个少年不慌不忙地抽身后退,狼牙棒顺势反转,挡下了这次攻击。两者交锋之间,激起的冲击波使得周围的树木纷纷倒塌下去。
那些树叶,甚至都没来得及落地就化为粉末。两人对峙良久,皆没有先出手的迹象。
“阁下究竟是何人?”那个来人开口询问道,他的语气比较温柔,不像是在质问别人,而更像是在关心一件普通的物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颗果实是属于我的!”少年淡漠地说道。
“既然如此,我便先取你性命,再去取这颗果实吧!”来人大声吼道,声如洪钟,震得树叶沙沙作响,在他的话音刚落,那把狼牙棒猛然爆炸开来。
无数的碎屑从狼牙棒上脱落下来,如同漫天飞舞的雪花一般,将周围映衬得雪白雪白的,看上去很是漂亮。
那些雪花纷纷飘散在空中,落在地面上。
那些落在地上的雪花并没有消失,而是凝聚成一道人影,那是个背负着银白刀的男子。男子的脸色阴郁,脸颊上布满皱纹。
他的头发花白,一双鹰眼,目光冰冷,如同两把锋锐的尖刀,死死地锁定在了少年身上。
少年依旧站在树下,他的脸色依旧平静,他的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容,仿佛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
“你该为你所做的事付出代价。”来人冷哼一声,手中长剑在半空之中舞动起来,化作一道流星雨,朝着少年急射而去。
剑雨落下,犹如倾盆大雨。
那一道道剑影犹如雨滴一般密集,遮蔽了天日,遮挡了月光,将少年笼罩其中,将他完全吞噬。
那一把把飞舞而下的长剑,就仿佛一把把尖刀,将少年的四肢切割得血肉模糊,惨叫声不绝于耳。
......
满安马感觉自己很倒霉,难不成真是倒霉附体?天生就有血光之灾?还是说他从一出生就被老天爷给祖咒了?若没有,那他怎么可能会遭遇现在这么离谱的事儿?
“哟,醒了?喏,给你。”白衣男子走进一间密室里面拿出来一个小瓶子递给昏睡中的满安马。
满安马迷糊的睁开眼睛,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白色的玻璃瓶,他伸手接过来打开瓶塞,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
“把这个喝了吧。”白衣男子说道,声音冰冷如刀锋,他的目光直视着满安马。
“哦。”满安马点点头,他将玻璃瓶子中的液体灌入口中,然后将空瓶子递给白衣男子。白衣男子收起瓶子,转身走出石室。
“请等一下。”等等,怎么感觉这个场面有些似曾相识,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这个情景。满安马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猛然想到了那一晚。
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皮夹克的高瘦青年也是在这里救了他,同样也是给他送药。他还没来得及问这个人的名字,只记得他是一个男人,一个身材瘦弱、脸色苍白的男人。
满安马的心突然咯噔一下,脑海中浮现了一个画面,那是在他的梦境。那一夜,那个穿着黑皮夹克的瘦弱青年给他喂下了一颗黑色丹药。然后他就昏倒了,然后......然后就......
“我记得我当时也是服用了那种药丸,然后就晕倒了。”满安马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但是他却找不到任何线索。
“你是说他么?阿赞那?”就在此时,一阵清脆悦耳、如黄莺般的声音响起。满安马抬起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穿着红色裙装的妙龄女子正站在门口处。
“哟,师姐,你怎么来了?”白衣男子笑着说道,语气显得有些亲昵。
“师兄叫我来看看他啊。”妙龄女子指了指满安马,说道。她的语气显得淡漠,仿佛在谈论着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他是谁?”妙龄女子看了看白衣男子背后的满安马,问道。
“哦,他是我们这里的客卿,叫......什柏勤勒,北原人,在山野里长大,性格比较内向,不善交际,喜欢——呃,一个人呆着。对吧?嗯?”
他冲满安马眨眨眼睛,示意满安马快点表态。满安马他现在已经懵逼了,一切都在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嗯,他还挺乖的嘛。”妙龄女子点点头说道,但是她的话语中却带着几分嘲讽,“这种人你们可得管教好了,别让他跑出去乱嚼舌根子,那对你们没好处的,我还有急事就先走了。小向导,带新人熟悉一下环境。”说完,妙龄女子便转身离开了,留下白衣男子和满安马面面相觑。
对于男子莫名其妙给他丢了个新名字,满安马还没反应过来,这到底算怎么回事?
白衣男子松了口气,他跟满安马解释道:“你这其实并不是穿越,而是被人强行拉进了一种‘高度睡眠’的状态,你现在所看到这儿的一切,都是虚假——我和你也一样,被人注射了一种奇怪的药剂后一觉醒来便发现自个儿身处异世。小兄弟,刚刚缠住你的那些藤蔓名叫‘尸骨化木’——好了好了,咱们得赶路了,等下你就跟紧我,可千万别走丢了。”
正要拉扯他的衣角往石室里另一个通道走去,满安马总算是回过了神,不过眼神里却仍是迷茫:“你......叫什么名字?”浅意识告诉他,一定要知道他的名字。
“我?”白衣男子指了指自己,嗤笑了一下,“我这里的名字叫阿布苏查西迪尔,你叫我‘阿布’就好。”
“那你真正的名字......”
“无可奉告。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