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旭摇头,“密室挖好后,没有父亲的允许,没人敢进去,我根本不知道底下是什么情况。”
花苧有些意外了,不敢置信地问:“密室就在你房间里,你竟然从来没下去过?”
宋以旭点头,“我……不……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只想做好自己的事。”
花苧顿时有些难以置信了,这孩子竟然会是宋元德的儿子?简直不可思议。
不过,宋以嘉向来不喜宋元德以及宋家人,可是却唯独对宋以旭好言好语,一定是宋以旭身上的善良真诚各种良好的品行,才让宋以嘉放下成见与之交好吧。
宋以嘉似乎是早就了解到宋以旭的性格,此时并不感到意外,“你这样很好,此时京城越来越乱,你在这里能远离纷扰,也算是保全自己了。”
宋以旭用力点头,“大哥,母亲她可还好?”
宋以旭想起自己的嫡母,便想起曾经的一切,他的母亲只是父亲身边的一个通房,他出生的时候亲生母亲便难产而死,他自小养在嫡母身边,被嫡母当做亲生儿子一样疼爱,只是几年前嫡母与长兄离开京城,他当时才四五岁,足足哭了有一个多月。
在他的心里,宋家的那些兄弟姐妹都不是他的亲人,只有嫡母许氏和大哥宋以嘉才是他的亲人。
宋以嘉闻言,想起当年他与母亲离开的时候,将将四五岁的宋以旭哭着喊着拉着他们的袖子不让他们离开,后来还是被下人抱走了。
直到他们离开,还响着宋以旭凄厉的哭喊声。
想到这,宋以嘉拍了拍宋以旭,“母亲很好,若是有机会,我带你去见母亲。”
宋以旭脸上露出喜意,只是很快便哽咽了,“大哥,我想母亲了……”
宋以嘉知道宋以旭当年对母亲的依赖,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宋以旭都长这么高了,心底里还想念依赖着母亲。
宋以嘉想了想,“你能随意离开这里吗?”
宋以旭虽然不知道宋以嘉突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可还是点头道:“可以,父亲虽然让我在这里守着,但是也允许我随意外出。”
“既然这样,我带你去见母亲吧。”
宋以旭顿时瞪大了双眼,惊喜地喊道:“真的吗?大哥我真的可以去见母亲吗?”
宋以嘉点头,“走吧。”
宋以旭忙不迭地用力点头,“好!”
花苧在一旁看着,也被宋以旭的开心所传染了,为他高兴极了,只是想到别的,她还是问了一句,“庄子里都是宋元德的人吗?”
如果是的话,她和宋以嘉还是不能露面的,只能他们暗中先离开,在半路与宋以旭汇合了。
宋以旭很快猜到了花苧的顾虑,“嫂嫂不用怕,这里大多都是我的人,父亲的人都跟着他一起离开了。”
花苧这才放心。
于是,三人坐上了马车离开了庄园,一路向着京城方向而去。
马车终于在一个半时辰后终于停在了家门前,三人进了家后,宋以嘉和花苧便带着宋以旭去后院找许氏。
此时许氏正在与黄氏、月娘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做小孩子的小衣服,突然就听到叫声,“母亲!”
许氏三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少年扑到了自己脚下跪了下来。
许氏怔了一瞬,突然反应了过来,不敢置信地问:“是旭儿?”
宋以旭抬起头,一张脸已经泪流满面了,“母亲!我是旭儿!”
许氏抬头看了看跟在后面的宋以嘉和花苧,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去了哪里,竟然把宋以旭带来了,只是却来不及问了,她扶起了宋以旭,眼圈也渐渐红了,伸手抚摸着宋以旭的脸,“我的旭儿,都长这么高了……”
这个孩子虽然不是她的孩子,可也是养在她身边,她疼爱着长大的,当初她离开时,不得不将宋以旭留在宋家,一晃这么多年了,孩子也长大了。
“母亲!旭儿想您了!”宋以旭这辈子没享受过父爱,唯独许氏给了他浓浓的母爱,即使他们分别多年,他心里依然依赖着记挂着许氏,她就是他的亲生母亲一样!
许氏连忙给宋以旭擦了眼泪,“旭儿不哭了,乖。”
宋以旭这才听话地忍住了泪意,只是却拉着许氏的手不松手,幼时那次分离实在让他心中有了阴影,他害怕了。
许氏无奈地将他拉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黄氏和月娘都好奇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少年,黄氏问道:“戎戎,他是?”
许氏还未开口,宋以旭已经站了起来,拱手施礼,“老太太,我叫宋以旭,是母亲的儿子!”
黄氏和月娘被宋以旭的自我介绍吓到了,难道许氏竟然还有个儿子?
许氏见到她们误会了,解释道:“这孩子从小养在我身边,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在我心里,也是把他当亲生儿子对待的。”
黄氏和月娘顿时恍然大悟,这孩子是宋家的庶子,可是却与许氏关系亲密,如亲生母子一般。
宋以旭听到许氏的话,顿时又感动地默默流泪,宋以嘉把宋以旭拉着重新坐了下来,随后和花苧也坐在了一旁。
“旭儿,这几年你可还好?”许氏问完,仔细打量了一下宋以旭,见他身上穿着半旧的衣衫,身材略微消瘦,一点没有靖国公公子富贵的模样。
许氏顿时叹气,宋以旭曾经养在她身边,她离开了,一定会被宋元德所厌弃疏离了,甚至身上一身好衣裳都没有。
“母亲,我很好,您不用担心我,儿子看到您与兄长平安无事,儿子便放心了。”宋以旭察觉到许氏的打量,他有意识的将袖子上的破洞掩盖了。
他的这一举动却让其他几人都看到了,可是碍于他的自尊,大家都装作没有看到。
许氏叹气,随即笑道:“旭儿,正巧母亲最近空闲,给你做几身新衣如何?”
宋以旭连忙摇头拒绝,“不用不用,旭儿还有很多新衣呢,不劳烦母亲了。”
事实上,他这身衣服已经是他所有衣服中最新的了,剩下的不是小了就是破了,可是因为他远在山庄,国公府根本没人记起他,他每个月二两月例也全都用来买笔墨纸砚了,他还要时不时去森林里打猎去换取一点钱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