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衡顿时一愣,完全没料到长武帝竟然会同意将宁筠晗指给他为妻,若是之前他一定会觉得开心至极,终于如愿以偿。
可是如今,他有了顾及,西南的宁王已经在蠢蠢欲动,若是此时娶了宁筠晗,岂不是会被父皇猜忌?
况且,他之前想要娶宁筠晗时,父皇根本不允,怎么才过了多久,父皇竟然又同意了?
楚玉衡想不通长武帝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可他却觉得此时绝对不是娶宁筠晗的好时机。
“父皇……这……”
长武帝锐利的双眼盯着楚玉衡,神色淡淡地拿起一个奏折,“怎么,你不愿意?朕可记得,大半年前你是跑到朕面前,哭着喊着也要娶宁筠晗的。”
楚玉衡神色不自在,随即跪了下来,“父皇,儿臣当时沉溺在儿女情长中,如今已然醒悟,儿臣便想着建功立业,娶妻之事再晚些几年也不迟。”
长武帝嘴角微微勾起,抬眸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楚玉衡,“是么?你的意思是不想娶宁筠晗了?”
楚玉衡心中一凛,完全想不通长武帝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他的直觉驱使着绝对不能答应娶了宁筠晗。
“父皇,儿臣就是这个意思。”此时相比较娶一个身后随时有造反之心的宁王女儿,不如去娶破落户家的姜清仪了。
长武帝冷哼一声,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旁边的花苧听着他们父子俩说的话,惊讶地已经在心里吐槽了。
楚玉衡不是喜欢宁筠晗吗,现在长武帝同意把宁筠晗指婚给他,他竟然还不愿意了?真是奇了怪了。
花苧突然想到刚才在门外楚玉衡说的话,难道还真的要娶她为妻?
呵呵,真是日了狗了。
花苧撇了撇嘴,楚玉衡真是个变态,他几次栽在自己手里,他不止不记恨,竟然还想娶她,难道这人天生有受虐倾向?
也许,他也就是想给自己给宋以嘉添堵吧,她可不信楚玉衡是真的喜欢她。
花苧正在胡思乱想着,突然又听到长武帝又开口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年纪也不小了,娶了妻后照样可以建功立业。”长武帝将手上的奏折放到了桌案上,起身缓缓走到了楚玉衡面前,“你既然不想娶姜清仪也不想娶宁筠晗,那你想娶的到底是谁?”
楚玉衡顿时沉默了一瞬,侧头看了一眼似乎有些神游的花苧,他深呼一口气,“父皇,儿臣想要娶无忧郡主为妻。”
花苧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长武帝和楚玉衡都向她看来,她才意识到无忧郡主是她自己,她差点想跳起来把楚玉衡臭骂一顿了。
“陛下,这不是胡闹吗,我可是已经许了亲的人!”
长武帝挑眉看了看花苧,这丫头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除了让宋以嘉宠爱着,连楚玉衡都想要娶她为妻?
他可记得,上一个让二人为之争抢的是宁筠晗,这才过了多久,这两人又要争抢着一个村姑?
长武帝挪开了视线,重新看向了楚玉衡,“你也听到了,无忧郡主已经是待嫁之身,你难道还想抢亲不成?”
楚玉衡正想要说话,殿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陛下,宋以嘉求见!”
花苧听到宋以嘉的名字,心中一喜,宋以嘉来的是多么及时啊!
楚玉衡却暗自皱眉,宋以嘉这个阴魂不散的人,又想阻挠他?
长武帝却饶有兴致地一笑,宋以嘉这小子来的倒是巧呢,这是怕自己的媳妇被人抢走吗?
“让他进来!”
宋以嘉一身青衣,身姿挺拔地一步一步走了进来,看到花苧欣喜的脸,他顿时放下心来,这才行礼问安。
长武帝摆了摆手,“你怎么来了?”
宋以嘉面无表情地瞥了眼跪在地上的楚玉衡,“微臣若是再不来,恐怕微臣的未婚妻都被人夺了去了。”
花苧没想到这些话已经被宋以嘉听了去,不用想就知道长武帝的身边有宋以嘉的人,不然上一秒才发生的事,下一秒宋以嘉都知道了。
长武帝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越发不好看了,不过,这时候却不是追究这的时候,他只好隐忍不发。
楚玉衡听到宋以嘉阴阳怪气的话,他不屑地冷哼,只要能给宋以嘉添堵,他何乐而不为。
“陛下,微臣这就带着微臣的未婚妻告退了。”宋以嘉说完,上前几步,拉着花苧扭头就走,丝毫不给长武帝一点面子。
好在长武帝并未动怒,只是身边的明吉看到花苧和宋以嘉要走,连忙想要跟上去,却被长武帝拉住了,“明吉别急,去后面找你母亲去吧。”
明吉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花苧和宋以嘉离开了。
长武帝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楚玉衡,不耐烦地说:“起来吧,这件事朕当做不知道,退下吧。”
楚玉衡皱眉,方才宋以嘉在父皇面前这般放肆,可是父皇竟然丝毫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到底宋以嘉做了什么,这么有恃无恐?
楚玉衡抬头看到长武帝不耐烦的神色,他不得不咽下心中的恨意,刚想要转身离开,却想起门前跪着的母妃,于是,他又停住了脚步。
“父皇,母妃她……不管她做错了什么,跪了这么长时间,惩罚也够了。”
长武帝听到楚玉衡提起李淑妃,眼中闪过厌恶,随即冷哼,“你出去告诉你母妃,罚她闭门思过三日,若是以后再敢口无遮拦胡说八道,朕打烂她的嘴!”
楚玉衡躬身行礼,“是。”
说完,转身出了大殿。
而此时的花苧已经被宋以嘉拉着匆匆离开了皇宫,二人上了马车后,宋以嘉便吩咐车夫驾车了,花苧正想要说许氏洛旖她们还没出宫呢,话还没说出来,嘴巴已经被宋以嘉堵住了。
花苧明显感受到宋以嘉的吻如狂风暴雨一般,吻地她一时有些缺氧了。
花苧后知后觉地发现,宋以嘉这是,生气了?
花苧心中失笑,宋以嘉连吃醋都这么可爱。
宋以嘉察觉到花苧的不专心,他伸手紧紧将花苧禁锢在自己怀里,双唇终于离开了一分,“花苧,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