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众所周知,有两个二世祖,一个是宁国公嫡孙康祖荣,一个是南疆的沈锦城。
说起来前者还更有实力一点,毕竟是个名正言顺的嫡孙,将来就是宁国公府的当家人。
而后者就比较微妙了。
沈锦城的母亲是定南王妃的姐姐,同父同母的亲姐姐,俩人关系极为亲厚,姐姐嫁给了南疆的一位大将,也就是沈锦城的父亲——沈风。
后来定南王妃嫁给了定南王,也来到了南疆定居,姐妹俩久别重逢,恨不得日日黏在一起。
连带着沈风和定南王的关系都好了起来,沈风是真有本事的,定南王颇为赏识他,多加提携,很快就在南疆建立了极高的威望。
两家其乐融融,时常在一起小聚。
沈锦城比燕知回也就小了两岁,俩人从小一起长大,亲如手足。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风老来得子,对沈锦城格外溺爱,后来把沈锦城活生生教成了个纨绔。
成天不思进取,就知道招猫逗狗玩蟋蟀,成天不是泡在酒楼就是睡在青楼,在燕知回上战场带兵立功的时候,他就成了最好的对比,二世祖之名也就这么传开了。
就连远在北境的谢辞酒都有所耳闻。
对此燕知回也不觉得奇怪,他短促的笑了下,笑意却不达眼底,“毒死我的目的也很简单,我一死,南疆彻底群龙无首,定南王造反,世子畏罪自尽,兵权不就顺理成章上交了,之后谁来接手南疆……”
谢辞酒眸光一闪,冷声道:“要么从京中调派,要么从南疆选拔,但为了稳定军心,多半是从南疆的将士里选拔。”
她和燕知回对视一眼,“所以你猜会是谁呢?”
燕知回冷笑:“我不猜,走着瞧便是。”
“可能就是看我死的太冤了,所以上天又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让我来给父母报仇,还自己一个清白。”
谢辞酒挑眉:“所以定南王从未想过谋反?”
燕知回笃定的说:“起码他从未与我提过,也不曾与母妃提过,除非他是在宫宴上临时起意,不过你觉得这种情况可能吗?”
谢辞酒沉默着摇摇头:“我觉得不可能,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怀疑这是个局,针对北境和南疆的局。”
“我知道,你自言自语说的话我都听到了。”燕知回笑了起来。
谢辞酒:“……”
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谢辞酒问。
燕知回一摊手:“我一个魂魄,好不容易修炼出个人形,还是有挺多不方便的,要不——我们联手吧?”
“说说看。”谢辞酒冲他扬了扬下巴。
“如今我们目标是一样的,都是查清楚当日宫宴的真相,还父母一个清白,而且可以肯定,我父王没有谋反,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上面那位自导自演,那么问题来了——”
燕知回向后一靠,勾起自己的头发把玩,似笑非笑的说:“我们心里知道有什么用呢?没有证据,空口无凭,谁会相信?刽子手是个皇帝,我们无权无势,如何与他抗衡?”
谢辞酒脸色阴沉下来,语气冷冽如冰,“杀了他,也算是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
燕知回点头:“这倒是可以,但不能随随便便让他死,还是得把他的罪行揭露出来,让大家知道他活该才行。”
谢辞酒又一次沉默了。
说的容易,但是做起来,实在是难。
证据……上哪儿去找证据?唯一知道内情的朱振不可能站出来,那该从哪儿入手?
思绪如乱麻纠缠,谢辞酒眉头皱了起来,不免有点烦躁。
燕知回见状伸手按在了她的眉心,谢辞酒一怔,抬眸不解的看着他。
“别担心,起码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不管前路多艰,总还有我在,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你我共赴黄泉。”
谢辞酒一愣,随后轻轻的笑了起来:“你说的对,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无牵无挂了,死就死,没什么好怕的。”
燕知回松开手,竖起手掌,“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现在就是盟友了。”
谢辞酒挑了下眉,伸手和他击掌:“嗯。”
结果她的手刚放上去,燕知回唇边就勾起了一点意味深长的笑。
还不等谢辞酒反应,燕知回忽然五指张开,与他紧贴在一起的谢辞酒受到影响,也下意识的稍稍分开了五指,然后……
某个脸皮厚的男人直接顺势把自己的手指挤进去,十指牢牢的交扣在一起。
“抓到了。”
燕知回蓦地靠近,眉眼含笑的注视着谢辞酒。
谢辞酒呼吸一窒,抬眸看着他眼里自己的倒影,蓦地红了脸。
“你又得寸进尺。”谢辞酒咬牙。
燕知回拉着她的手按到自己的心口,低声道:“不,这叫随心而为。”
谢辞酒:“……”
说不过怎么办?
掌心下是薄薄的一层柔软布料,根本遮不住什么,那属于男子的温度源源不断的通过她掌心传来,灼的她有点心焦。
不过他看起来不算很壮实,身上的肉倒是很紧致很有力量。
谢辞酒不着边际的想着。
燕知回见她出神,眸光微闪,又逼近了一分,“阿酒,既然我们是盟友了,那是不是要给我一点好处?”
谢辞酒转过头来:“什么?”
燕知回轻启薄唇,“比如……亲我一下?”
谢辞酒:“……”
她眯了眯眼,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捂在燕知回的嘴上,字正腔圆道:“滚——”
“啧,太无情了,明明你之前亲我的时候都很高兴啊。”
燕知回瓮声瓮气的说。
谢辞酒脸色一红:“闭嘴,再说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她看向旁边的花盆,燕知回也看了一眼,耸耸肩,“行吧,不闹你了,你这一天也累了,好好休息。”
说着他便起身松开了谢辞酒的手,翻身欲下床。
压迫感极强的气息远去,谢辞酒松了口气,身子一滚翻到了里侧,拉起被子就想把自己卷起来,只露出一个后脑勺给燕知回。
然而身后好半晌都没有动静,谢辞酒有点疑惑,她转过头去:“你怎么——唔!”
燕知回不知何时就单膝跪在床边俯身看着她,在她转身的这一瞬间,他忽然倾身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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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知回:抓紧一切机会和媳妇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