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上,层云之中,一只大手忽然伸出来,一把攥住跃跃欲试的天雷,直接薅了回去。
“你怎么不长记性?你劈得起吗?别到时候被人家一吓又回去找我哭唧唧,没出息的玩意。”
天雷:“……”
告辞。
于是天电光闪烁片刻,忽然哑火,乌云也逐渐散去,月亮重新露面。
仿佛一切无事发生。
高楼上的男人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怎么会这样?”
难道不是祥瑞之兆,而是妖孽出世?
他一撩袍摆重新在蒲团上坐下,闭上眼睛掐指开始演算。
然而算了半天只看到了一片混沌,男人睁开眼睛,越发严肃。
“看来只能卜算了。”
他下了阁楼,来到自己的房间,取出龟甲开始卜算,第一次算完,他看着龟甲上的纹路,大惊:“竟然是大凶之兆?还直指皇室?”
他摇摇头,觉得此事不能儿戏,就又卜算一次,结果又变成了大吉。
男人:“……”
他可能是在做梦,还是洗洗睡吧。
就这结果拿去和皇上说,皇上肯定以为他失心疯了,说不定直接给他砍了,他还是当做无事发生吧。
……
安北王府上空的光转瞬即逝,在燕知回化形之后,他就及时收敛了神光,所以看到的人很少,就算看到了也当自己是眼花。
卧房里,燕知回运转了一遍神力后,修长的手指一招,花盆便飞过来落入了他的掌心,他摘了两片叶子往身上一放,绿光闪烁,落下后就变成了淡青色长袍。
另一片叶子化作长靴。
他从花座上起身走下来,广袖一挥,花座化作流光飞入他眉心。
他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握了握拳,感受着久违的力量,心情颇为复杂。
他虽然恢复了人形,但是现在还不能在辞酒面前现身。
嗯,得找个好时机,不然要怎么解释自己糊弄她的那些事?
想想就心虚,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脚步轻轻的走向床榻。
因为他在花香里动了点手脚,所以谢辞酒睡得极沉,根本醒不过来。
燕知回在床边用极为专注的目光描绘着谢辞酒的轮廓。
这张脸,和她原本的容貌有七八分相似,缺的那两三分就是飞升后的神韵。
他叹息一声轻轻的抚上她的眉眼,“阿酒。”
谢辞酒梦中如有所感,微微皱了下眉。
燕知回轻笑一声,俯身轻轻的在她眉心落下一吻,“睡吧,我陪着你。”
谢辞酒的眉头便缓缓舒展开了。
燕知回顺势在床边坐下,此时离天亮也没几个时辰,他干脆就握着谢辞酒的手闭目养神。
待晨光穿破云层,暖洋洋的落在他身上,他长睫微颤,露出了那双琉璃般的眸子。
感受着手心里的温度,燕知回眼里漫起笑意,身形一闪又回到了花盆里。
一刻钟后,谢辞酒就醒了过来。
她揉了揉眼睛,忽然发觉不对劲。
“嗯?”
她睁看眼把手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怎么这么香?”
燕知回:啊,那是我的体香……
忘了这一茬了。
谢辞酒换了只手闻,这回没有味道了。
她不由得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