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策看林珺莹临走时候求助的眼神,就知道她要找他帮忙了。
他早就发现了,这小丫头读书不算多,确切的说是读他们这里的书不算多。
她知道很多东西,但都不是他知道的那些。
这让城策暗自雀跃,因为她遇到事情总会想找他帮忙,这可能也算一种依赖和信任,是林珺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信任。
林珺莹进内院,看了看徐越吟和大郎。
给徐越吟换了药方后,她的乳腺炎好多了,虽然还有点发烧,但是精深好了一点。
大郎也好多了,林珺莹偷偷给用激光机照过他的手臂,加上孩子的身体恢复本来就快,所以他的手臂和骨头用常人所不能及的速度长好了。
要不是怕暴露,林珺莹早就把石膏拆掉了。
现在石膏也就是做个样子,这孩子还得再忍耐几天。
徐越吟说起要离京的事。
“相公说他年后要出京办差,怕照顾不周,想要我带着孩子先回娘家去,等事情办妥,他会来接我们。”
看得出她很不舍得离开姚文斌,这夫妻俩感情很好,还没分开过。
不过徐越吟如今身体不好,还要带着孩子,若是强行跟着,怕连累了相公。
所以她决定回娘家去,也去信和娘家说了,徐家年前就派人出发,准备年后就接她回去。
这是人家两口子的事儿,林珺莹也不好提什么意见。
徐越吟还感慨:“是我们连累了你,为何这世上好人却要受磨难。”
明明错的不是他们,却要避开。
明明林珺莹菩萨心肠救了他们,却要被牵连,被打的那般惨。
林珺莹笑道:“天理昭彰报应不爽,有时候许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而她,会给明慧郡主报应的。
徐越吟以前也这么相信,但现在,她觉得这是自我安慰的话。
当你面对罪恶无能无力的时候,只能这么自我安慰。
从姚家出来的时候,姚文斌很恭敬的送他们离开。
“他已经答应下来,年前就会出发。”
城策这般说道,丝毫不介意在她面前说这些算得上机密的正事。
可徐越吟还说会留在京城过年,年后才离开。
城策说是。
“秘密离开,会用障眼法骗过那些人,这样才能查到更多的真实情况。”
林珺莹又问:“那过年的时候,就徐越吟和孩子在家,配合演戏?”
城策说这些事姚文斌会跟徐越吟商议,就不需要他来管了。
林珺莹顿时觉得,徐越吟好惨,才刚出了月子,身体都没恢复,就要配合丈夫演戏,这一是为了查清贪官污吏,二也是为了避开明慧郡主。
这可真是,想想就觉得惨。
城策还以为她是担心徐越吟他们的安全,便说:“放心,本王会派人保护她们母子的安全,他为大魏出力,本王自会护住他的妻儿。”
林珺莹笑了笑,心想城策也是在为大魏出力。
他们又一块往卫国公府去,路上经过林珺莹摆摊的街道,见到还有人来打探她为何没来出摊。
旁边摊子的人也都不知晓,只能摇摇头,来找她看诊的人失望而归,只能回去了。
林珺莹看的难受,不光是为了这些百姓,也是为了她自己。
这可都是她的生命值啊,白白的溜走了。
要不是明慧郡主,她也不会失去了这么多生命值,只跟她要十万两真是便宜她了。
哎,倒霉。
城策看她沮丧,心想她就这么喜欢出来看诊吗?
这算是工作狂吗?
到了卫国公府,卫国公亲自出来迎接。
城策虽然辈分小,但到底是摄政王,这些年立下汗马功劳,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算是皇上见他都从来不要他行礼的。
“阿策怎么亲自……咦?”
卫国公见林珺莹也在,不禁诧异,接着便欣喜不已:“林姑娘来啦?”
还把人亲自送来,看来城策想通了,也是不想跟他交恶。
而城策淡然的笑了笑,直接带着林珺莹进去了。
双方各自落座上茶,还没寒暄几句,卫国公就想带林珺莹去见明慧郡主。
但是城策让人把一个小盒子送上来:“请国公过目。”
卫国公觉得奇怪,还以为是什么回礼,但打开盒子,见到里面那个牌子,就愣了一下。
“这是?”
城策说:“在国公上门拜访的那一日,林姑娘的父亲在外受到袭击,差点丧命,这牌子就是那歹人身上所佩戴,而那人留下的话是:要怪就怪你女儿不识抬举。”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卫国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不就是他女儿做的好事吗?
城策还冷冷的加了一句:“国公,古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可国公似乎并没做到齐家,家中孩子也未把国公的话放在心上。”
他这里来道歉,说把明慧郡主身边的人都送走了,那边明慧郡主还能派人去杀林万超。
这算怎么回事?
卫国公脸色青红交加,羞愤难当。
自家女儿没教好,还被人当面指出来,又被指责一家之主当的不好,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阿策此次上门是兴师问罪?”
带着这些东西,不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但是城策摇头:“不,林姑娘决定以怨报德,她愿意给明慧郡主治疗。”
本来卫国公应该很高兴,但刚被打了一巴掌就听见这话,他实在是不敢信,总觉得背后有什么阴谋。
“为什么,你有什么目的?”
这是他直接询问林珺莹,也是他第一次认真看着这个年轻的小姑娘。
这一看,他发现林珺莹的眼神特别清明又坚毅,便是很多比她大的男儿都未必有这般风范。
林珺莹笑了笑,像个狡黠的狐狸:“我是医者,治病救人是我的天性,不过我也是人,要生存,所以我保证给明慧郡主治好,但要诊金十万两白银。”
十万两?
卫国公瞬间把夸她的话都默默收回来,脱口而出:“你怎么不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