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这位夫人想来是带了许多礼物来看望您了,您看我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一起去将礼物搬下来?”
花苧笑意盈盈地看着程氏听到她的话后突然僵住了身子,她心中冷笑,果然是呢。
程氏狠狠剜了花苧一眼,她破天荒的来花成奚家里已经是她的底线了,竟然还妄想着让她带礼物,休想!
黄氏看了程氏难看的脸色,她心中暗暗叹气,她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害了程氏一辈子,这份亏欠,让她愧疚难当,程氏肯来看望自己已经实属不易,她哪有脸奢望程氏带着礼物来。
花苧这孩子如今对程氏这般态度,不用想便知花苧对程氏的不满,这母女两个,以前还是母慈子孝的,只是程氏合离回了娘家,母女两个的关系也渐渐远了。
可是不管怎么说,花苧这孩子也不能这样出言讽刺,程氏曾经最注重花苧的管教,如今花苧变了性子,彪悍又强势,眼里见不得有一粒沙子,看来,这母女俩今天是有的吵了。
“阿苧!”黄氏警告地看着花苧,“这是你娘!什么这位夫人!”
黄氏绝口不提礼物的事,她权当没听到罢。
花苧无所谓的耸肩,“好吧,她就算是我娘亲,但是,上门看望长辈,总不好空着手来吧,况且,某位夫人不是最看重礼数的吗?刚才还斥责我把女德女戒忘到脑后去了呢!”
程氏的脸被嘲讽的一阵红一阵白,这丫头如今嘴皮子功夫倒是厉害了,再也不是沉默寡言的丫头了!
“花苧!你还强词夺理!”程氏怒道。
花苧闻言,冷笑一声,不想继续跟程氏这个双标的女人废话了,转身招呼宋以嘉和月娘就要进屋。
程氏想到了她此行的目的,出声喊住了花苧。
“花苧你站住!我还有事想要问你。”
花苧停下了脚步,转身笑道:“夫人还有何事想要指教?若是再说什么女德女戒的事,我可没什么兴趣听!”
程氏被气得七窍生烟,一想到她一会儿要问的话,她生生忍住了自己的脾气。
“我听说你做的什么卤煮火烧,在县城陶然居代卖?”程氏忍着怒气,僵硬地问道。
院子里的人,除了月娘一头雾水,花苧宋以嘉甚至黄氏都不由得皱眉。
花苧心中暗笑,这是终于说到重点了啊,看来,眼红她的人不止花家村的人,就是县城里的大户人家也瞧上了呢。
“是有此事,不知道夫人问这作甚?难不成,是想出资给我在县城开店不成?”
花苧说完,笑意盈盈地看着脸色难看的程氏,呵呵,就是要恶心死这个不怀好意的女人。
这么多年不上门,一上门竟然想打她生意的主意。
程氏心中恼怒,她早已合离回了娘家,再也不是花家的人,花苧这个丫头即使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又如何,那她也是姓花的,她怎么可能会出钱给这她开店?
若不是受人所托,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踏入这座宅院半步。
“花苧,我在问你卤煮火烧的事,不要给我扯那些有的没的!”
花苧好脾气地点头,“你说的不错,卤煮火烧是我的生意,如今确实在陶然居代卖,有什么问题吗?”
程氏早在知道风靡县城的卤煮火烧竟然是花苧的生意时,她惊讶地完全不敢相信,她虽然知道她女儿在厨艺上有几分天赋,可是却完全没想到这丫头竟然真的敢抛头露面去做什么生意。
她还特别吩咐人去买了一碗卤煮火烧回来,闻着是香,可是听说里面的肉竟然都是猪下水做的,她连尝一口的兴致都没了,那碗卤煮火烧也赏给了身边的闫婆子,闫婆子风卷残云的吃完,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咂了咂嘴。
“味道怎么样啊?”
“主子,虽然这卤煮火烧看着其貌不扬,可是奴婢吃着差点香掉了舌头呦!”
程氏从回忆中回过了神,又仔细打量了花苧,她清咳一声,“既然如此,你把卤煮火烧的方子交给我吧。”
花苧听到程氏的话,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这位大婶绝对病的不轻,且无药可救!
连一旁的黄氏脸上都没了笑意,皱着眉看着程氏。
“还有,我听说,你还卖了方子给陶然居,”程氏仿佛是没看到花苧的白眼一般,理所应当地继续说着,“所有方子你都给我写下来,我给你十两银子。”
花苧实在听不下去了,走上前推搡着程氏,“滚滚滚,以后我们家的门你最好还是不要再进了,免得我忍不住我的暴脾气想要将你也暴揍一顿!”
程氏被花苧推搡,她恼羞成怒地拍掉花苧的手,“ 花苧你给我住手!我是你娘,你竟然敢让我滚?”
“ 你还知道你是我娘啊!”花苧松开了手,她被程氏的话气地翻白眼,翻得眼皮都快抽筋了!
“ 你来这一趟想做什么,我也清楚了,我明确的告诉你,我的方子价值千金,你若真心想买,麻烦你给点诚意,十两银子就想打发我?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 你!”程氏碰了壁,恼羞成怒的佛袖,“ 花苧你放肆!”
她早在来之前便跟人信誓旦旦的夸下了海口,如今却出师未捷,她愤怒不已,花苧这丫头已经变了,不再是从前的花苧了!
“ 呵,放肆?我看放肆的是你吧?我的方子凭什么要贱卖给你?卖给你后,我们一大家子喝西北风吗! ”
花苧怒骂道,程氏这个愚蠢的人类,真觉得她是这副身体的亲生母亲,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简直可笑至极!
“ 你!十两银子买你所有的方子,你竟然还如此不知足,你怎么会变得如此贪得无厌!”花苧是她女儿,花苧的方子便是她的方子,她为何不能买过来,况且,十两银子足够他们一家人在花家村生活几年了!
“ 我看贪得无厌的人是你吧?还是,真正想要我的方子的是另有其人呢?”
花苧怀疑戏谑的眼神看向了程氏,只见程氏的脸突然变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