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燃烧的汽车飞跃在燃烧的天空之下，副驾座位上那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幻影又出现了。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李如青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看清自己了吗？”幻影也笑了起来。
“嗯，想看我极其败坏或者恼羞成怒就算了，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了。”李如青的微微眯起眼睛。
“终于肯正视自己了啊。”幻影闭上了眼睛。
李如青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黑暗中，脸上似乎又戴上了一个面具。
‘上一次撕下了一个面具，发出对世界的怒吼’
‘这一次，撕下欺骗自己的面具，正视接纳自己的一切吧’
一个虚幻的声音越来越大声。
随后李如青在心里迸发一股不再退缩，战斗到世界的尽头的冲动。
他和那个虚幻的声音一起念出了同样的一段话。
‘我是碾碎天空的战车，我是燃烧敌人的烈焰，我是丧钟！我是李如青！’
两道完全重叠的声音怒吼完以后，李如青睁开了眼睛。
痛楚依然在提醒着他，自己被穿透在半空，鲜血正在流淌向地面。
但是我怎么可能这样就输了？
看向天空的李如青嘴角上扬，无穷的力量在涌现。
一声怒吼，奔涌的力量震碎了穿过自己的尖刺，他翻身落在沙面上，灼烧感从脚面传来。
这不算什么。
李如青感觉自己全身都在沸腾，全身浴血加灼烧的痛苦完全不值一提，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看着对面那个在轻微摆动身体的敌人。
他飞身向前，手里的狼牙棒化出一道残影，速度快的不可思议，金结夜自问如果是自己都不一定能百分之百躲开这一击。
光耀身体向上飞出，伴随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只能看到她的残影飞向了天空，然后消失在了那里。
李如青跟着飞向天空，狼牙棒旋转燃烧起来，随着卷动爆发出无数龙卷一样的空气在半空中扩散。
他的眼睛闪着红光，原本隐匿身形的女人被他看到了一丝接近透明的轮廓。
抓到你了！
李如青飞身向前，狼牙棒如同划过天幕的闪电，眼看就要击中那道接近透明的身影。
光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狼牙棒砸在她刚才所在的空间发出一声炸裂空气的响声，然而她已经不在那了。
哼，眼神确实不错，攻击和速度也比刚才快了很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爆种成这样，但是莽汉就是莽汉，想抓住我？再练一百年吧。
光耀闪现回到了原本跳起来之前的位置，脸上的纹身虚幻了一些。
撑他攻击落空的这个瞬间给他致命一击吧，我就不信这样的伤势他还能承受的住！
光耀正准备再次返回之前留下的位置，那里是李如青的背后，手里的匕首已经开始绽放耀眼的金光。
然而，剧烈的痛楚袭来。
一道狼牙棒突兀出现砸中了光耀的后背，她口吐鲜血被砸的像一只弯腰的虾一样飞向了空中。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李如青已经出现在了他身前。
只来得及看到他的狞笑，随后又是一记重击砸来，砸的光耀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向前方，空中留下了一道喷涌而出的鲜血弧线。
‘燃烧的战车，碾碎她吧！’李如青悬停在看空，手中握着垂下的狼牙棒，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覆盖上了一张燃烧的面具，被他一把扯下，露出的面容表情极度狰狞，如同凶恶的魔神降临与这片天空！
在被砸飞的光耀身后，空气突然扭曲燃烧起来。
一辆燃烧着的车出现在那里，带着巨大的油门轰鸣声飞奔而来，迎面撞向被砸飞的光耀。
轰的一声，半空中发出巨大的撞击声，燃烧的车顶着挂在车头的光耀斜着砸向地面。
光耀被砸在沙面上，斜着的燃烧之车如同给她立好的墓碑。
她还剩最后一口气，眼已经覆盖了视线。
艰难的睁着眼睛，光耀看着站在斜着的车上举着狼牙棒的李如青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回到那个位置的？”
“我又没瞎，你闪身飞向天空的时候，原来的位置留下了一道淡淡的金色残影吧？”李如青说道。
“那么淡的残影，你不会觉得只是因为我速度太快留下的吗?”光耀不敢置信的说道，这是第一次有人能抓到自己回去的位置。
他们的战斗都会经过严格的保密，获胜以后不会有任何人记得战斗的情况，人们只会记得自己那观赏血腥战斗的心情。
所以她虽然在这里战斗了很多场，可是眼前的敌人不可能会知道自己的技能。
“没关系啊，我也用残影去空中追击，如果猜错了大不了继续等待你的踪迹，可是抓到了就是致命的攻击，稳赚不赔，我为什么不试试呢?”李如青狞笑着举起了手中的狼牙棒。
“你是猎人，还是猎物？不是只有你会用战斗的欺诈术，我忘记了老师的教导，是我输了。”光耀轻轻叹了口气，面部的表情放松下来，身体也不再挣扎。
死亡也算是解脱吧，对于她来说。
“给你一个痛快吧，安心上路，如果你在这个世界也有冥界之路的话。”李如青说完，狼牙棒当空而落砸在光耀的头上，彻底终结了这个伪装成重甲女战士，其实是个掠动致命身影的女刺客的生命。
李如青扛起狼牙棒站在燃烧的车上，他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虽然说着是许渊的心中世界，这些人可以想象成心中幻象的假人，可是因为如此真实，李如青觉得自己刚刚只是真的杀了一个苦命的养殖人。
他们一生都要为了能正常的像个人类一样或者而去拼死战斗，就像笼中饲养用来战斗的猛兽。
真实可悲啊……
潮水般的欢呼声响起，现场几万名观众都在为李如青鼓掌喝彩，赞美之词震耳欲聋。
李如青微微抬起头看向那些观众，他眯着眼睛。
与刚才光耀那耀眼的战斗身姿相比，这些围观的观众的脸真是丑恶扭曲的令人作呕。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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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耀眼的光与丑恶的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