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心听完顾星辞的话,怔愣了几秒,“你说放火的是章家人?”
难道就因为自己拒绝嫁给章勇那老色鬼,他就打击报复?
“不仅如此,那晚你在酒店的时候,章可佳也在现场。”
顾星辞发过来的视频更让她坚定不移的相信自己确实得罪章家了。
原来那晚给厉行舟下药的人竟是章可佳,只是她还没到酒店的时候,就被进错房间的顾倾心打乱了计划。
而这章可佳正是章勇的独女。
这些年,章勇做煤矿生意成了暴发户,女儿也目中无人,是宴州出了名的小太妹。
顾倾心隐约觉得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都跟她有关。
真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缝,她竟不知不觉间又给自己树立了一个敌人。
看来做厉行舟的女人,还得自身命硬,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十分钟后,顾倾心若无其事地走进了病房。
“厉先生,医生说你最近的饮食要清淡,我特意去食堂给你买了白粥。”
顾倾心不会刻意的道歉,但她会用行动表现出来。
厉行舟别有深意的直视着她,幽幽开口,“厉泽野找过你?”
顾倾心表情一滞,讪笑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就没告诉你。”
她怕厉行舟误会自己跟前任不清不楚的,也不想把线索往人家身上引。
厉泽野虽然混账,还不至于人性泯灭。
她这轻描淡写的态度反而让厉行舟更加火大,“顾倾心,在你心里,到底什么才重要?”
“好了,喝粥吧,凉了对胃不好。”顾倾心不想讨论这个问题了,免得伤了和气。
但她不知道自己这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彻底惹恼了某人。
“你在故意回避什么?”
“我没有回避,反正厉泽野干不出这种事。”顾倾心有十足的证据,回答起来也特别有底气。
厉行舟紧握的拳头无声松开,打电话给何川,“送顾小姐回家!”
那冷若冰霜的表情,让顾倾心连半个字都不敢多说,她都不知道这霸道男人在气什么?
难道他喜欢那种搬弄是非,曲意逢迎的女人?
江南雅筑。
何川公事公办地开口,“顾小姐,现在钟点工都下班了,只能委屈你自己收拾一下了。”
都说伴君如伴虎,他现在愈来愈猜不透厉爷的心思了。
一个能把自己气得半死的女人,有必要当祖宗一样供起来吗?
“好的,辛苦何特助了。”顾倾心觉得这个何川比厉行舟更难相处。
成天板着个脸,像谁借了他的米还了他的糠一样!
不过他是厉行舟的人,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她不想把关系弄得太僵。
何川没说什么,一刻也不想在屋里待着。
“何特助!”就在他抬脚出门的时候,顾倾心叫住了他,“麻烦你再给厉先生买一份白粥。”
厉行舟这人,别扭得要死,他一定是宁愿饿死也不吃自己买的粥。
何川抿唇,冷淡地回答:“顾小姐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我家厉爷。”
汽车尾灯消失在夜幕中,顾倾心不服气地冷嗤一声,“什么态度啊,还你家厉爷,你怕不是个弯的!”
顾倾心气得抓头发。
当厉行舟的女人太难了,不光要防着女人,还要防着男人,更要大半夜的收拾房间!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马马虎虎的收拾一下,已经是凌晨一点,顾倾心顾不得肚子里“咕咕”的叫声,倒头就睡。
这也导致她第一次尝到被饿醒的滋味。
她顶着眼眶下面的两团青黛在屋里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任何吃的。
不过这壕无人性的装潢,倒是很厉行舟。
这宅子里里外外加起来,比整条白云巷都要值钱。
一想到白云巷,她的眸色明显暗淡了几分。
回到白云巷,看着面目全非的房子,顾倾心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老天爷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她在废墟里找了很久,才翻出一个脏兮兮的铁盒子。
幸好里面的东西都完好无损。
“不好好在家待着,跑这里来干什么?”
身后那熟悉的声音吓得顾倾心一个激灵,赶紧把手里的东西塞进包包里。
“你怎么来了?”她苦哈哈的挤出一丝笑意。
厉行舟很自然的捏着她的手腕,把她从废墟里带了出来。
“火灾后的现场不要乱动,会影响民警勘查。”
说完,他扯出一张纸巾递给顾倾心。
在片区民警忍俊不禁地表情中,顾倾心似乎明白些什么了,一张精致小脸涨得通红,一路小跑的躲到角落里擦脸去了。
厉行舟这狗男人,他一定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才让自己故意在人前出丑。
真是熊猫收快递,笋(损)到家了!
顾倾心配合民警做了笔录,感恩道谢的送走了他们。
“你刚才找什么?”厉行舟开口打破了沉默。
顾倾心抿唇,眼角的余光觑了他一眼,“没什么,就是想找找银行卡,珠宝首饰什么的。”
厉行舟没有当面揭穿她的谎言,意味深长地回视着她。
珠宝首饰这种东西似乎跟顾倾心完全不沾边,打从第一次见她,她就是这幅素颜朝天的样子。
“厉先生,如果我昨天真的被困在屋里,你能找到我吗?”
顾倾心怕他继续追问下去,巧妙的把棘手的问题抛回给他。
“我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厉行舟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管理大师模样。
似乎任何人都别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突破口。
“那你当时冲进去的时候,在想什么?”顾倾心托着下巴追问。
“我在想,你打我的事情还没完,要死也一定是死在我手上!”
顾倾心悄悄摸了摸胳膊上的一层鸡皮疙瘩,发现身边这人确实跟传闻中一样恐怖。
熟悉的手机铃声让她恢复平静,又是一个陌生号码。
顾倾心火大,扯着嗓子怒吼,“卑鄙小人,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有意思吗?有本事出来跟你姑奶奶单挑!”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才弱弱的传来一声,“那姑奶奶可否赏脸来夜澜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