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虽然不是商夕然心中最渴望听到的答案,但好在也不是她最不愿听到回答。而且她细想之后,竟觉得这个回答比原先预想的还要中意上几分。不由得蜜意蓬生,心中的窃喜也浮现到了脸上。
瞳羽晶见她又自顾自的发起呆,脸上还带着傻笑,担忧的唤道,“小夕?小夕?”
“啊?”这次被叫了两声才回过神,她不由面色大羞。
“你怎么总是突然呆住。”
“没、没事。”商夕然慌张的回了句话,连忙低下头‘认认真真’的检查起来。心中一边气恼自己的连番出糗,一边暗下决心,即便飞船损伤不大也要告诉他彻底损坏了,决不能让他离开自己。
事情也正如她所想的那样,检查一番之后,飞船果然没有多大的损伤。可是当她试图欺骗他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开不了口。
瞳羽晶见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却又不说话,只是蹲在那里又发起呆来,询问道,“小夕,你检查完了?”
商夕然身子一颤,沉默了片刻,点点头,“嗯。”
瞳羽晶见她这样沉默,以为是飞船损伤很严重,“那,它还能飞吗?”
他语气中的担忧和希望,让商夕然的身子又颤了颤,她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欺骗他,可是一想到他就要离开自己,心里就是沉闷的似要窒息。她挣扎着,不知道应该怎样抉择。
可她一言不发,瞳羽晶却想成了最坏了结果,“果然不能飞了吗。”
语气中的黯然失落像是锤子一样锤的商夕然心口一震,让她几乎就要忍不住脱口告诉他飞船还能飞。
不过瞳羽晶随之而来的话不但止住了她说出实情的冲动,也减缓了她心中的痛苦。
“不能飞就不能飞吧,反正还能搭你们的飞船。”
他洒脱的语气让商夕然的心顿时轻松不少,心中暗自开解自己,“我什么都没说,是他自己误会的,应该不算是欺骗他吧。而且他好像并不太在意的样子,以后、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生我气的……吧……”
虽然心里还是带着担忧和负罪感,但是一想到瞳羽晶要和她一起回她们的星球,心中的甜蜜便冲散了所有的忧虑。
瞳羽晶看着商夕然脸色虽然喜悦,但却透着掩盖不住的疲惫,虽然不太清楚她为什么这么开心,但是那疲惫应该是这几天逃亡时都没有好好休息过造成的。
他又感激的又内疚说道,“小夕,谢谢你,这么累了还要替我检查飞船。”
“没关系,我不累的。”商夕然连忙摆手,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她心中有愧不敢直视他的脸,低下头不自觉的摆弄起自己的衣裙。
瞳羽晶见此以为她是觉得身上太脏,忙说道:“我家、额,飞船里有浴室,可以洗澡的,柜子里有几件衣服,大小刚好你穿,你先去挑几件。我去给你准备水。”
虽然他是误会了,但是洗个澡确实是商夕然现在最想要的。自然欣喜的答应下来。
等她拿着衣服走进浴室时,瞳羽晶正把一个大坚果里的水往浴池里面倒,浴室的角落还堆着数十个这样的坚果,显然他也经常用这些坚果的水洗澡。
瞳羽晶见她好奇的样子,解释道,“这个果子里面的水不但做汤很好喝,用来洗澡也很舒服。洗完身上还会带上淡淡的果香气。不过这里没有热水,好在天气热,水温不会太凉。”
商夕然自然连说没有关系,而且她知道只要启动飞船,就能把水加热的,只是她可不敢那么做。
两人说着话,一池水已经放好了。瞳羽晶站起身就开始脱身上的铠甲,边脱边道,“好了,我们洗澡吧。”
“我们?”商夕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震惊的看着他。
“是啊,这样还能互相擦擦背。”瞳羽晶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商夕然气急,正不知所措间,发现他眼中没有半点邪念,仿佛这样的要求并不是因为起了淫、心,而只是觉得这样方便一点。就像是同性之间提出的要求一样。
她想到这里,心中恍然,瞳羽晶竟是对男女有别的观念都没有。心中觉得又羞又好笑,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这时少年已经将铠甲脱下,他一直都没有衣服穿,平日里只是在腰间围一张兽皮,所以铠甲之下自然就是赤条条的。
“啊!你!你、你怎么这样。”
商夕然羞急,忙用衣服遮住脸,听声音都快哭了。
瞳羽晶没想到她能有这么大反应,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大反应,“小夕,你、额……”
他本想问‘你怎么了’,可是突然看到商夕然羞急的样子,脑中又浮现出枕在她腿上和被她牵住手时的那种怪异感觉。
在他残缺的常识里,虽然知道男女有别,但却不知道其中的含义。就像是五六岁的孩童,虽然知道男孩和女孩的区别,但却不觉得男孩和女孩一起洗澡有什么不妥。
而此时的瞳羽晶尚且不如那些孩童,至少他连男人和女人身体上的差别都不甚明了。
可是他的思想虽然无知,但身体却是12岁的正常身躯,即便脑子不明白,本能还是会做出反应。
莫名的一阵羞窘,丢下一句“你先洗吧。”便拎着盔甲慌张的跑了出去。
他出去后,商夕然长出一口气,赶紧把浴室门关上锁死。
她此时已是满面羞红,心脏砰砰直跳。她虽然遮住了脸,但毕竟开始时还是全看见了。虽然她对某些事情并不完全清楚,但得益于以前的流浪生活,相比于同年龄的女孩要成熟和博闻得多。那方面的事情多少也知道一点。
一时间心中又慌又乱,只觉得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心底生出,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她的脑子。
直到她将整个身子浸入浴缸的冷水里,才慢慢平静下来。
相比于略知道一些的她,没有半点观念如同白纸的瞳羽晶则要轻松多了,出了浴室,羞窘的情绪就消散一空。
这一晚过得很平静,两人都很尴尬所以没有过多的交谈,商夕然出了浴室后,便匆匆躲进了瞳羽晶给她安排的房间,再也没有出来。瞳羽晶随便洗了下澡也去睡了。
商夕然这几天确实累坏了,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她见瞳羽晶的房门还关着,盔甲兵器也在外厅,知道他还再睡。便开始洗漱准备午餐。
飞船内只有昨天摘的各种果子,她洗漱后便做了个简单的水果拼盘,自己吃了一点,一大半都留给了瞳羽晶,她本想叫他起来吃东西的,可到了门口,听到里面熟悉的呼吸声,又不忍心把他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