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下子，陈浩和古月瑧的表情，都凝固了。
全！死！光！光！了！
那他们看见的都是什么啊？难道都是鬼吗？没想到，这艘豪华游轮阴气这么重啊！没想到，费琼说的话都是真的，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啊！没想到，人在时运低的时候，真的什么不该看的都能看到啊！
凌天爱竟然还跟他们说了那么久的大道理，想想都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了。
啪——啪——啪——
此时，古芃芃竟然是笑着鼓起掌来，一脸赞赏的表情。
“果然厉害啊，这都被你发现了。”
啊？陈浩和古月瑧神同步地把头扭向了古芃芃，这听起来，不仅印证了凌天爱的话，还明显是在承认，这是早有预谋、有心暗算的嘛，亏他们此前还对古芃芃毫无疑心呢。
“小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陈浩问道。
“这艘豪华游轮上，早已经人去楼空了，我们看到的，全都是假象。”凌天爱说道。
“假象”这个词儿用得好，至少说明了这跟“鬼魂”没有什么关系，陈浩和古月瑧都暗暗舒了一口气，都是接受过第二代人族教育的人儿，唯物主义，唯物主义，对！
古月瑧接着问道：“依你这么说，那些什么顺风、吉娜、真琦之类的，全都是古芃芃编造出来骗我们的咯？”
“也不能这么说，这些景象，大概都是多年前真实发生过的吧，古芃芃只是还原了其中一部分景象，让我们体验一下罢了。这样的幻术还做得挺高明的，触觉、嗅觉、思维动态全都有了，交流全无破绽，我还真的以为自己英雄救美，挽回了一条宝贵的生命呢。”
凌天爱那自信的微笑中，却透着些许的无奈与惋惜。
古芃芃也再次对凌天爱投以赞赏的表情，说：“果然不是吓唬我的，都被你猜中了，既然是全无破绽，那你到底是怎么发现他们都是幻象的呢？”
“是因为那两个巴掌。第一次甩吉娜巴掌的时候，我已经觉得有点儿奇怪了，触感很真实，但是，痛感却有欠缺，我当时还怀疑是自己手下留情了，于是，我后来又找准机会，分别对顺风和吉娜都下了手。以我当时的手劲儿，估计都能把顺风的脖子给甩断了吧，可是，却光有声音，痛感并不强烈，我就开始怀疑这一切都是假象了。直到最后，我生出了两扇大门让他们通过，说是一扇生门、一扇死门，但其实，那都是消除幻象的吸灵之门。当看着一个个‘人’从我面前消失的时候，谜底就已经解开了。”凌天爱说道。
“聪明！”
讲真，凌天爱是真做得滴水不漏啊，在当时，大家都没有看出来破绽呢，都以为她真的就是在跟大伙儿讲大道理，陈浩都对她心生佩服呢。
没想到，当真是没想到啊！
古芃芃面对凌天爱的表情，也变得更加欣喜了，就像是难得遇到的宝藏一样。
“这可是我经过几十年研发出来的幻术呢，用在其他人的身上，都没出现过问题，还真的谢谢你啊，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我这幻术还有这么大一个破绽呢，回去得再研究研究，调整一下才够完美。”古芃芃的思维完全沉浸在元灵术的技术调整上，压根儿就没有意识到其他的问题，“我跟你们说啊，我这个幻术可厉害了，不仅能够完美复制情景还能复制人格，故事情节可以根据新加入的元素，重新发展下去。你们看到故事的开始，确实就是当年在豪华游轮上发生过的一幕，我很佩服你的勇气，竟然毫不犹豫地就喝下了顺风的毒药。你知道吗？当年，顺风虽然没有喝下那杯毒药，但是，却在确认吉娜已经永远沉入海底以后，把那杯毒药送到了真琦的面前，微笑着，看着她，一口一口地把毒药喝完，然后，在男欢女爱的过程当中，继续微笑着，看着她，疑惑地、不甘地、怨恨地瞪大眼睛耗尽了最后一口气。也就是说，那一杯原本是真正的毒药，若是发生在当下，你就是真琦的替死鬼了。你救不了大家，更救不了你自己，所以，一点儿都不需要惋惜。”
古芃芃那得意的表情，着实看得人毛毛的，就像是看着一个变态杀人狂在捅完人以后，还转身向你投来亲切的微笑一样，你也不知道，他的下一刀，又会捅向谁了。
凌天爱着实是被惹怒了，一句话就反驳道：“你错了！”
“啊？哪里错了？”古芃芃还以为，凌天爱是在跟他讨论元灵术的调整呢。
“我喝下的那一杯，不是毒药，毒药还在顺风的裤袋里呢。他当时在纠结的，不是死还是不死，而是要不要把毒药放进杯子里，所以，他的手一直在裤袋里面搓。也就是说，他的内心，还存有人性。如果你在当下能像我这么做，结局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凌天爱说道。
“不可能啊……”
古芃芃碎碎念着，还在回忆着故事里面的细节，差点儿就想把刚才的幻象重塑出来对证了。果然，在这个变态的世界里待了八十多年的人，就不能有正常可言。
凌天爱冷冷一笑，有些讽刺地说道：“你看起来，非常享受在这些泯灭人性的故事当中啊。”
你以为，古芃芃是为了什么才会挑这一幕来重演呢？因为这里面有太多人性的黑暗面啊。
乖乖女因为新婚丈夫的背叛而变得自甘堕落，在没有法纪束缚的地方，彻底舍弃道德。懦弱女可以一次又一次地原谅渣男的背叛，甚至在自杀的时候，还在催眠自己是在殉情。一日渣男终身渣男，渣男可以看着女朋友自杀而内心毫无波澜，更可以把这份罪恶转嫁到别人的身上。
凌天爱就是这么想的，古芃芃就是想给他们这些新人分享这份变态的喜悦，看看他们会有什么反应，这就是古芃芃那扭曲的心理想要寻求的刺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