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苧和孟青墨林落雪躲在门后一直看着外面,直到于县令带着所有人都离开了,他们才走了出来,花苧小跑着跑到宋以嘉身边,担忧地抬头看他,“你没事吧?”
宋以嘉微笑着摇头,袖子下的手牵着花苧的手,手心的温暖让他冰冷的心渐渐有了几分温度,“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花苧点头,侧头看着远去的哭丧队,那口巨大的棺材让花苧蹙眉,“你真的杀了他儿子?”
宋以嘉微微摇头,“吓唬他们的,于成那个老东西害怕了,抓着他儿子挡在他身前一命呜呼了。”
花苧听了简直是开了眼界,这个于县令竟然这么狠的心,为了自己活命,拿自己儿子当垫背,竟然还有脸跑来找宋以嘉算账!
花苧心里生气,暗想着夜里潜入县衙教训于县令一顿给宋以嘉出气,她花苧的男人怎么能让人如此欺负!
花苧突然有点想念那个杀人狂魔洛南星了,若是他在,跑去县衙随随便便装神弄鬼,一定吓得于县令一家寝食难安!
“真是太过分了!于县令自己害死了自己儿子,竟然栽赃陷害地说你杀了他儿子,简直无耻!”花苧愤愤不平地骂了一句,又抬头看向宋以嘉,“教训小人这么有趣的事,你竟然不带我去!”
宋以嘉哑然失笑,他握紧了手,无奈地笑道:“好,下次带你去,可好?”
花苧这才满意地点头,正要说话,就见到孟老将军吹胡子瞪眼地看着他们,花苧正疑惑孟老将军为什么突然变了脸色,就听到他指着他们呵斥。
“下次?还有下次?你们这几个孩子真是太让人不省心了!若还有下次,老夫可不管你们的闲事!”孟詹霆说完,气呼呼地瞪了他们一眼,一佛袖便进府了。
花苧吐了吐舌头,她看的出来,虽然孟老将军是在斥责他们,可是他对宋以嘉是真心爱护,不然今天孟老将军根本不会仗着自己是承恩伯将于县令呵退。
“宋以嘉,老爷子是为我们好,你可不能生他的气。”花苧边说,边摇了摇宋以嘉的手。
宋以嘉自然也懂孟老将军对他的拳拳之心,他感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生气。他浅笑道,“怎么会,他是我们的长辈。”
孟青墨和林落雪在一旁看得一脸茫然,丝毫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老爷子大发雷霆。
等花苧他们离开孟府的时候,孟老爷子已经像是忘记了下午的不愉快,乐呵呵地吩咐下人准备了差不多一车的食材、布料等各种各样用的上的东西,花苧还来不及拒绝,孟老将军就让车夫驾车送他们回去了。
刚到家,宋以嘉便接到了信号,悄无声息地离开一炷香时间。
夜晚,花苧继续在宋以嘉房里给他换药,“宋以嘉,你今天消失了那段时间又做什么去了?”
宋以嘉背对着她挑眉一笑,“阿苧真是心细如发,我只去了一炷香的时间,你便发现了。”
花苧得意地勾唇,手指挑了一点药轻轻抹在了他的伤口上,“当然了,你是我的人,我可是时时刻刻都在关注你呢。”
宋以嘉失笑不已,想要转身,可是却被花苧又掰正了身子,“别动,上药呢。”
宋以嘉无奈地重新坐好了,可是想到十三的话,他脸上的笑意消失了,“我们今天刚离开这里,就有七八个杀手上门了。”
花苧一听也顾不得上药了,猛地站起身来,走到宋以嘉身前瞪大眼睛看着他,“你说什么?杀手杀到家里来了?可是,我奶奶她们……”
花苧突然想到了什么,宋以嘉在她身边安排了保护她的人,那许氏身边更不会少,一定是他的人将那些杀手杀了。
宋以嘉知道花苧聪慧,自然想通了一切,他便不再多做解释了,“放心吧,那些人已经尸骨无存了。”
花苧听到“尸骨无存”的时候,便想起他们之前在山里,宋以嘉杀了黑衣人又洒了化尸散,尸骨顿时化为血水,看来,今天的那些人同样被化为血水了。
“可知道是谁派来的?”花苧蹙眉,好在家里有人保护,黄氏许氏和月娘三个弱女子才没有受到伤害,不然,她绝对不会放过那些混蛋的!
“于成,昨日他儿子虽然是他拿来当了垫背,可是毕竟死在我的剑下,他恨不得杀了我报仇雪恨。”
“所以,他一边在孟府门前立棺哭丧逼迫你,一边派人来家里杀人?”花苧说到这,气地她柳眉倒竖,“真是无耻!老东西,真应该杀了他!”
宋以嘉套上自己的寝衣,伸手将花苧揽在怀里,“阿苧不要生气了,气坏身子不值得,你只当他是条狗,闲时逗一逗也挺有趣。”
花苧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宋以嘉,这张脸依然目如朗星面如冠玉,可是却再也不是冷若冰霜的样子了,“宋以嘉,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从前我说错一句话,你的脸冷的想随时要杀了我一样。”
宋以嘉脸色一僵,随即面带无奈地勾了勾唇,“阿苧可冤枉我了,我何时想要杀了你?”
花苧不悦地哼了一声,她可是记得她刚穿来第一天,宋以嘉当时掉在深坑里,脚上受了伤,流了一地的血,在这种狼狈的情况下,竟然还冷冰冰地说着威胁她的话呢。
宋以嘉此时万分后悔以前对她的态度,他若是知道他会对她情根深种,怎么舍得对她冷若冰霜。
“好阿苧,是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说着,他又用力拥着花苧。
花苧看他道歉还算诚恳,算了,不跟他计较以前的事了,“好了,扯远了,你真的不准备对付于县令了?”
宋以嘉松了一口气,好在她不再计较了,不然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他笑着低头亲吻了花苧的额角,“阿苧,你这么好,我真是无以回报。”
花苧无奈地看宋以嘉顾左右而言他,根本不回答她的问题,“宋以嘉,你到底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