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酒带着红雪和银霜来到大门口,太监立刻迎上前,“奴才季远给郡主贺喜了。”
“贺喜?何喜之有?”
谢辞酒眸光深沉,稍稍抬头,看了眼后面的队伍,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东西,似乎都是赏赐?
季远闻言一展圣旨清了清嗓子,“谢辞酒接旨——”
谢辞酒一言不发的撩起袍摆,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北王之女谢辞酒,聪敏恭顺,贞静柔婉,堪为女子之表率,加之其父安北王救驾有功,朕甚慰之,特封其女为郡主,赐号永宁,赏黄金千两,良田……”
后面絮絮叨叨念了一堆赏赐,谢辞酒一句都没听进去,她垂着头掩去了眸中的讥讽。
什么聪敏恭顺,贞静柔婉?
确定是在夸她?还是——威胁?
而且封号竟然是永宁?不是安北?
她眸光微沉,听着太监念到最后一句:“朕与皇后忧心永宁悲痛过度,遂欲请其入京小住,待百日孝期后,由锦衣卫护送北上,钦此。”
谢辞酒心里一动,抬起头来,季远双手递过圣旨,笑眯眯道:“郡主领旨吧?”
谢辞酒缓缓抬起手,握紧了圣旨两边,叩首道:“臣女接旨,谢主隆恩。”
“哎——郡主快快请起!”季远伸手虚虚的扶了她一把。
红雪和银霜上前,一人一边扶着谢辞酒站起来。
“郡主如今身份大不相同,有单独封号的郡主,您如今还是头一份呢,可见陛下和娘娘对您的看重!日后去了京都,郡主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谢辞酒听不得这话,膈应。
她笑不出来干脆就不笑,淡淡的说:“借公公吉言,可惜如今我丧期未过,不宜请诸位入内喝茶,失礼了。”
“郡主太客气了!”季远一拍手,后面的人排队上前,“这些是陛下和娘娘的赏赐,郡主瞧着放在哪儿?”
谢辞酒转头对红雪说:“红雪,你领着他们去库房。”
“是,郡主。”
“我听圣旨上的意思是要锦衣卫护送我入京,那锦衣卫人呢?”
季远冲外面扬了扬下巴,“在外面呢,郡主不必担心,他们这段时间会住在府衙,郡主有事可以召见他们,无事也不用理会。”
锦衣卫一共来了三十人,为首的是一二十出头的英俊男人,面色阴沉,一看就不好惹。
他上前一步,冲着谢辞酒拱手道:“卑职慕容文,见过郡主。”
底盘很稳,走路无声,一看就是个高手。
谢辞酒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免礼。”
“谢郡主。”慕容文没有都说的意思,见过面后就退了回去。
季远见状讪讪的笑了下说:“郡主,这位慕容大人是锦衣卫指挥同知,从三品。”
谢辞酒心道:果然来者不善,不过护送我入京而已,竟然就派了锦衣卫的二把手来,还真是好大的面子呢。
“我知道了,劳烦诸位跑这一趟。”
“不劳烦,奴才话已带到,这就回京复命了。”
“慢走。”
谢辞酒看着人悉数离开王府,面无表情道:“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