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苧连忙摇头,“我怎么可能会受伤。”
即使受伤,有宋以嘉的特效药,也很快就会好了。
程氏这才放心了,只是又想到花苧刚才说的那些难听的话,她忍不住苦口婆心地数落她,“阿苧,你是个未婚姑娘家,怎么能说那样粗俗不堪的话呢,那些人不知道在背后怎么编排你呢!”
花苧不屑地撇嘴,“编排就编排,只是千万不要让我听到了,我要是听到了,看我不收拾她们!”
程氏见花苧仍不悔改,无奈之下又自我安慰,花苧这孩子这些年没有养在自己身边,原先有些怯懦的性子竟然变得泼辣了,怎么说这都是她的错,因为她的忽视,才造成了今天的花苧,看来,以后要慢慢多加引导才行。
程氏无奈地跟着大部队走了,留下花苧和于无筝两人相视一笑,花苧眨了眨眼笑着说:“看到了没,我的绣花针厉害不?”
于无筝用力点头,“确实厉害,你到底是怎么做的,竟然让她们都说不出话来?”
“嗯……这以后再跟你说吧,走吧,我肚子都饿了呢,迫不及待想吃你家的席面呢。”
当花苧如愿地坐在桌前,看着桌子上的席面顿时没了胃口,虽然是大鱼大肉,但是各个油腻,吃一口便腥地让她暗暗吐了出来。
这到底是哪个厨师做出来的,竟然如此难吃,简直是暴殄天物浪费食材,若是放她手中,她可以做出各种各样的美食!
花苧放下筷子,不想再吃一口了,抬头便看到远处的那张桌子上,笑得一脸褶子的于成被众多人追捧敬酒,花苧不屑一顾地撇嘴,这完全不像是刚死了儿子的样子。
花苧眼不见心不烦地转头,无所事事地四下看了看,整个大院子摆了满满二十张大桌子,男宾女宾都在一处,只是一张几乎透明的纱帘相隔,花苧的目光随意看着,一双含笑的眼睛顿时出现在她的目光中。
花苧一怔,竟然是白九!之前在银月楼里不找姑娘,而是捧着书本看的白九,而他旁边坐的赫然是狐狸眼的陆凌。
白九含笑对着花苧颔首,花苧一愣,难道这个白九是把她认出来了?花苧反应过来,慢两拍的也微微颔首致意。
只是,突然她便看到陆凌一张狐狸眼笑的如狡猾狐狸一样,指尖捏着一个泛着银光的东西,花苧心中一凛,竟然是她的银针!
他们怎么会有她的银针?难道方才在园子里的风波都被他们看了去?哼,看就看吧,她也不是做了什么看不得的事,看来以后出门在外,还是不能随意出手了。
花苧默默给陆凌翻了个白眼,随即悄咪咪地竖了个中指,转头便不再看他们了。
花苧却不知,方才她与白九和陆凌的眼神互动,被很多人瞧见了,于无念看到白九那张温柔的脸竟然对着花苧在笑,她显些把自己的裙子扯烂了。
于无筝面无表情地给花苧夹了一筷子笋子,“阿苧尝尝这个,还算新鲜。”
花苧尝了尝,果然,春笋清脆爽口,比那些大鱼大肉好吃了不少。
“你认识白九和陆凌?”于无筝似是毫不在意地问了一句。
花苧吃着笋子摇头,咽下去后才低声说:“不认识,但是前些天在青楼的时候见过。”
于无筝听到“青楼”二字的时候,一双眼惊讶地瞪着花苧,这姑娘看着身材纤细娇小,没想到还是个性子如此野的,竟然去逛青楼!
花苧瞅见于无筝惊讶的样子,她低头一笑,“青楼算什么,我还去赌场玩过呢,和赌场管事赌钱,谁输了便打对方一拳,后来,赌场管事被我打的半身不遂,到现在还躺在床上让人伺候呢。还有还有,你敢相信,我女扮男装逛青楼的时候,还被未婚夫君抓包,回来被狠狠惩罚了呢。”
虽然,被生气的宋以嘉亲的嘴皮发麻,但是好歹将盛怒的宋以嘉哄好了,也不算是惩罚吧。
于无筝听完后心中惊讶更甚了,这个今天才认识的小女子竟然有这么精彩的人生!哪里像她一样,一年到头出门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未婚夫君?你已经定亲了啊?”于无筝猛然反应过来,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松了一口气,连她自己都不想承认,刚才看到白九对花苧笑时,她心中酸涩无比。
“对啊,婚期定在六月,到时候你一定过来喝杯喜酒啊。”花苧笑道。
“好,我一定会去给你添妆的。”于无筝露出浅浅笑意,爽快地答应了。
花苧说完便又低头吃起笋子来,而于无筝的眼神不知不觉便又看向了一帘之隔的对面,看到白九不知为何离席了,于无筝收回目光,又见于无念看到白九离席,她也悄然离开了座位,悄悄跟上去了。
于无筝放下手中的筷子,心中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她倒是想要看看,于无念到底想要做什么。
于无筝想罢便要离席,花苧却好奇地问:“你要做什么去?”
于无筝不想让花苧惹事上身,故而没有说实话,“我去更衣。”
花苧听了,放下筷子说:“正好,我也要去。”
“阿苧,不要惹是生非。”旁边的程氏叮嘱了一句,让花苧无语,她不就是要去个茅房,至于说什么惹是生非吗?
花苧心中吐槽归吐槽可还是认真的点头,“好,我记住了。”
于无筝无奈,只好带着花苧一起离开了宴席处。
于无筝拉着花苧越走越偏僻了,花苧才察觉到不对,直到看到不远处一个粉色身影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于无筝不是来更衣,而是来跟踪于无念的。
“你跟着她做什么?”花苧不解,她刚给程氏说不惹是生非的,不知道现在回程氏身边还来得及吗?
“去看看。”于无筝拉着花苧躲在了假山后,很快便听到了于无念温柔又略带激动的声音。
“九哥哥,你竟然真的约我来了。”
九哥哥?是谁啊?
花苧不解地看向于无筝,可是却看到于无筝面无表情地听着,纤细的手指狠狠抵在假山上,修剪整齐的指甲发出了刺耳的尖锐声音。
花苧更不懂了,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