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辉是高峻的上铺,白白净净,他走路的时候腰肢经常扭动。舍友们便笑称为许仙。
高峻的外号叫“马帮”,后来大家都不再叫这个外号了,改叫诗人或黑客。他和同学写了个个病毒,让学校计算机房的机器开机显示了吃鸡游戏的画面。
许仙经常说梦话,有次晚上突然跳起来,一把抓起床栏杆上的毛巾说“要迟到了,快起来。”
这天晚上高峻从公司回来听见许仙呓语着。
“外星人来攻打地球,拯救我们这些像猪一样的人类,生活在欲望里的可怜虫。”
“好好说人话。”
“异形生物带来了可怕的病毒,人类都会遭受传染病的折磨,快忏悔吧。”
高峻爬上去看了看,许仙已经变哑巴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他对舍友说:
“周末有空的话,我请客,去舞厅跳舞。”
高峻在外parttimejob很顺利,科研项目也发了点奖金。忙不过来,便把接到的软件活分包给同学。他刚换了了辆蓝色山地赛车,穿着蓝色的风衣,感觉自己像风一样在校园和办公室穿梭。
周末他们来到了学校东边的舞厅。这是他第二次来这里,上次是是他刚认识的林君请客,今天他回请,顺便也叫上舍友。林君是校内子弟,是在实验室里碰到认识的,他经常去那里打通宵游戏,高峻在旁边编程,也跟着打过几次便相熟了。
林君像上次一样,一脚踹开门便进去了,没人问他要票,高峻上次也跟着踹进去被保安打了几下。这次他没敢踹门,站在门口,等林君和保安商量了会说“半价,总共160元“。高峻把钱交给林君便带着舍友进去了。
”你女朋友没来?“,林君问。
”我哪敢带女朋友见你这个大色鬼。“,高峻说。
林君在人丛中踱着猫步,手放在屁股裤兜里,伸着脖子,像只发情的公猫四处寻游着。
许仙很快和一位学姐在旁边练习起来,脸红红的。
胖林和一位戴眼镜的学姐攀谈起来,两人没有跳舞,一会出去了。
班长和书记各自带着女朋友翩翩起舞,熟练的步伐,默契的配合让人羡慕。
肖哥穿着西装,里面露着园领衫,穿着祖传秘制的皮鞋,也飞快地旋转着,起步和急停有点像公交车,总是那么出奇不意。
小琮扔然带着耳机,听着他的小虎队,自跳自嗨。
他忽然发现一个女孩,右侧发际上别着一朵白花,在人群中显得那么显眼和别致。
他默默走过去,站在旁边等。终于当一支慢四舞曲响起时,面对着两个男生的邀请,那个女孩选择了他。
他俩随着乐曲慢慢旋转,高峻像托着一朵花,芳香迷人。他正陶醉其中时,不小心踩着了别人的脚,他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那是一位像啤酒桶的大嫂,拉着一娇小的女子。那女子有点生气,好像并没有因为道歉而减少怒气,嘴里嘟囔着。高峻便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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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些,留意着周边,怕再踩着别人。
他一瞥间,忽然发现那位啤酒桶大嫂架着胳膊肘,狠狠地向他这边撞过来,他忙托住女孩的腰,一个快速的左回旋躲开了。侧目一看,那壮女人因为用力过大撞空了,竟然带着舞伴摔倒了。
“你笑啥,xxxx。“那女人骂着爬起来,走过来。高峻忙把女孩推到身后,挡在前面。
还好,林君过来了,很明显比那个女人还霸道。等高峻回身看时,那个戴花的女孩已经不见了。
还让许仙真说着了,不久这里发生了传染病,学校提前放假了。
“要不咱们先去你家,然后在去那个人间仙境看一下。你说过特想去看的。”
“好啊好啊。”,芳拍着手。
“要不也叫上魏旭吧?”芳低声问。
他们四人商量好,高先去芳家,然后在仙境汇合。
芳的家乡靠近长江中段。她坐在火车车厢地板上,靠着高峻肩头,火车咣当当了8个小时才到。高多年以后也还记着这样情景,芳睡得很熟,他扶着她,怕她晃下去,她的头发不停抚摸着他的脸。
到车站后,有一俩黑色的越野把他俩接走了。
叔叔让他们先吃饭,然后让各自回房间休息了。等高峻醒来后,叔叔单独和他说了一会话。
“坐下坐下。”
“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你毕业后会去哪里?”
“我女儿会去x国读书,你怎么去?”
“小伙子,得有责任啊。”
高峻也不太满意自己的回答。
第二天,芳的姐姐便回到家里陪着他俩,并给高峻派了一个活,挑米粒里的沙子。芳家里的米可真多啊,挑了一整天,等高腰酸背痛、眼睛发花地看向窗外时,楼下传来动听的儿歌声,那是一所幼儿园,夕阳西下,一个女老师领着一群小孩在跳舞,她应该有20多岁了,但竟然跳的和孩子一样活泼可爱,脸上发着光。这个场景他也记住了很多年:一个大人像孩子般地跳舞,天真自然,没有丝毫违和之感。记得有人说过,人的生活状态分为骆驼、狮子和小孩,小孩是最高状态,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第二天他便说学校还有工作,要提前回学校。叔叔说派车把他送回车站,到楼下时,叔叔开玩笑说:“你们这些娃子,斗不过我们的,我们又有知识,又会孙子兵法。”
“你的选择是对的,你很明白,芳戈有个同学也在东都读书,她没告诉你吧?”
当高峻一个人到达山下的客栈时,旭把房间钥匙交给他就走了。
第二天,他们先去附近的水库转了转。那是一个2000年前修的防洪水坝,天工巧匠,水石结合,解决了一方水患。高峻觉的2000年以后他心里也有一条大坝,拦住了他心中的热情,让他冰冷异常。
晚上回到客栈,高峻远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还是那个爱穿蓝色裙子、白色上衣,戴紫色发卡的女孩。他飞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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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们点了几个简单的菜,旭点了爆炒腰花,瑞秋点了韭菜炒鸡蛋。
高峻点了回锅肉,冬瓜木耳汤,芳戈点了秋刀鱼。
吃饭的时候,客栈播放了梁祝音乐。
他们听见了大提琴浑厚的奏鸣和小提琴的轻盈丽声,随着几声拨弦,心好像一下到了云端,那里没有风雨,只有温暖湿润的阳光。有一对蝴蝶,拨开云层,俯瞰着美丽的人间。随着音乐的起伏,小提琴热情地奏出主题,曲声悠扬,绵绵长长,接着大提琴又出现了,大小提琴交替和鸣演奏主题,小提琴重复两次舒缓轻盈的倾诉后,一声长笛,大提琴又开始深情告白。
旭建议大家为第一次出游干了杯中酒,众人响应。然后各回各屋。
那是个简单的客栈,不久就听到隔壁传来的声响。高从自己的单人床上爬过去,两个人静静躺着。
“合唱吗?”
“嗯.”
“让我试一下。“
“嗯嗯嗯。”
“外边有只虫子。”
“感觉很充实。”
月光缓缓地推进,慢慢的融化了他俩的心,并把他们带到了那亿万年传说的星空:白兔轻轻的执着玉杵捣着不老长生药,嫦娥如水一样的温柔。
他用手机播放了挪威的森林音乐,也想起了那本同名书。
他洗漱的时候发现一些淡淡的血色。他紧紧的抱住了芳。
“我只在乎此刻吧,天长地久是一种奢望。”
“嗯。”
“再美的花,也会凋落。
完美的爱,就像小时候玩的泡泡枪,阳光下闪着五彩光,泡沫要么于空中幻灭,要么飘落尘土,还原成家中的洗衣液。所以不用难过。”
“你看女队多厉害,铿锵玫瑰。”
“男队是挺窝囊的。”
“是啊,男队的雄起,可能是这世界上最绝望的事情,也是最大的奇迹吧。”
“咦,奇迹发生了?”
“你真该去男队踢球了”
“不,应该去狮子队,长传冲调。”
“不,我喜欢桑巴队,华丽优美技术派。”
“白色战车队也不错,永不知疲倦的战车”
“非洲雄鹰队也挺好,非洲的雄鹰特别有野性。”
“有点怕玉米队吧,一见就怂了。”
“现在连樱花队也比不过了,在亚洲也快怂到底了。”
“哎,你怎么变成男队了。”
“我现在是棉花队。”
“快点快点,怎么也得是个千岛队啊”
“怎么不行了?”
“嗯,三枪队。”
“有点儿像板球棒。”
“板球棒是船浆形的,应该是棒球棒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