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凯紧张了一整天,在下午的时候被叫到了谭何的班房里。
谭何还笑眯眯的:“齐大人,你来到户部三个月了,这段时间可还适应啊?”
齐凯愣了一下,恭敬的说:“不算适应,若是大人能把账目做成真的做的更清晰明了,想来便能适应了。”
整天面对假账,怎么可能适应?
谭何的神色变了变,但紧接着还是笑道:“本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上陈一些假的账目来诬陷本官。”
“难不成就因为你跟摄政王熟识,攀上了高枝儿,就急着要把本官弄下去,你好上位?”
齐凯怒道:“谭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下官从来没跟摄政王有过任何私交,也未曾跟他达成任何协议。”
“谭大人你自身收受/贿赂,不听劝告,如今还要把脏水泼到下官身上吗?”
他确实是能力不足,但他不喜欢借用权力,更不喜欢攀附权贵。
就算知道林家住在摄政王府,他也从没想过要攀附。
谭何这般质疑他的人品,实在是让他很愤怒。
谭何疑惑的说:“你当真没去找摄政王对本官赶尽杀绝?”
齐凯黑着脸说没有。
“不过若是下官早就知道你跟陈侍郎私交甚好,或许下官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谭何哈哈笑道:“你递上去那些折子和证据不过是无稽之谈,只靠这些想扳倒本官,还是嫩了点。”
“不过本官也并不是全不为百姓着想,更不是如此贪得无厌之人,其中也有许多苦衷,不如晚上你到本官府上来,本官跟你细说?”
他说着还叹了口气,指了指天:“本官也是被逼无奈啊,当官的总是拗不过上官。”
齐凯皱眉:“你的意思是……”
“对,就是这个意思,你别说了,晚上过府细说。”
谭何再次邀请,齐凯想了想,便同意了。
“希望谭大人能多想想自己当官的初衷,多想想自己为何要做官。”
他拱拱手便恭敬地出去了,走的时候还是神情严肃。
之前是他大意了,没想过谭何上面还有人。
看谭何的意思,除了陈健之侍郎还有其他人,他必须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争取把所有的人都查清楚,一并上奏。
下一次他会把证据和奏折交给更可靠的人。
齐凯回到屋里,把卷宗和账目整理了一番,还给向鸿文写了封信找人寄出去了。
接着,他还写了一封信,就藏在自己屋里桌子底下的一块砖下面。
谭何今天的举动其实有些奇怪,他不得不防,要不是为了查明真相,他也不会贸然答应赴约。
但他必须做些保险措施,保证他出事后,这件事还有人能继续追查下去。
就算是死,他也一定要为百姓为朝堂铲除这些毒瘤。
林珺莹吃过饭之后,打算去买成衣,但是绸缎庄的送了她两身衣服,她无奈收下,就不用买了。
不过她还是去买了首饰,顺便打了两个大金镯子,留着以后当金子用。
晚上准备回去的时候,还是累得腰酸背疼。
“这一天可真累啊,明四哥哥你累吗?”
明四说:“还好,我常年习武,就算在外面跑一天也不会累,就是看你这么辛苦,其实你也不用这样的。”
少收一些病人就是了,不用把自己累得嗓子都要哑了。
林珺莹说:“不行,我们再过十五天就要回去了,我还想多搜集一些病例。”
明四不太明白:“为什么要搜集病例?”
郎中看诊不是只要把医书看好,多做药就好了吗?
林珺莹说不是的。
“每个人的身体情况不同,一样的病到了不同的人身上就会有不同的症状,用药也不同,随着时代发展有时候还会有些新的病症出现。”
“所以就要多看诊多搜集病例,分析一样的药在每个人身上不同的治疗效果。”
明四听了一会儿明白了:“这就好像是一样的武功招数每个人用出来不一样,应付不同的招数用法也不同。”
林珺莹皱眉想了想:“你说的,很对,看来不管什么行业都有这样的情况,以不变应万变。”
两人闲聊着,经过一个做凉糕摊子的时候,林珺莹问他吃不吃。
虽然现在天气凉了,但是也有些人还喜欢吃点凉糕,所以凉糕摊子还没收。
她现在嗓子疼,想吃点凉糕,再加上红糖水和一点薄荷,肯定很舒爽。
明四说行:“哥哥请你。”
林珺莹晃了晃钱箱子:“我收了钱,我请客,总不能让你每天出来陪着我浪费时间。”
明四笑道:“这怎么算是浪费时间,出来走走也很好。”
两人到了凉糕摊子,要了两碗凉糕,一人一碗的吃着。
林珺莹看着人来人往,周围生意很好,不禁感慨:“我很喜欢京城。”
明四笑道:“那要不要留在京城别走了?”
住在王府里,跟着王爷,他们就是一家人了。
明四也看得出王爷就是喜欢林珺莹,而且对她很关照,关照的过了头,但就是不明白王爷为什么不说出来。
王爷那样的好人品和身份,只要他说出来,林姑娘肯定会留下的。
但是林珺莹这时候摇头:“虽然喜欢,可也不能一直留着,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要把我的医术锻炼好并传播出去。”
她还得赚生命值再回家呢,可不能沉迷于京城的繁华。
而且她之所以喜欢京城,就是因为这里的人真多呀,这一天的病人顶的上在兰怀县看半个月的病人。
在这里赚生命值,速度也很快,这两天她都赚了快一万生命值了。
明四看她有这么远大的目标,也不好说什么,更不好阻拦,只能希望自家主子能早点提出来。
不过他随口道:“主子之前也曾希望,等四十岁后就抛下朝堂中的一切事物,带着我们走遍天下寄情山水。”
林珺莹算了算时间,想着按照之前城策预估的自己的寿命,好像四十岁之后,他也没几年好活了。
这根本就是个虚无缥缈的梦想,很可能根本不会实现。
城策之前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在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