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珺莹听到外面的声音就一阵厌烦,不过她也没打算出去。
明四在外面,会打发他们。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明四让他们离开的声音。
“林姑娘没时间,你们去找别的郎中吧。”
侍卫自然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被打发走,还坚持要见林珺莹。
但是明四就是不让他们见,让他们去找别的郎中。
侍卫被多次拒绝,也不服气:“你又不是林姑娘的家人,为何阻挡我们?”
明四说:“林姑娘全家都是我家王爷的人,你说我能不能阻拦你们?”
侍卫一听这话,顿时不敢再纠缠。
既然是城策的人,他们就没资格在这里叫嚣了。
想见城策的人,必须经过他同意才行。
现在对方明显不让他们见,他们要是还纠缠,就是跟城策过不去。
侍卫们互相看了看,行了礼就赶紧走了。
林珺莹听着外面没动静了,这才松了口气,等了一会儿才从屋里出来。
她是真不想纠缠这些事儿,麻烦。
侍卫们回去找到海阳候,把明四的话原样复述了一遍,海阳候顿时就怒了。
“可恨啊,果然是他,他这是要我廖家绝后啊。”
他就这一个儿子,一辈子的希望都放在儿子身上了。
要是儿子站不起来,下半辈子怎么办?
海阳候很愤怒,觉得必须想个办法才行。
他还是派人盯着林家人:“把林家三口盯住,记住他们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回来后一一跟本侯禀报。”
侍卫们领命去了,想着盯着三个人还不是很简单的事儿吗?
就是三个普通人,也不会武功,其中两个还是女人,一点杀伤力也没有。
要是连他们三个都盯不住,他们这侍卫也不用做了。
海阳候还想见城策,跟他说说这件事,但是当天晚上城策直接没回来。
他住在了别处。
倒也不是要躲着海阳候,是为了处理长青的事。
北凉那边的人已经到了边境,他们现在要把长青送出去,城策过去也算是给长青送行,并把事情交代清楚。
长青是晚上走的,他走的时候深深的跟城策行了一礼。
“王爷,我知道您一心为大魏,也知道您正直公道,还请您照看好林姐姐他们,我的事跟他们无关。”
城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可知你越是这样说,越显得他们跟你有所勾结,反而会害了他们?”
跟北凉人有勾结,这罪名压下来,林家全家都逃不过一死。
长青愣了一下,苦笑着说:“我知道,不过我也知道您跟其他人不一样,我不会做对大魏不利的事,你也可以把他们当成掌控我的把柄。”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这样一来,为了确保能掌控他,城策一定会护着林姐姐全家。
而城策比其他权贵更加正人君子,他一定不会对林家人不好。
所以长青才敢这么说。
城策听到他的回答眉头微动,眼中划过一抹诧异的神色,这孩子似乎比他所想的还要精明的多。
“好,本王会护住他们,但并不是为了你,而是因为他们是我大魏人,所作所为对大魏有利。”
林家全家都是有用之人,都有一片赤诚之心,他不会为了威胁长青就对他们不利,更不会把他们当筹码。
长青再次深深的行了一礼,这才上马车跟着人走了。
他摸了摸一直随身携带的水杯,脸上始终带着坚定的笑意。
而等马车走远,城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明二说:“主子,这孩子是不是聪明过头了,他之前在军营是在藏拙吧?”
要是他太聪明,超过了他们的掌控,说不定以后反而会成为大魏的劲敌。
城策说:“最起码短时间内他不会成为我们的劲敌,而且,与其希望敌人弱小,不如强大自身。”
只要自己足够强大,不管敌人是什么样的,他们都能应付。
他们现在已经挖了一些煤炭回去,并找了一些打铁匠,让他们改造炉子,用这些煤炭来打铁,试着打出来更好的铁,打造更好的武器和农具。
长青成长需要五六年甚至十来年的时间,也是他们壮大自身的时间。
他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杯子,感受到特殊的材质,想着要是他们也能打造出这样的铁来广泛应用就好了。
但是想了想,还是舍不得。
他把杯子收好,不打算给任何人看了。
海阳候干巴巴的等了一晚上,还是没把城策等回来。
他都要气炸了,觉得城策简直太目中无人,是在耍弄他。
可恨,这般欺负人,真当他是可以任由人欺负的吗?
这时候,侍从过来禀报,说是廖成业的腰又开始疼了。
“侯爷,要给世子用药吗?”
海阳候猛然想起了林珺莹说的话,用太多的止疼药剂对身体不好。
之前的郎中也说不能用太多,会伤害身体。
可他不想儿子受罪。
海阳候有些为难,又对林珺莹生起了恨意。
都怪这个死丫头,要是她给成业治疗,成业以后就不用吃这种药,就不用再遭罪了。
都怪林珺莹,都怪城策,是这些人跟他们父子作对,非要看他们受罪。
他想了想:“给成业用药,告诉他,本侯一定会找人治好他。”
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一定要治好儿子。
这时候,又有人来禀报,说是看到林珺莹坐着马车跟城策汇合,他们一块往军营的方向去了。
“属下原本是跟着林珺莹的,但是后来发现她在往军营去,而且在半路上还遇到了城策,看样子他们是早就约好了。”
海阳候皱眉:“他们去军营?”
他想起来了,林珺莹就是在那里给屠志治疗的,屠志的家人把事情说出来,后来这件事才在小范围内传播,让他也知道了林珺莹的名号。
要不是因为这件事,他也不会千里迢迢带着儿子过来找林珺莹。
既然他们去了军营那他也去,不是不肯见面不肯出现吗,他就去路上堵他们。
他拿出足够的诚意,要是城策还不为所动,那就别怪他动用其它的办法了。
不过是异姓王爷而已,真以为没人能治的了他,还真当自己是皇亲国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