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她不是安生的人,今日一定会想办法混进来的,却也没想到竟然穿着这一身扮做风尘女子,好在他方才将她从楚玉衡手里又争夺了过来,不然,今晚他宋以嘉的未婚妻就要去伺候别的男人了。
宋以嘉想起方才花苧做低伏小跪在自己面前倒酒的样子,他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小醉鬼,好好休息吧,你的嘉哥哥要去帮你算账去了!”
宋以嘉说完,又附身在花苧依然泛着红晕的脸颊上轻吻了一记,随即才起身离开。
宋以嘉出了房门,方才柔情蜜意般的双眸突然泛起冷意,他冷着脸又上了三楼,此时大厅里已经没了人影,宋以嘉转身走向了楚玉衡在此的厢房,厢房外两个亲卫在巡逻,看到宋以嘉气势汹汹地走来,两人暗道不好,随即拔刀相向。
“站住!”
宋以嘉冷哼一声,一个闪身过去,两个亲卫已经倒地不起了。
宋以嘉看都不看一眼,一脚踹开了楚玉衡的门,听到内室有动静,他冷着脸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楚玉衡几乎裸着上身,披着一件丝绸里衣,而他的身后躲着一个陌生的美艳女子。
楚玉衡好事被打扰,正要发怒,却看到来人竟然是宋以嘉,他放浪形骸地搂着惊慌失措的女子,挑衅地看着宋以嘉,“宋以嘉,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么快就解决了?”
楚玉衡说完又笑了两声,又继续说:“是否身体有隐疾,正巧本宫出来带了两个御医,不若好好给你诊诊脉。”
宋以嘉冷眼相对,对楚玉衡阴阳怪气的嘲讽并没有放在心上,“是你下的药?”
楚玉衡耸肩,“是本宫特意给你准备的,不知道效果可好?你是否让小鱼姑娘欲仙欲死?哦对了,忘记你刚才说你有隐疾啊。”
“啧啧,原来在京城就大名鼎鼎的靖国公世子宋以嘉竟然有隐疾,哈哈哈哈……”
楚玉衡三言两语就给宋以嘉下了定论,也许过不了多久,整个京城都会知道宋以嘉有隐疾不举的事实了。
宋以嘉微微蹙眉,一个凌厉的掌风过去,楚玉衡的脸就被划开了几道伤痕,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他怀里的女子被凌厉的掌风惊到了,“啊”地一声惊叫了起来,楚玉衡玩味地伸手摸了摸脸上的血迹,随即勾了勾唇角,伸出手狠狠捏住女子的脖子,“咯噔”一声,女子的脖子断了,惊叫声也消失了,女子的身体被楚玉衡扔到了地上。
宋以嘉冷眼看着这一幕,虽然早就清楚楚玉衡的残忍暴虐,看着地上的尸体,杀人对楚玉衡来说,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楚玉衡从床榻上起身,穿着里衣里裤,慢慢走到了宋以嘉身前,他笑着指着自己脸上的伤痕,“宋以嘉,几年没见,你还是这么狠。”
宋以嘉轻哼,“彼此彼此。”
“哈哈哈哈……”楚玉衡笑个不停,等笑够了,他终于停了下来,“宋以嘉,你变了。”
“我变没变,干卿何事?”宋以嘉话语中透漏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楚玉衡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只是却一闪而逝,他似是脾气极好地笑了两下,“说得倒是,你我确实也没什么关系,也就是你差点成了我的伴读而已。”
宋以嘉不想再跟他废话,“你此行到底有何目的,不如有话直说。”
“本宫能有什么目的,也就是在京城里待的腻歪了,出来散散心罢了,正好听说你在这附近,就来寻你这个老朋友了。”楚玉衡边说着,边将自己里衣整理好,系上了系带。
宋以嘉冷笑,他若是信了楚玉衡的话,那他就是蠢货了。
只是,他早已知道楚玉衡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才找上自己,“你想做什么我都清楚,我劝你不要白费心机了。”
楚玉衡诧异了一瞬,随即笑道:“宋以嘉不愧是宋以嘉啊,本宫就喜欢跟聪明人说话。”
“让你失望了,”宋以嘉缓缓走到了窗前,“你想借我的手拉拢靖国公,是否没有搞清楚状况?我现在早已不是什么靖国公世子了,你若想拉拢靖国公,不如去找他其他儿子。”
“哈哈哈哈,宋以嘉,你何必妄自菲薄呢?”楚玉衡笑了两声,“你虽然不在靖国公府,可是你的世子之位却一直为你留着,你父亲几次上书要撤销你的世子之位,父皇就驳回了几次,看来,你在父皇的心里,还是有些地位的。”
宋以嘉轻笑,“那又如何?你觉得我会看得上那个世子之位?”
别说看不上,他只要想起宋元德毒杀了自己的父亲、宋以嘉的祖父,他就深深的厌恶痛恨,一个人连自己的父亲都敢下毒手,这样的畜生根本不配做人!
“看不看得上另说,只要你有回京的那一天,这个位置就永远是你的。”楚玉衡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而且,本宫最近知道了一件趣事呢,原来曾经让人闻风丧胆的明月阁,主人竟然是宋以嘉你呢,你这明月阁阁主的身份可比你靖国公世子的身份贵重多了。”
宋以嘉气定神闲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澜,看样子,那些被楚玉衡劫走的人被严刑拷打,将事情都和盘托出了。
宋以嘉勾了勾唇,“楚玉衡,你觉得你可以用这件事来威胁我了?”
楚玉衡灿然一笑,“威胁你?怎么敢威胁你大名鼎鼎的宋以嘉呢,我只是想跟你做个生意而已。”
“哦?说来听听。”宋以嘉语气不冷不热,眼神中透露着疏离。
“你们明月阁做的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生意,我出三万两,把楚玉珞杀了。”楚玉衡低头玩弄着自己的指尖,说出来的话让宋以嘉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万两?让我替你杀了一国储君,你这是看不起太子殿下呢,还是看不起在下呢?”
宋以嘉只觉得荒唐至极,真是可笑啊。
“也对,你宋以嘉一出手就是十几万两的真金白银送往边关,自然看不上本宫这三万两了。”楚玉衡怅然点头。