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楚苔漫步在街头,内心苦涩。白日的回忆涌上心头:
“阿姐,我一会就好啦。”小妹的声音从房里传出,楚苔微笑,耐心地在门口等待,不和谐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
“大清早的穿一身白,真是丧气。”
楚辞从三楼走下,鲜艳的外裙格外显眼,她轻蔑地看着楚苔,脸色带着挑战。楚苔不愿多事,只是微微点头:
“表姐,早。”
“早什么,本小姐心情多好,却见你一身白衣,全破坏了我的心情。也不换个好看点的,也是,好看的衣裙,你也配不上!”
“表姐,今日是母亲的祭日,自然要这么穿。”
“切,那又如何,不过一个外姓人,自己没本事,有什么好祭奠的。”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楚辞的脸上,有几道清晰的红痕。只见楚苔怒色相视:
“表姐,你不该侮辱我的母亲。”
“你敢打我?你……”
“阿姐我好啦,表姐,你们在干什么?”
楚辞抬手之际,房门被推开,楚栀兴奋地出来,却见眼前这一幕。楚辞连忙收手,挽起楚栀胳臂,笑容灿烂,俨然一副好姐姐的样子:
“没什么,小栀,你穿的真好看。人如其名嘛,倒真像洁白的栀子花。要去祭奠,快去吧,表姐让厨房做酒酿米糕和松仁奶皮酥等你回来好不好。”
“好呀表姐,我还想吃蜜三刀和糖葫芦。”
楚辞脸上略过不屑的表情:
“那种街头小吃脏兮兮的,小栀,我们也是世家大族,要高雅些,别吃那些东西,配不上你。”
“好吧。表姐我走啦,记得酒酿米糕和松仁奶皮酥,还有百酥油糕!”
祭奠时间并不长,姐妹两人半个时辰就好了,许久不出门,楚苔也不想早点回去见到楚辞,就带着楚栀去逛小吃街。楚栀一瞧可兴奋了,费劲百般口舌想吃蜜三刀和糖葫芦,楚苔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自然是给她买上。
“阿姐真好,阿姐,你可别告诉表姐,表姐不愿我吃这些,她若知道了又要数落我呢。”
楚栀嘴里塞着美食含糊不清地说道。楚苔宠溺地摸着她的头打趣儿:
“你表姐不是还给你准备糕点了吗?小心等会吃不上她看出猫腻。”
“她看不出来的,我肯定能吃上,嘿嘿。”
楚苔望着眼前的小妹,微笑注视,她们两姐妹自小母亲身亡父亲不认,外祖父仁慈疼惜二人无依无靠把她们带到了楚家与楚辞一视同仁。二人却是天壤之别,她沉默寡言,表姐也不喜欢她。倒是小妹,初到楚家是不过婴孩时期,小栀自幼聪颖活泼,又生的漂亮,楚家上下都宠爱她,表姐更是当做嫡亲妹妹疼爱。她不嫉妒,这也是她的妹妹,只要小栀好她便高兴。何况,她不是依恋亲情友情的人,她是有计划的人,生活中的随时人物事,都有可能是她的棋子……
只有这个妹妹,是她的软肋。
二人走在街头,走出来一名侍卫,恭敬行礼:
“侍下给二位小姐见礼。三小姐,大小姐吩咐了让您现在回家,糕点已准备好。至于二小姐,大小姐让她不必着急,在外面多逛会也好。三小姐,请吧。”
“阿姐……”“没事先回去吧,我也不想早点回去见到她。你快回去,晚了可就不好吃了。”
随后,便遭到一群人的追杀……(具体详情,请读者见第五章)
为了外祖和小栀,她一忍再忍,不想挑起事端。
她没有回家,在外一夜不归,翌日清晨,才披着朝露回来。
“对不起,请让一让。”
楚苔一边穿梭在人群中一边说道。
“我回来了。”
楚苔迈着急促的步伐回到了家中。
“喲,还能回来?真是没想到,那一群人竟然没能除掉你,真是没用。”
楚辞从屋中冷笑着缓缓走出。楚苔一笑:
“表姐,您也太小瞧我了,那种程度怎么可能伤到我。表姐,我们本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呢。我和小栀,都是你的妹妹。”
楚辞内心一动,转念又想:
你和小栀可不一样,我原本只是讨厌你而已。只是外祖父既然要让你做继承人,那我便不得不下杀手了。楚苔,可别怪表姐,谁都不能挡我的路。即便是小栀是继承人,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既然是一家人,那表姐送你个大礼。你们两个,上。”
楚辞指使着家中的侍卫。
“可……可是她是……”
“你们听她的还是听我的!我可是楚家名正言顺的长女,未来楚家是谁的,你们不傻吧。还不快去!”
面对迎面而来的持刀侍卫,楚苔没有丝毫慌张,反观侍卫们却被这位二小姐的气场瞎的够呛。
“等等。”
楚辞即使打断,众人疑惑的望着她,楚辞再次发话:
“这才几点,小栀还在睡。别打扰她,去外面的后花园吧。”
楚苔优雅的转身躲过攻击,顺势将拳头甩出,一人应声倒地。
面对前仆后继的侍从,楚苔从容面对,院子里惨叫连连。
时间过去了许久,院子里倒地的人遍地都是,而后面的侍从却一个接一个冲上来,一眼看不到人群的尽头。楚苔略微有些吃力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迟早体力会耗尽的,得想办法逃脱。”
她抬头看了眼院墙,三米高的院墙只用两步便轻松跃出。
“站住,别跑!”
侍卫们追了出来,他们又在街头开战了。
另一边,墨逾舟正在与一位老板交谈,突然看见另一边人群聚集,好奇心驱使着他飞速跑了过去看热闹。却一眼瞧见昨日那个少女。
“我该上去帮她吗?只是家父时常告诫我不准惹是生非。怎么说她也帮过我,我们也是有一面之缘的。”
墨逾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楚苔身前,如同当初楚苔为他挡剑一样。楚苔惊讶地望着他:
“是你?你怎么……”
“别说话了,准备迎战吧。”
楚苔本不想让他牵扯进来,但是一想到现在的形势,自己孤身一人肯定搏不过,倒不如借这人先逃脱,心下了然,便与墨逾舟合作起来。
二人都非等闲之辈,之前作战的默契也发挥了作用。墨逾舟的出拳,踢腿更加标准,而楚苔的动作则更加自然。
二人各有各的特点,互相帮助。
“不打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会撑不住的。找准机会,三,二,一,跑!”
楚苔看着眼前拉着自己奔跑的少年,略微感动。从小她就没有父母,外祖父常年不回,表姐不喜欢她楚家下人自然不敢对她太好,在小栀面前,她永远是大姐姐。可她也不过年少,墨逾舟是第一个这样关心她的人,像一个哥哥一样。
二人已跑的满头大汗,墨逾舟看解除危险才停下来,回头笑着对楚苔:
“好啦没事了。”
“多谢相救。”
满城柳絮飞雪,飘飘然落到两位之间,墨逾舟良久开口:
“不知能否知道姑娘大名?”
“楚苔。”
“墨逾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