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膳,谢辞酒在院子里晒了会儿太阳,就拿出了自己的鞭子开始锻炼。
陆叔站在角落里,银霜和红雪靠在栏杆上,津津有味的看着。
雪团在外面扑腾了一圈,哒哒哒的跑了进来,被鞭子声吓了一跳,一条腿举在半空中,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谢辞酒看。
好半晌似乎是认出了那是自己的主人,它立刻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汪汪汪——”
谢辞酒一个旋身,正想飞起一脚,忽然感觉腿上一沉,坠得慌。
她低头一看,就见雪团咬着她的袍角,两只前爪还抱着自己的腿,尾巴摇的快要晃出火星。
谢辞酒:“……”
后面卧房原本紧闭的窗子忽然被推开了一条小缝,一片绿油油的叶子从里面探了出来,还左右晃了晃,在发现没什么危险之后,它胆子立刻大了起来,又把窗户推开了一些。
然后一个花盆就挤到了缝隙里,明目张胆的偷看。
结果正好看见那小狗崽子抱着谢辞酒腿的一幕。
燕知回:“……”
叫什么雪团啊,干脆改名叫狗腿子好了。
他不满的死死盯着雪团日渐丰满,球一样的身体。
可惜雪团毫无所觉,还在和谢辞酒撒娇卖萌。
“果然雪团还是最喜欢郡主,老奴养了它这么多天,也就在吃食的时候它才会冲老奴摇摇尾巴,平时老奴叫它,一点反应都没有的,现在倒好,见到郡主就直接扑上来了,可见雪团是真的有灵性啊。”
陆叔乐呵呵的看着。
谢辞酒无奈,只好收起鞭子,银霜立刻上前接了过去,谢辞酒弯下腰来捉住雪团的两只前腿,把它从地上抱了起来。
“汪~”
叫声说不出的荡漾。
燕知回的脸色愈发难看,花瓣都黑了。
谢辞酒抱着雪团掂了掂:“怎么感觉沉了许多?”
她上手在雪团的身上捏了一把:“唔,都是肉。”
雪团在她怀里翻了个身,示意她摸摸肚皮。
谢辞酒挑了下眉,手抬起来却落不下去。
她眉头一皱,又试着用力,结果还是落不下去。
雪团还满脸期待的看着她。
谢辞酒心下了然,转头看了眼卧房的方向,就见一片叶子探出来抖了抖。
她轻笑一声:“幼稚。”
和狗也能吃醋,不是幼稚是什么?
不过她也没再碰雪团,想了想就把雪团放了下去。
雪团站在地上的时候还有点茫然,不明白主人怎么不抱自己了,“汪汪——”
它叫了两声还想往谢辞酒的身上扑。
谢辞酒一个侧身躲开了,“陆叔,你把雪团……”
“郡主,有人来拜访了。”
一个丫鬟从外面脚步匆匆的进来,打断了谢辞酒的话。
谢辞酒一愣:“谁?”
丫鬟说:“是英国公府的小姐。”
谢辞酒微微有些诧异:“玉鹤?她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你去把人请进来。”
“是。”丫鬟快步离开。
陆叔上前把雪团抱了起来:“那老奴先把雪团带走,免得冲撞了贵客。”
“嗯。”
谢辞酒点点头,转头对银霜道:“让人准备热水,我要沐浴,红雪去烹茶。”
“是。”
众人纷纷散去,谢辞酒就站在院子里等楼玉鹤过来。
很快一道银灰色的人影就出现在了院门口,远远的冲她笑了起来:“我今日不请自来,可打扰你了?”
丫鬟把人送到就离开了,楼玉鹤带着枕香径直走入了院中。
她是个喜欢穿红着绿的人,因为她容貌极佳,穿这些更衬得她姝色无双,但这次来王府,却特意换了一身素淡的颜色,首饰也没戴多少。
乍一看谢辞酒还有些不习惯,但看久了,反倒品出了几分特别的韵味。
她心下了然,整个王府都在孝期,楼玉鹤来做客,穿的素净些是一片诚心。
谢辞酒迎上去,对她笑了笑:“不打扰,平时这府里也没什么人,我来京都这么久,也是第一次待客。”
楼玉鹤诧异:“那我还是头一份了?这么说还怪荣幸的。”
谢辞酒莞尔:“是啊,进去坐吧,外面冷,不过你得稍等我一下,我去沐浴换身衣服再来。”
楼玉鹤:“倒也不用这么隆重吧?”
谢辞酒睨她一眼:“我刚才练了会儿鞭子,出了点汗,还抱了狗,你确定要我就这样和你坐一起?”
楼玉鹤沉默,随后一本正经的对枕香说:“这外面确实有点冷,咱们进去吧。”
谢辞酒:“……”
……
谢辞酒的速度很快,擦洗了一下用内力烘干头发就穿上了衣服,懒得梳太复杂的发髻,谢辞酒就用一根浅绿色的发带把长发松松的束在了身后。
她走进外间的时候,楼玉鹤正盯着燕知回看,一脸困惑的模样。
谢辞酒脚步一顿,长眉微扬:“在看什么?”
楼玉鹤轻声道:“我记得你这花不是快枯死了吗?今儿瞧着倒是精神,这叶子绿的仿佛泛着一层油光,你怎么养的?”
谢辞酒瞥了燕知回一眼,随口道:“它想开了吧。”
楼玉鹤:“?”
“坐吧。”谢辞酒不欲多说,指了指软榻的位置让她坐下。
楼玉鹤也不和她客气,坐下之后红雪就把茶点送了上来。
“枕香,你也和她们去偏房烤烤火,不用在这儿伺候了。”楼玉鹤看了枕香一眼,枕香会意,欠了欠身,跟着红雪出去。
外间帘子一落下,就剩谢辞酒和楼玉鹤两个人。
楼玉鹤立刻放下了自己的小姐架子,凑近了些手撑在小几上问谢辞酒:“辞酒,你和太子的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好端端的变成我了?”
谢辞酒端起茶盏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摇摇头说:“太子的婚事有皇上和皇后娘娘做主,最后娶谁,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楼玉鹤闻言点了点头:“也是这个理……只是婚事来的突然,我总觉得心里不安。”
“你不是喜欢太子?如今得偿所愿,怎会不安?”
谢辞酒不解的看着她。
楼玉鹤坐回去,搅着手里的帕子,一脸愁闷:“怎么说呢,其实在见到你之后,我以为你和太子的事板上钉钉了,也就没再钻牛角尖,甚至开始放下太子了,结果又闹出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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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玉鹤:就是一整个大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