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李祭州坚定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这一走就再也回不到这里了,所以不愿意给她任何念想,他们本就不应该相识,他的身上背负着很多的包袱,更不应该感情用事,所以他回答的很干脆,面色也非常淡定平静。
“哦!”张丝丝嗯了一声,倒也没有多伤感,只轻轻说了一声:“那你一路走好。”
“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自从李祭州教她功夫的那天,她就每天都要来琳琅阁前边的院子待一会儿,无论有没有事。
听到他要走,她心里很不好受,又听他坚定地说不会回来看她,估计……是心里的依赖感在作祟。
“这个给你!”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她将一包沉甸甸的银子塞进了李祭州怀里,她没有什么好东西,只有这些存款,全部给他了。
李祭州摸了摸沉甸甸硬邦邦冰冰凉凉的东西,满脸哭笑不得,他看起来很缺钱的样子吗?
虽然这么想,却没有拒绝。
张丝丝知道他不缺钱,毕竟他刚来的时候满身亮晶晶的银片,可是好歹朋友一场,她也没什么要送的,就算送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银子就不同了,虽然俗气但是用途宽广,尽管少也能帮到他一点。
张丝丝离开了。
李祭州坐到床头上,那包沉甸甸的银子就在桌上放着,布包上有精美的刺绣图案,仔细一看是一只肥硕的兔子,兔子在惆怅地望月。
张尧和张凡县试顺利通过,之后就是府试了,两轮考试过后才能被称为童生,并且还会给家里报喜。
他们正在赶往府城。
一路上也是开阔了眼界,原来还有比县城还要繁华的地方。
这次县学书院刚入学并且通过县试的学子有五位,分别是张尧、张凡、金贵宝、慕容星、容水寒。
其他都是以前的学子。
赵邃早在府城找好了住的地方,江鸿儒跟着他们直接可以入住,他们赶在考试的前一天到达,第二天就是府试,恰好还能休息一晚上。
三天后李祭州离开了。
他走的时候将张丝丝给他的银子也带走了。
作为回报,他将贴身带着的一把匕首留了下来,那匕首上镶满了珍珠和宝石,看起来熠熠生辉。
张丝丝知道这是留给她的,虽然心里本来就没有期待,但是这个朋友给她留下了礼物,还是蛮开心的。
张尧和张凡考完府试就在县学上学,也没有回家,江鸿儒也直接去了山上,他现在又是一个人。
酒庄的一切走上正轨,申云婳已经让认识的人开始给她推广,酒庄的生意正式开业,开业这一天她请全村人和认识的人来吃饭。
“夫人,门外来了个差役,说是来报喜的,咱们公子考上童生了。”
双喜临门!
村长和吴叔自行就招待报喜的差役,差役拿着喜报一路敲锣打鼓过来。
“你们谁是张尧和张凡的亲人?”差役态度很好,问的语气也很礼貌,村长已经接待过不下一次报喜的差役了,说句夸张点的,这村里每一个学子考上童生或者秀才他都会亲自接待来报喜的差役。
他们火树村除了如今已有十几个秀才,二十多个童生。
“官爷好,我是这火树村的村长。”
差役态度喜悦:“是谢村长啊,好久不见。”
差役显然是认识他的。
村长一想,这每次火树村有了出息的后辈,不都是这位官爷报喜的嘛。
他不卑不亢,轻笑一声道:“官爷里面请,这酒庄就是张家新开的,张尧张凡两兄弟也是张家的两位公子,他们的母亲正在里面等着。”
申云婳一听到差役的话,也知道两个儿子中了,果然啊,勇国公好色花心又不如祖宗们有出息,但也是进士出身,两个儿子不可能是废物,果然她当初将人送到江鸿儒那里没有错。
“官爷。”她温和一笑,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里面请。”
差役笑了笑:“这就是张夫人吧,您真是有福了,你们家张尧和张凡都考上童生了,张尧还是第一,张凡排在第三十七名,已经去书院报过喜了,听上面说县太爷还专门夸了您的两个儿子,说您教子有方,是天下母亲之典范,我也是早上刚接到消息,马不停蹄地就特意来给您报喜。”
虽然早有预料,但申云婳还是很高兴,立马道:“麻烦官爷了,今天酒庄开业,里面备了薄酒和简单的吃食,先进去吃点酒解解乏。”
“夫人客气了。”
差役带着自己的人进了酒庄里面。
这会儿几乎全村人都来凑热闹,一看到公家的人来了都吓得不敢动弹,差役是个和善的男人,他招了招手:“各位父老乡亲不用理会我们,我们跟大家一样都是来吃杯酒的,当然,重点是来报喜,你们村的张尧和张凡都考上童生了,张尧还是扈州第一,张凡排在三十七,都是有大出息的人。”
乡亲们一听惊喜了。
他们火树村果然人杰地灵。
吴叔乐的合不拢嘴,和谢村长将差役接到里面招待,申云婳让人准备了美酒佳肴,又亲自敬了一杯酒。
差役连忙道:“夫人去忙就是,这里有谢村长和吴叔在,我们自己吃喝就好。”
差役姓武,名武成,出身寒微,为人和善,经常做报喜的工作,这份工作油水多,而且事情少,虽然地位低,但是和父老乡亲们交往总比去做大人物的下属受气强的多,他也比较亲民,所以在四周的村子里非常混的开。
“那就麻烦村长和吴叔了。”
申云婳将招牌酒都拿了一份。
“你去忙吧,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张尧和张凡那两兄弟长得好,我就知道他们一定会有出息,我和村长高兴,就陪着官爷喝两杯。”吴叔乐的哈哈哈直笑。
“叫官爷客气了,我叫武成,吴叔和村长教我阿成就好。”武成笑的爽快直率。
吴叔和村长知道他为人和善,所以陪着他喝了一下午,走的时候申云婳塞给他三十两银子。
武成报喜多了,还从没见过有人给这么多银子,平时几个铜板他也就意思意思收了,这么多他不敢收。
“夫人……”他急着婉拒。
申云婳笑着道:“拿着吧,你这孩子实心,以后说不定还得来我家报喜,这些钱你与兄弟们各分几两银子拿回家,剩下的去酒楼再吃一顿。”
武成今年十七,长相有点成熟,但确实比申云婳小了不少,申云婳长辈当惯了,何况她十个女儿,叫他孩子也不过分。
“谢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