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苧虽然觉得胡氏罪不致死,可是看到洛南星似乎真的动了杀意。
她心中叹气,罢了,月娘在洛南星心中有多重要,她若劝他不要杀人,洛南星也不会听的。
宋以嘉心中没有任何波澜,胡氏是死是活也完全与他无关,“你想杀人我不拦你,只是这两天她必须要活着。”
洛南星也知道这两天不是动手的好时机,便点头道:“好,我会看着办的。”
洛南星很快离开了,花苧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宋以嘉见了,就知道花苧心软的毛病又犯了,“阿苧,你不赞成杀胡氏?”
花苧摇头,“虽是可恨,但是罪不致死。”
宋以嘉却哼了一声,“若是以后有人敢这么欺负羞辱你,信不信我当场就会把人杀了?”
花苧听他这么说,顿时想起之前在花家村的时候,花正德绑了黄氏并想烧了她,她当时气地恨不得把花正德大卸八块。
她顿时便了解了洛南星,此时心中的那点心软也消失殆尽了。
“藏宝图你想好要怎么做了吗?”花苧转移了话题,“而且,洛南星真的上交了这些,长武帝就真的会为洛家翻案,将爵位还给洛家?”
“会。”宋以嘉拉着花苧去了书房,将之前的那半本兵书拿了出来,又继续刚才的话题,“如今宁王在西南虎视眈眈,朝廷国库早已不丰,长武帝若是拿到了地图和钥匙,岂不是雪中送炭,所以,这个爵位洛南星多半是可以拿到的。”
花苧疑惑,“国库不丰?咱们不是才发现了一座银矿吗?”
宋以嘉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即低声道:“银矿我只通知了靖王,可是靖王却并未向朝廷禀告。”
花苧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难不成靖王是想私自昧下整座银矿?”
靖王不是与长武帝关系亲密吗,原来也会有自己的小算盘。
宋以嘉不说话了,可是脸上却露出浅浅笑意,“靖王说了,那座银矿要留给他的子孙后代的。”
花苧惊讶地走到了宋以嘉身边,看着他翻出几张显旧的纸张,“你也是他的儿子,你有没有份?”
宋以嘉侧头看了她一眼,“你说呢?”
靖王已经四十出头的年纪,只有他这一个儿子,靖王的意思很清楚,那座银矿是送给他的。
花苧无语,“这座银矿在你们父子两个手里换来换去的,反正是一家人,也不分你我了。但是,你们不怕被长武帝发现吗?”
“怕什么,即便他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
花苧见宋以嘉这么自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什么长武帝的把柄呢。
宋以嘉笑着揉了揉花苧的脑袋,“帮我磨墨。”
花苧磨了墨,便看着宋以嘉下笔如有神,很快画出各种山川湖泊。
花苧敬佩极了,双眼冒出敬佩的小星星,“你也太厉害了吧。”
宋以嘉抬眸,看到花苧眼眸中的亮光,他心中一动,一个吻便落在了花苧的唇角。
花苧被吓了一跳,捂着自己的唇角嗔了他一眼,“你干嘛呢。”
宋以嘉眼眸中满是笑意,“看你这么可爱,想要亲你一下。”
花苧顿时笑了,“好了,快画吧。”
不知不觉天色也昏暗了,花苧将几个烛台点燃放在了宋以嘉面前,却发现宋以嘉已经画完了。
“结束了?”
宋以嘉点头,看着自己随意编造出来的地图,他心中冷笑,长武帝还妄想得到豫章皇后的宝藏,真是痴心妄想。
“等墨汁干了后,再用绿绛草汁浸泡后,笔迹就会消失了,我再将画纸重新装订在书后面。”
花苧见终于快要结束了,她便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花苧看到完完整整的一本书,就仿佛他们根本没有发现其中的秘密一样,前面依然是入门的基础兵法,后面便是一张张空白页了。
洛南星看着眼前的书本,疑惑道:“这是什么?”
于是,花苧便将后面的玄机告诉了洛南星,洛南星顿时恍然大悟,不由得佩服他们竟然能想出这样的法子。
“你要上交给朝廷,肯定要做点神秘又神奇的保存方法唬住他们,才会让他们以为这是一张真的地图啊。”
花苧想到不管哪个朝代的皇帝,都生性多疑不信任人,若是直接将地图画在纸上,说不定人家根本不信呢。
宋以嘉又给洛南星说了如何使用,洛南星默默记住了,他又取出一个古朴精巧的盒子,打开给宋以嘉和花苧看了看。
盒子的绒布上,一把精致的金钥匙便露了出来。
“这就是那个与皇帝和宁王一样的假钥匙?”花苧好奇地看着,这么金光闪闪的假钥匙,即便是假的,它也是货真价实的真金啊。
“不错。”
花苧欣赏完了,便合上了盒子,推到了洛南星面前,“希望能有个好结果。”
洛南星沉着脸点头。
宋以嘉已经起身了,“走吧,我们进宫去。”
花苧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她一时间心情复杂,担心长武帝怀疑地图和钥匙的真假会对洛南星不利,随即双手合十,“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宋以嘉和洛南星骑马在皇宫前下了马,随后便去了东宫楚玉恪那里,只是楚玉恪还在长武帝身边议事并不在,他们便去了御书房外,悄悄看了明吉花山宋以宸三人学习的情况。
看到三人还算乖巧,两人才放下心来。
在御书房待了没多久,他们又返回了东宫,楚玉恪便匆匆赶来,楚玉恪见到洛南星时,心中有些心虚,毕竟,他虽然救了洛旖,却困了洛旖这么多年,甚至还因为东宫李宝林的关系,明吉丢失了这么多年。
“清羡,阿珩,你们怎么来了?”
宋以嘉和洛南星向楚玉恪施礼,楚玉恪连忙说着免礼,一边虚扶了两人。
宋以嘉率先开口,却并不急着直入主题,而是说起了其他,“太子殿下,今日早朝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个时辰依然忙碌?”
楚玉恪坐在了主座上,稍显疲惫地捏了捏自己的眉间,叹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姜忱把李寄给参了一本,说李寄之妻嚣张跋扈,当街欺负孕妇,险些致孕妇一尸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