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梳理的过程,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一开始速度快,越是到后面,苏澈动作越是缓慢,最后的一刻钟,他的神识已经快要疲惫无力了。
这也就是灵气充裕,否则灵气不足,神识也不足,那就麻烦了。
不但病人救不好,就算是他自己都要受到反噬。
最后一点梳理完,苏澈就仿佛从一个紧紧吸住他的气泵里终于挣脱了一半,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幸好吴志成一直都在他不远处,及时将他扶住饿了。
“麻烦孙医生收针。”苏澈说了一句。
他现在是没有什么力气了。
“你放心!”孙医生很快就将十二枚银针收回装好。又将病人身上的被子重新拉好,“苏医生,这治疗结束了么?”
“嗯,今天就只能这样了。你们监控好数据,我要休息一下。”
“隔壁就有空房间。”徐宇说道。
吴志成扶着苏澈去了隔壁,其实走出去这片刻,苏澈就已经缓过来了不少。吴志成给他倒了杯水又回去看老领导,苏澈才长长出了口气。
救人这事,真是逆天而行。
哪怕是他现在修为这么高,逆天救人一命依然感觉身体被掏空。
不过,苏澈也暗自庆幸。
和人命比起来,暂时的虚弱真的不算什么。
逆天而行救人性命,其实要付出的东西太多。
也就是天医门才有这个能力,不但救了人,还不伤己身,甚至还能获得功德。
隔壁病房里
徐宇看看没有什么太大变化的仪器,忍不住皱眉。
“孙院长,那小子忙活了这么久,我爷爷的数据怎么没有什么变化啊?”
有一句话徐宇没说,他怀疑苏澈的治疗压根对他爷爷没效。
“没有这么简单。”孙医生倒是知道一些,不过也不多。“治疗还没正式开始,不过……”
孙医生指着仪器上的一些数据,给徐宇看。徐宇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这些数据已经稳定了,并且在缓慢地上升,这说明老领导的生命体征已经稳住了,至少没有继续恶化。”
“那,我们现在能做什么?”吴志成听完后问道。
“我们只能盼着苏医生能尽快恢复体力,早点开始治疗。”
“我去看看他要什么!”徐宇转身就跑。
苏澈正在房间里闭目养神,虽然是躺着,但是功法自动运转,他的脸色已经比刚才好很多了。
听到敲门声,苏澈也没说道。不过对方倒是很厚脸皮地自己进来了,可能也是知道他懒得说话。
苏澈开始还以为是吴志成,没想到对方半天没说话,这才睁开眼看看。
没想到是徐宇。
徐宇站在床边半天,也没想好怎么开口。看到苏澈睁开眼反而松了口气,“那个,你饿不饿?”
苏澈:“???”
“我听吴叔叔说你还没吃饭。想吃什么,我现在就给你点。还要什么,直接说,我都能满足。”
苏澈轻笑一声,“这么简单就想打发我?”
“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徐宇一皱眉,“吃吃喝喝这种小事,根本就不算,看不起谁呢?你那个要求,到时候单独提要求,我肯定说话算数。”
“不用再提。”苏澈眼神瞄上了徐宇的胸口。“我已经想好了。”
徐宇下意识低头,又不明所以地看向了苏澈,不知道对方在看什么。
“你要什么直接说,看我干什么?”徐宇诧异地问道。
“我要你戴的这条项链。”苏澈伸手指着对方胸口说道。
“什么?项链?”徐宇伸手按按,一脸呆滞,“你怎么知道的戴着项链?”
他一个大男人,确实是戴着根项链,项链上还有一个吊坠。为了避免别人询问,所以他都是将项链放在衣服里面。
没想到苏澈居然看到了。
徐宇将项链解了下来,“这项链也不值钱,不算要求。”
看徐宇要将项链给他,苏澈摆手拒绝了,“我要那个坠。”
如果他没看错,徐宇戴着的这个项链坠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宝石水晶之类东西,而是一块灵石。
苏澈也是在天医门的传承里见过灵石,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
至于说这块灵石到底是什么品级的,是下品灵石,中品灵石,他还需要仔细地观察。至于上品灵石,他想都不敢去想,因为在天医门的传承断绝前几百年就已经没有这样好品质的灵石了。
“你要这块石头。”徐宇有些犹豫。
若是项链,那他想都不用想,直接给就是,只是一根简单的白金项链而已。
但是这吊坠,却没有这么简单。这是他幼年的时候,他奶奶给他的,算是护身符之类的东西。
而且他长这么大的几乎没有生过什么病,他一直都觉得是这个护身符的作用。
听说,这是他奶奶家的传家宝。
所以不单单是一个护身符,或者是长辈给的礼物,也是一种传承。
已经不能简单地用金钱来衡量价值了。
“你真的想要么?”
“嗯。”苏澈点点头。
一块灵石,在地球上恐怕都非常罕见。而且这东西,在别人身上恐怕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顶多是散出来的一点点灵气能滋润全身。
远不如他的利用率高。
不过看徐宇这样子,好像很不舍。
“这东西,对你非常重要?”
“还行吧,我奶奶给我的护身符。”徐宇到底是从小在老领导身边长大的,虽然脾气不是很好,但不是犹豫不决的人。
知道苏澈要,而苏澈又能救他爷爷,片刻后就将手一伸,项链连同吊坠都送到了苏澈面前。
“东西给你,但是你要保证能治好我爷爷。”
苏澈一挑眉。
“你爷爷病得很重,你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了。”徐宇皱眉,“你什么意思?”
“所以我这次能让你爷爷清醒,并且病情减轻,但是他身体其实已经到了灯枯油干的地步了,所以他最多能活三年。”
“什么?”徐宇脸色一白,觉得胸口沉甸甸的仿佛塞住了什么东西似的。“真的只能三年么?”
“三年,已经是非常乐观的说法了。确切地说,一年到三年,而我,能保他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