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嘉刚从宫里回来,便被突然出现的佐鹰拦住了。
佐鹰似乎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在门口等宋以嘉许久了。
宋以嘉见了佐鹰,神色自若地进了门,“你有事找我?”
“昨日……我听说……”佐鹰面露难色地看着宋以嘉,想要问清楚,可是看到宋以嘉的眼神,他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你是想问我格泽的事?”宋以嘉看着佐鹰,也不知道佐鹰是在哪里听到了格泽的事,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佐鹰点头,“虽然我与他道不同为谋,但是,他好歹是我的兄长。”
“那他有把你当弟弟吗?”宋以嘉并不认同,以他对格泽的了解,那样的人心里只有权势,哪里会有什么兄弟情义。
佐鹰自嘲一笑,随即说道:“可是我不能对他不管不顾。”
宋以嘉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放心,他不会死的。”
佐鹰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宋以嘉说的话,他便信,于是,他就匆匆告退了。
宋以嘉进了内宅,便看到洛南星和三个孩子在玩,而黄氏许氏洛旖月娘在一旁看着,却是没见到花苧的身影。
宋以嘉快步走了过去,“奶奶,娘,阿苧在哪里?”
许氏见到宋以嘉回来,刚想问他进宫怎么样了,可是看到宋以嘉急着想要知道花苧的情况,她便笑着说:“阿苧和落雪出去玩了。”
宋以嘉微微蹙眉,刚准备要离开,却被月娘叫住了,拉着宋以嘉离他们那群人远了些,面带难色地低声说:“阿苧和落雪似乎去了裕华楼。”
宋以嘉一听,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他咬牙道:“谢谢长姐提醒,我这就去把她带回来。”
月娘温婉地点头一笑,“去吧。”
不要怪她偷偷像宋以嘉报信,实在是这两个丫头太过出格了,竟然又男扮女装去逛青楼!
宋以嘉转身便离开,出了家门便向着京城最富盛名的裕华楼走去。
心中怒气冲天,在华来县的时候,花苧便和林落雪两个人女扮男装的去了青楼,没想到来到京城,居然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又偷偷跑去青楼!
她一个姑娘家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去逛青楼?
真是气死他了!
宋以嘉很快便来到了裕华楼,一座五层高的大楼矗立在湖边,此时已经华灯初上,数百盏灯燃起,倒映在湖边,更显得流光溢彩,湖中间也有星星点点的小船在湖里飘荡。
抬眼望去,楼宇内女子艳丽,琴奏舞曲靡靡之音,引得叫好声一片。
宋以嘉皱着眉望着远处的裕华楼,脚下却久久未动。
这时,身后几个贵公子模样的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见到前面有挡路的,二话不说便将其撞开,路人不敢与之争辩,便敢怒不敢言地让开了路。
几人得意洋洋地向前走着,见前面竟然还有个人挡在路中央,几人顿时上前,一人的手刚伸过去,凄惨的惨叫声顿时响彻云霄。
宋以嘉冷冷转身,二话不说地将那人的手折断了,随即一脚踢进了湖里。
这一波操作顿时惹得所有人都怔住了,随即场面便一顿混乱。
几个贵公子回过神后,仔细看了看那人,顿时认出了是谁。
竟然是曾经鼎鼎大名的冷面煞神宋以嘉!
早就听说他已经回了京,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在青楼门口遇见!
“喂,宋以瑢,你的好兄长原来回京了呢,真是好久不见。”一个贵公子吊儿郎当地对着另外一个人说道。
宋以瑢曾经对宋以嘉颇为畏惧,可是此时在外人面前,他丝毫不敢露怯,不然他就彻底被人瞧不起了。
“哼,什么兄长,如今父亲已然将他从宋家族谱除名了,他以后不是我们宋家的人,更不是我们的兄长了。”
“哦,原来曾经赫赫有名的宋以嘉,如今竟然是一个丧家犬啊!哈哈哈……”
宋以嘉面无表情地扫了笑成一团的人,丝毫没有心情与他们纠缠。
摸出几根银针甩了出去,一群贵公子顿时如死尸一样,横七竖八的倒地不起了。
“蠢货。”
宋以嘉冷眸微闪,不再理会他们,转身便踏进了裕华楼。
裕华楼里袅袅的香气顿时让宋以嘉皱眉,却还是耐着性子走了进去。
裕华楼的老鸨打量了一下贵客,一身气度不凡,又俊的不像个凡人,一定不是皇亲国戚,就是贵族家的公子,她正在思考要派哪个姑娘前来招待呢,就被贵客无意识地看了一眼,她便笑不出来了。
“若是不想我砸了你的店,就不要靠近我。”
老鸨顿时停住了脚步,便看出这位公子并不是来寻欢作乐的,她连忙陪笑,“这位公子,不知您来我们裕华楼……”
“寻人。”
宋以嘉面无表情地说完,便不再搭理她,进了楼内,准备寻找花苧。
老鸨松了一口气,好在是寻人,不是来存心闹事的,正想要找人跟着那位公子,却发现转头就不见了公子的人影,她不得不放弃了。
宋以嘉连闯了几间房,见到了一些辣眼睛的画面,气恼地摔了门。
这时,有两个长相猥琐的男人从他身边走过,“快跟我去看热闹,听说有两个女扮男装的小妞被人看上了,要抢她们做小老婆呢!”
宋以嘉一听,沉着脸跟了上去。
下了楼,绕过了后院,便来到了湖边的码头上,已经围了不少人了。
宋以嘉向湖中心看去,便看到一条小船上,隐隐约约便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他来不及多想了,顿时飞身而起,稳稳地落在了小船上。
小船里的人顿时惊讶地看向宋以嘉,其中一个肤色白皙,梳着男士发式,“夫……宋公子!你来救我了!”
宋以嘉怔住了,“怎么会是你?”
宁筠晗惊喜地起身,就要扑到宋以嘉身边,可是宋以嘉却冷着脸躲了过去,“宁郡主,请你自重。”
宁筠晗扑了个空,甚至差点身子不稳而掉落湖里,宋以嘉依然冷漠地负手在后,丝毫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心。
宁筠晗站稳了身体,双眼含泪又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上辈子的宋以嘉对她呵护备至,以至于她刺绣被针扎了一下,他都心疼地让她丢掉刺绣,再也不许她碰针。
可是如今,她差点掉进湖里,宋以嘉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