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苧听到宋以嘉低声咒骂声,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我怎么闻到一股浓浓的酸味呢,该不会是你嫉妒洛南星当爹了,你还连娘子都未娶呢吧?”
宋以嘉傲娇地哼了一声,并没有反驳。
花苧更是失笑不已,“傻子。”
宋以嘉幽怨地转身看了花苧一眼后,转身便回房了。
第二天一早,花苧便瞒着所有人悄悄出府了,她穿过大街小巷,终于在一处平凡朴素的宅院前停了下来。
花苧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地方,没想到洛旖会在这里。
她有些怀疑地上前敲门,只是敲了许久都未见人开门,正当她自我怀疑找错了地方,想要放弃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开了门,她疑惑地看着面前陌生的年轻姑娘,“你要找谁?”
花苧顿了顿,笑着问道:“老人家,这里是绫舞娘子的家吗?”
老妇人一听,原本和善的脸带着几分紧张,仔细打量了花苧几眼后,问道:“你又是谁,因何寻到这里来的?”
花苧从袖子中取出一样东西,放到了老妇人手中,“老人家,将这东西交给绫舞娘子,她会知道的。”
老妇人狐疑地看了看手上的东西,有几分熟悉,可是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她只好说:“好,姑娘在外面先等着,老奴去去就来。”
花苧自然应允,看着门又重新关了,她松了一口气,好在找对了地方,她方才给老妇人的,正是洛南星随身携带的挂件,听洛南星说,那个挂件是他姐姐亲自雕琢在他生辰的时候送给他的。
花苧偷偷让月娘将洛南星如珍宝一般珍藏的挂件取了出来,就是担心洛旖不肯出来见她。
花苧在房檐下等着,抬头便看到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突然变了天,密密麻麻的乌云袭来,雨点很快便落了下来。
花苧在房檐下抬手接了雨滴,果然是春天啊,春雨贵如油,也不知道她华来县的辣椒长得如何了。
正当花苧胡思乱想之际,门再次打开了,老妇人伸手邀请花苧进门,“姑娘,请进吧。”
花苧笑着点头,“有劳了。”
老妇人点了点头,关上大门后,便带着花苧走向了院子里。
花苧这才发现,外面平平无奇的宅院,里面却是精巧舒适,处处透着灵巧的心思。
一棵大树下,一个秋千在树下悬挂着,因为此时下雨,连秋千也有防水的油布遮挡着,可见,主人似乎极喜欢这个秋千。
老妇人带着花苧很快在正房前停了下来,“姑娘,客人来了。”
“让她进来吧。”
花苧听着这声好听的声音,顿时惊艳了,洛南星长得俊,身为他一母同胞的姐姐,一定是个大美人了。
“姑娘,你进去吧。”老妇人打开了门,邀请花苧进房。
花苧进了房间,便见到房间布置的雅致精巧,而她想要找的人,正端坐在桌岸前奋笔疾书。
那人一身素雅的衣衫,绣的是精巧的花纹,窗前暗影投下,端的是潋滟无比,眼波流转间,妩媚生姿。
再细看她的长相,花苧顿时觉得,这绝对是她在这里见过最美的女子了,甚至比初见宁筠晗还要惊艳。
女子察觉人已经进来了,她放下了毛笔,将写好的纸箱拿起来自我欣赏一遍,随即便揉成一团,伸手将纸团弹开了。
花苧没想到洛南星的姐姐会是这样的性格,不愧与玩世不恭的洛南星是亲姐弟。
“你是谁?”洛旖坐在椅子上看着花苧,“怎么会有我那傻弟弟的挂件?莫非,你是我弟媳?”
花苧一听,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洛南星算是我的好兄弟!”
这句话却惹得洛旖笑出了声,“原来我那傻弟弟还有女子做好兄弟呢。”
花苧顿时不知道该哭还是笑了,只好尴尬的说:“洛南星的娘子是我的姐姐。”
“哦?我那弟弟真的成亲了?”洛旖一听,便起身走到了花苧面前。
花苧一看,好家伙,洛旖竟然比她这个小矮个高大半个头,让她好生羡慕。
“是啊,不止成亲了,再过十个月就要做父亲了。”
洛旖顿时怔了怔,随即便露出惊喜的神色,“当真?我那傻弟弟不止成亲,还即将要做父亲了?”
花苧点头,“是的。”
洛旖顿时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洛家的列祖列宗在上,我们洛家到底没有断了香火,老天保佑。”
花苧听着她振振有词,可见心里是真的很开心了。
洛旖很快便睁眼放下了手,看向了花苧,“所以,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花苧皱眉,洛旖看起来仍然关心洛南星,可为何不出门去寻洛南星呢。
“前些日子,我们从孟青砚的口中得知,洛家的所有人埋身之处,祭拜过后才发现,没有你的坟茔……”
“什么?你说什么?”洛旖紧张地抓住了花苧的衣袖,“从谁的口中得知?”
“孟……孟青砚……”花苧被吓了一跳。
洛旖缓缓松开了手,听到那人的名字,她面色渐渐苍白,良久,才缓缓问道:“孟……孟青砚,他成亲了吗?”
花苧没想到洛旖会问这个问题,她想了想,似乎听孟青墨说过,他的三哥未娶妻,所以孟青砚并没有成亲。
莫不是,洛旖喜欢孟青砚?
花苧见洛旖紧张地看着她,她连忙摇头,“没有,孟大哥未娶亲。”
洛旖却突然笑了,“他怎么这么傻,我都已经死了……”
花苧沉默了,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经历了什么,却看出孟青砚是个用情至深绝不将就的人。
斯人已逝,他便打定主意孤独终老。
花苧暗暗叹气,随即说道:“洛南星还不知道你活着,既然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去见他?”
洛旖从方才的失魂落魄中走了出来,听到花苧的话。她指了指房间,指了指窗外的一切,“这里看着怎么样?”
花苧望着窗外小雨飘落着,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却依然顺着说:“很精巧的一座宅子,主人家一定废了很大的功夫整理出来。”
“哈哈,你不觉得这里像牢笼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